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所有該死之人,劉宇等人不敢在是非之地久留,匆匆上馬離開縣城趕回趙家村!
路上,劉宇問趙雲道︰「子龍日後有何打算?」趙雲低頭不語,半天才苦笑道︰「如今我擅殺朝廷命官,當離家亡命于江湖之上,庶幾可保家人平安。」「擅殺朝廷命官?」劉宇一臉不解︰「子龍可否記錯?那狗官程顯明明是我所殺,與你何干?」趙雲抱拳道︰「兄因我之事而殺人,殺人償命,國法無情,雲怎可令兄長無辜為雲所累!不如所有罪行由雲一人承擔!」
蜷在趙雲懷中的樊娟聞言泣道︰「都是娟兒不好,娟兒被那惡霸所搶之時就該以死明志!如今卻讓雲哥與恩公深陷尷尬之境!」趙雲怒道︰「娟兒莫要胡言!大丈夫生天地間,若連妻兒上不能保全,則愧為人矣!我今學得萬人敵,縱使流落江湖,天下又有何處我去不得!」言語間流露出一股沖天豪氣!
劉宇看著這對苦命鴛鴦,啞然一笑道︰「子龍不必心焦。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瞞你,愚兄姓劉名宇字元瞻,乃豫州譙郡太守。我官雖不顯,然若要保你一家平安卻也不在話下!」
趙雲兩人大驚,沒想到這個前來相救之人竟然是一郡太守!趙雲連忙翻身下馬便欲叩拜,劉宇搶上一步將他扶住,道︰「我此來北地,本為尋訪世之豪杰,聞听子龍年少英勇,義薄雲天,故而前來相見,未曾想得遇此事,便來助子龍一臂之力!這真定縣令,平日多有貪贓枉法,待我書信一封往常山太守處,言明其事,想來此間太守會給我個面子的!」
趙雲和樊娟大喜,便欲叩謝恩德。劉宇止住二人,卻對趙雲說︰「我意將子龍拜為我軍中騎兵校尉,統領豹騎兵,不知子龍以為如何?」趙雲感而泣道︰「雲本為草莽,現又殺人獲罪,蒙府尊大恩相救,還委雲以重任,雲何以克當!今雖牽馬墜鐙,雲亦誓死追隨主公!」說罷大禮參拜,劉宇卻上前將其扶起道︰「子龍無須多禮,你我相交于危難,我感佩汝之高義,欲與子龍結為異性骨肉,不知子龍之意如何?」趙雲失色道︰「雲鄙賤之人,怎敢與大人相攀!?」劉宇面露不悅︰「子龍以某之身份相棄乎?」趙雲為劉宇誠意所感,不再推辭,兩人即下馬,于道旁焚土為香,盟誓上天,結為兄弟!
劉宇心中那叫一個爽快!當年看三國演義的時候,就覺得劉備沒能和趙雲結義實在是不應該!難道就因為他是外來戶?又或者劉備認為趙雲本就忠義無雙,無須再以兄弟之義拉攏他。不過,劉宇對趙雲這員武將特別喜歡,所以執意與其結拜,這里面員工感情投資的成分比較少,而英雄相惜的比重要大得多!順序上自然是劉宇為兄,趙雲為弟。劉宇對趙雲說︰「我在譙郡尚有一結義兄弟,姓許名褚字仲康,此即為汝之二兄,待回到譙郡,我當為你兄弟引見。」趙雲拱手道︰「但憑大哥吩咐!」
四人又重新上路,回到趙家村,趙雲兄弟相見,自然又是一番感慨,而樊娟之父在劉宇傷藥的作用下,病勢也輕了很多。其間,劉宇向趙林等表明了身份,並說起與趙雲結拜之事,便稱趙林為兄長。趙林見兄弟的師兄搖身一變竟然成了一郡的太守,還叫自己兄長,一時間如墜雲霧中,惶恐無地。劉宇好言相慰,趙林這才慢慢回過味來!劉宇又與眾人說起暫離此地避禍的事情,雖然故土難移,但為生計著想,趙林便同意遷居避禍。劉宇讓趙雲先護送趙林及樊娟兩家往鄴城甄家莊暫住,待日後趙雲在譙郡穩定下來之後,再將兩家同時牽往譙郡。
將一切安排妥當,劉宇便將馬車借與趙雲,兩家人連夜收拾行囊,天亮之前便悄悄離開趙家村往甄家莊去了。劉宇和孫琳則待到第二天早晨,在一戶農家略食早餐後,才啟程往河間縣去。
等到晌午時分,常山太守所派兵馬來到趙家村時,等待他們的只有兩間空房!常山太守聞訊大怒,便欲發下海捕文書通緝趙雲。此時府內書吏送來一封譙郡太守書信,常山太守想自己與這譙郡太守素無往來,今送來此信不知何意。展開觀瞧,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信中將自己的貪贓枉法之事一樁樁一件件足足記載了有15、6條之多!後面又將真定縣一事細說了一遍,常山太守也是個做官成精之人,如何能不明白這信中的關節,于是便將真定縣的事情壓了下來,對外之稱是真定附近土匪作亂,殺害了真定縣令,胡亂抓了幾伙蟊賊,便草草的了結了此案!孫琳曾為此嘲笑劉宇以權謀私,但劉宇滿不在乎的說︰「對于這種該死一百次的人,謀他一下,讓他只死一次,也算是我的功德了!佛祖知道也會獎勵我的!」
劉宇將馬車送與趙雲,自己便只得和孫琳騎馬往河間去。河間離真定本就不遠,加上現在少了馬車的累贅,兩人坐下又都是千里良駒,所以只花了一天的時間便于日落之前來到河間縣城。問起張郃張乂之住所,有行人指鼓樓南街一處大宅道︰「此便張郃家也。」劉宇遂與孫琳來到路人所指的大宅外面。仔細看處,就見這宅院佔地甚廣,氣派甚華。劉宇心里暗驚︰未曾想張郃家中如此豪富!心下不免躊躇,張郃在這河北有如此家業,難怪他先投韓馥,再歸袁紹,恐怕是為了保全祖業吧?!這樣的話,張郃只怕不好拉攏,畢竟無論是自己的那個計劃,這北地四州都不是能夠驟得的!也罷,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便與孫琳往前門處,叫開宅門,對家人言道乃是前來拜訪主人張郃的。
家人素知家主性豪放,多與豪杰相交,便連忙將劉宇二人引至客廳奉茶,自己卻往內宅稟告張郃。少頃,張郃來至廳中,先與劉宇二人見禮,落座後便問來意。劉宇便直接了當的開口道︰「宇現任大漢譙郡太守,在北地尋訪豪杰之時,常听人言河間張郃,勇力無雙,乃將帥之才,故來拜訪,欲請乂往我軍中為司馬,不知乂意下如何?」張郃聞言,