「哎喲——」趙虎捂著鼻子後退三步,怒道︰「敢抓俺,你這死貓」
游彩花抱著小白也後退了幾步,然後對著展昭的背影扯開嗓子喊︰「展大人,你听趙虎在罵你呢」
趙虎忙對著回過頭來的展昭擺手道︰「展大人,俺沒有,俺罵的是這只死貓,不是你」說著還指了指游彩花懷中的小白
「趙虎,隨你怎麼罵,只要別帶貓字就行」展昭冷冷地扔下這句話,轉身走了
趙虎還有些憤憤不平,張龍一拉趙虎道︰「老四,本來就是你不對,我看人家小花雖然不大愛梳頭,但長得還是很標致的,你那樣說是有點過分」
游彩花白了張龍趙虎一眼,哼哼道︰「你們懂什麼?那是發型——發型!懂不?」游彩花很慶幸自己沒染發也沒燙卷發,要不然,還不知會被這些沒見識的古人說成什麼樣子
張龍訕笑道︰「嗯,知道了,你們家鄉的漁家女敢情都愛披頭散發的好了好了,我們還是快去辦大人交待的事吧」
「哼,這次本姑娘不和你計較,下次再敢亂說話,再讓小白收拾你!」游彩花對著趙虎張牙舞爪地威脅
「哼,俺是老爺們兒,不跟你一般見識」趙虎擦著鼻梁上的血珠不甘示弱地回敬
張龍打著哈哈道︰「走啦走啦,快去備辦物品吧,誤了大人和娘娘的事,大家都討不了好去」
三人一貓出了開封府衙,往大街上走去游彩花雖然到了汴京也有些日子了,但像這樣出來在街上逛,卻還是第一次,難免有點興奮過度,看到什麼都要驚嘆幾聲正所謂「有其主必有其貓」,小白也有樣學樣地跳到每個攤販的貨物堆里去尋寶害得張龍和趙虎到處向人賠不是有黑塔似的張龍趙虎出面,再加上游彩花本身雖然灰衣灰裙,但模樣也算伶俐可愛,那些小販便也不怎麼計較
等到張龍趙虎開始采購時游彩花開始有點高興不起來了瞧瞧張龍趙虎都買了些什麼——白綾雞血朱砂炭灰……甚至還買了好些件死人穿地壽衣
難道這些都是給她準備地?游彩花心中不住打鼓
趙虎端著一大盆雞血邊走邊回頭對著游彩花得意地笑
張龍抱著大包小包連路都幾乎看不見了好幾次差點撞著路上地行人這回換了游彩花一路替他向別人賠不是
走了一段路趙虎不小心灑了一點雞血在地上使得小白突然對趙虎手中端著地雞血盆發生了強烈地興趣一找到機會就直往趙虎身上爬
「哇哈哈快下去俺最怕癢了」趙虎一邊笑得渾身打顫一邊怪叫個不停
游彩花則偷笑不已︰「活該」
就這樣三人一貓熱熱鬧鬧地穿街而過,惹來不少行人側目
路邊的一家酒樓上,一位身著藍衫地勁裝漢子正在悄悄地注視著三人然後皺眉低語︰「怪事,他們買那些東西做什麼?」
那漢子身後另一名灰衣人抱拳道︰「藍總管,要不要小的下去打探打探?」
藍驍擺擺手道︰「不用了,王爺吩咐過,我們只要多盯著點那個女的就行」
三人一貓回到開封府衙,興沖沖地跑到書房向包拯邀功,但書房里卻只有公孫策一人小白一見公孫策也顧不上研究趙虎的雞血盆了,掉轉身逃出書房,飛快地鑽進了屋外的花叢
游彩花東張西望地看了看,然後問公孫策︰「公孫先生,包大人呢?我們買了東西回來了」
公孫策正在寫著什麼,見幾人進來,便放下筆道︰「大人為了不引起劉太後疑心,又回南清宮了,用了晚膳才回來」
「公孫先生你看還差什麼東西不?」張龍將手里抱的大包小包一古腦兒放在桌上公孫策慢慢翻撿了一遍,笑道︰「嗯,不錯,辦得很齊全,只是還差一樣東西」
「差什麼?」張龍不服氣地問︰「前幾次都是買地這些東西,我一樣都沒漏下」
游彩花听得眼楮發直——敢情這包拯裝神弄鬼審案不是頭一回,你瞧瞧張龍趙虎都有經驗了
公孫策笑道︰「以前用這些就成,但這次要扮的鬼乃是宮中女官,所以還一定得要一套宮女服飾才行」
「宮女服飾?那東西咱們上哪兒弄去?」趙虎著急地搓手
「啪——」公孫策打開破紙扇輕搖笑道︰「大人不是去了南清宮嗎?等大人回來時自然就有了」
「嘿嘿,俺怎麼沒想到?」趙虎搔著後腦勺傻笑
游彩花望了公孫策幾眼突然悶悶地開口道︰「公孫先生,其實你們早就想好了要讓我去扮那個女鬼嚇人的,對不?」
公孫策一愣,然後尷尬地笑道︰「小花姑娘何出此言?」
「哼,既然這是你們的慣用伎倆,先前怎麼會想不到?」游彩花不屑地撇嘴
公孫策猛搖紙扇,訕然道︰「不才也只是怕你不肯答應,才讓李娘娘出面的」
「太後娘娘也是和你們串通好的?」游彩花真的覺得很失敗,自己居然被別人這樣設計了張龍接口道︰「那倒沒有其實,你的性子大家都清楚,只要讓包興去通知說大人回來了,你肯定來看熱鬧你一來,我們再做做戲,把李娘娘也引來,娘娘一發話,你肯定不敢推辭……」看見游彩花臉色越來越陰沉,張龍忙補充道︰「……呃,這些都是公孫先生想出來的,我們這些粗人可沒那麼多計謀」
原來,李秀英那麼溫柔嫻雅地仙女般的女子也會演戲騙人!游彩花這才發現這些古人才是真正的演技派,相比之下,自己只算個蹩腳小菜鳥
不到三分鐘,游彩花地臉色又陰轉晴,並握拳咬牙道︰「算了,我又沒說什麼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表演的,你們就等著瞧吧!」
「不才就知道小花姑娘非尋常女子,果然你沒有讓不才失望!」公孫策擺出一副伯樂的嘴臉語重心長地表揚游彩花
「公孫先生,你跟我說說到時要怎麼說吧」游彩花來了興趣,心想︰管他的,反正也沒什麼事做,裝裝鬼嚇人也不錯,何況嚇的是壞人嘿嘿,我這算不算是當了一次女主角呢?
公孫策正色道︰「你需如此這般……切記切記!」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游彩花听完公孫策地指點,笑著拍了拍胸脯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一個面白無須體型微胖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眼皮抖了抖,漸漸醒了過來
「咦?這是在哪里?咱家怎地睡在地上?」郭槐舉目四望,但周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感覺到身下冰冷的地面
「真是怪道了,哎喲,咱家的腰……」郭槐撐著地想要爬起來,卻覺得腰有些痛忍不住叫出聲來這也難怪,他平日里養尊處優慣了,今日在地上睡了半日,不腰痛才怪
郭槐爬起身來,跌跌撞撞地模索著走了兩步,只覺周圍空蕩蕩地,似乎無邊無際,心里便有些發虛,喃喃道︰「咱家這是到了哪兒?咱家不是好好兒的在南清宮吃壽酒嗎?怪哉……」
正嘆息著突然一陣涼嗖嗖地風迎面吹來時值夏天,這風里卻帶著絲絲冰氣,讓郭槐情不自禁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道……」
正在這時,兩點綠瑩瑩的光亮由遠而近,郭槐這時眼楮已經對黑暗略微適應了些,便定楮細看,隱約看見有兩個黑影正跳躍著往自己走來及至那兩個黑影走到近前,卻見兩人手提發著綠光的燈籠頭戴高帽青面獠牙,眼似銅鈴其中一人口中還吐出一根半尺來長的大舌頭,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血珠
「啊呀,媽呀,鬼呀!」郭槐嚇得一陣腿軟,「撲咚」坐倒在地上,手腳並用地拄後爬
「前方的小鬼站住有我黑白無常在此,還想去何方游蕩?」其中一個戴黑帽的一伸手,將郭槐像拎小雞子似的拎了回來
「二,二位鬼仙,饒,饒命」郭槐嚇得牙關打顫,抖抖索索地問︰「二位鬼仙難道就是黑白無常?怎地跟畫上地樣貌不太相似?」
那白帽的鬼只是瞪著眼冷笑,舌頭輕輕甩動,一滴又腥又臭地血便甩到了郭槐的鼻尖先前伸手抓他的黑帽鬼卻怪笑道︰「哈哈,俺黑無常本來就是這般模樣,只是你們凡間地那些臭道士將俺畫得丑了兀那小鬼,你且來評論評論,是俺這個模樣好看,還是你們凡間的畫像上好看?」
「當,當然是這,這個模樣好,好看……大仙的模樣,那便是潘安再生,也得遜您幾分」郭槐不愧是常年在宮中混的角色,雖然心里怕得要命,但拍馬屁地功夫一點沒受到影響只听他小心翼翼地問︰「不知二位鬼仙找咱家何事?」
「哼哼哼……」白無常還是冷笑,黑無常蹲下來拍了拍郭槐地肩膀道︰「小鬼,你因飲酒過度,一命嗚呼了,我二人特來勾你的魂兒去閻羅殿听候閻君發落」「什麼?你,你們說……咱家……死了?」郭槐都快哭出來了跟著太後過好日子多舒坦呀?他怎麼就死了呢?郭槐哭道︰「嗚哇……都怪王,拼命勸咱家地酒,咱家都說不能喝了不能喝了,他老人家就是不肯放過咱家……嗚哇……太後娘娘,咱家舍不得您呀……嗚哇……」
「閉嘴,,哭得比俺叫得還難听,」黑無常不耐煩地打斷郭槐地哀號,從腰間「嘩啦啦」地解下一根有茶杯口粗細的鐵鏈,往郭槐脖子上一套道︰「小鬼,快跟俺去見閻君」
「二位大仙,慢點罷,咱家走不動了,能不能把這鏈子去了?」粗重冰涼的鐵鏈套在郭槐脖子上,讓他走了幾步便有些吃不消忍不住出聲求饒
黑無常回身瞪眼罵道︰「,就你這小鬼兒廢話多到了陰司,要是讓閻君查出你曾做惡,那時用碗口粗的鏈子綁了你放油鍋里炸個透黃!」
郭槐見黑無常凶惡得很,白無常又不時地甩動著他那滴血的長舌冷笑,哪里還敢多言語,只得惴惴不安地跟在二鬼身後高一腳低一腳地往前走腳下很多水窪,在碧綠的燈籠微光下泛著暗紅色,郭槐暗道︰「難道這就是黃泉路?苦也!」
燈籠光芒實在太暗只能照見周圍幾步地距離,再遠就看不見了二鬼拉著郭槐左拐右繞,也不知走了多久直走得郭槐頭暈目眩、氣喘如牛時,才停下來道︰「到了,進去」
郭槐抬頭一看,前面好一片光亮,但也全是綠瑩瑩的燈籠照著綠光中,一座森森然地大殿出現在眼前大殿上坐著一位臉似鍋底頭戴高冠的人,只是隔得太遠,望不真切面容身邊牛頭馬面如兩尊黑塔侍立左右只听黑無常上前道︰「閻君,今日新卒小鬼帶到」
「帶他上來」閻王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里回蕩顯得異常威嚴
白無常推著郭槐上前,其間少不得又滴了不少粘糊糊地血在郭槐脖子上和臉上
堂上閻王一拍驚堂木道︰「何方小鬼,報上名來」
郭槐忙跪下道︰「咱家是金華宮總管太監,姓郭名槐」
「郭槐?」閻王翻開面前的一個賬簿,仔細看了一回,疑惑地道︰「咦?郭槐,你陽壽未盡,為何來此?」
郭槐一听大喜,忙道︰「大王您說咱家陽壽還沒盡,那是不是無常仙君勾錯了人?咱家就說嘛,喝幾杯酒怎麼就會醉死」
閻王沉吟道︰「生死簿上,你確實還有二十年陽壽未盡,但黑白無常勾的都是已離體之魂,莫非另有原因?且待本君看來,是否因你做了其他不法之事損了陰德,以導減了陽壽」
郭槐忙磕頭道︰「大王,不用麻煩翻找了咱家安分守紀最是良善,從來不曾做過損陰德的事情既是勾錯了大王也不用麻煩黑白二位仙君送咱家,只要指條道兒,讓咱家自己走回去就是了」
「嗯,也好,出了大殿一直往東走,你便可以回去了」閻王想了想便點頭應允,喜得郭槐一顆心差點飛到了天上,也顧不上害怕了,爬起來就想往大殿外跑
誰曾想剛跑到大殿門口,卻見黑白無常身邊多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子那女子地臉全部被頭發蓋住,但身上穿地服飾卻是郭槐極為熟悉的宮女服色
郭槐心里一跳,正想悄悄地溜走,卻不料那女人輕飄飄地挪動腳步,閃身擋在了郭槐身前,然後淒淒慘慘地開口道︰「郭……公……公……你……別……走……」
先前地黑白無常雖然嚇人,郭槐也還能強撐笑顏但這女人地出現,讓郭槐腳下一軟又坐到了地上
「你,你是誰?你怎地認識咱家?」郭槐緊張地問
「郭……公……公……你……怎……麼……就……忘……了……奴……婢……了……」那女人飄飄悠悠地向著郭槐慢慢走來,聲音綿長哀戚,還帶著一絲顫音,「……我……是……承……御……寇……珠……呀……」
游彩花一口氣說完,恨不得長長地喘兩口氣一句話得分開來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這種活兒真不是人做的,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不過,還要感謝某天王,游彩花當年學那天王K歌時,學那個顫音是狠下了功夫地,所以這顫音加得了恰到好處,听起來跟電視里處理過的那些女鬼顫悠悠的聲音有得一比
郭槐這回臉色比先前還要白了,顫聲道︰「你……你是寇珠?你……你怎麼還沒去投胎?」
得,這顫音比我學得還地道!游彩花藏在頭發後的嘴角扯了扯,差點笑出聲來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她這才又拿出和郭槐比拼顫音的架勢淒淒慘慘地道︰「奴……婢……也……想……投……胎,奈……何……冤……情……未……了,閻……君,請……為……奴……婢……做……主……呀」
閻王驚道︰「寇珠,莫非此人是你勾下來的?你擅自勾人魂魄,真是好大的膽子」
游彩花道︰「大王息怒奴婢請他來,只是想請他作個人證」
郭槐一听,更是面如土色,戰戰兢兢地道︰「寇承御,你……你放過咱家吧」
游彩花踮著腳尖,用芭蕾步圍著癱在地上的郭槐轉了幾圈,又幽幽地道︰「郭公公,當年奴婢的死,跟你總有些干系吧?只要你向閻君說清楚了讓閻君肯放奴婢去投胎,奴婢便不再來糾纏你……不然,就算閻君今日放你離去奴婢也當夜夜到公公夢中,早晚再勾了你來」
郭槐听得汗如雨下,顫抖著聲音道︰「寇承御,你要咱家說什麼?咱家說就是了」
游彩花走到閻王殿中跪下道︰「閻君,當年奴婢確非自絕,而是冤死,現在郭公公在此,你可盡向他問來」
黑白無常又將渾身發軟地郭槐拎到殿中閻王問︰「郭槐,可有此事?」
「呃……這個……」郭槐遲疑著不敢開口
「陰司殿上不得有半句虛言本君只是懶得去翻陳年舊帳若是讓本君查出你有半句虛言,便勾掉你所剩陽壽,判你割鼻削舌,並將你放入油鍋炸個十年八年……」
郭槐一听,這還了得?忙叩頭道︰「大王息怒,咱家這就說,寇珠她確實不是自殺,她……她雖則是咱家打殺的,但咱家也是奉了劉太後的命令行事怪不得咱家呀」
閻王又一拍驚堂木道︰「郭槐,既然主謀非你,你且詳細道來,如若肯說實話,本君或可再放你還陽享你未盡之陽壽」
「是,多謝大王」郭槐又叩了幾個頭,便將當初劉太後如何圖謀正宮,如何串通宮中接生穩婆尤氏用剝皮狸貓抵換太子,陷害了李妃的情由述說了一遍
「此事可有人證物證?」閻王又問
「有有,」郭槐道︰「尤氏後來得了銀子便辭了宮中之職回鄉,現居京城西郊五十里外尤家村當年劉太後指使咱家動手時,咱家曾向她討要了一份手喻,免得將來她翻臉,那也是確實的物證……大王,現在可以放咱家回去了嗎?」
閻王笑道︰「嗯,看你態度尚好,良心未泯,本君可以還你陽壽只是,需在判官這里簽個花押,以便陰司存案,好讓這寇珠能去投胎」
那判官一步三搖地走下殿來,郭槐忙忙地簽了花押按上手印,轉身又想跑,卻听到一陣哀哀地哭泣聲響起郭槐忙對身邊的游彩花道︰「寇承御,咱家可是幫你澄清了,你還哭什麼?」
游彩花嘻嘻一笑,道︰「郭公公,不是我在哭,是李娘娘在哭呢」
「哎呀我地媽呀,李娘娘也還沒投胎?」郭槐腳又軟了
這時,燈光突然大亮,許多明晃晃的燈籠魚貫而入,一個白發的老太監和哭泣地李妃被人扶著走了進來
「陳伴伴,李娘娘!」郭槐這回是面如死灰了隨後進來的一人更讓郭槐白眼一翻,暈死過去——仁宗趙禎怒形于色地在太臨護衛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真是豈有此理!賊婦該殺!」趙禎顯然氣得不輕
包拯等人紛紛摘掉面具,王朝馬漢也揭下了頭上的牛頭馬面的頭套張龍吐出口中咬了半天的牛舌和雞血包,滿堂地小鬼判官,包括閻王,都跪下來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禎落坐後,輕輕抬手道︰「眾卿平身,今日爾等演的好戲,不然這廝還不知要怎麼抵賴」
李妃擦干淚痕,又露出些笑臉來道︰「小花演得很好,哀家看著也只認為是當年的寇珠」
游彩花悄悄地蹭到李妃身邊,吐了吐舌頭道︰「哎呀,怎麼娘娘您們都躲在外面看戲呢?人家都不知道……天呀,還有皇上,嚇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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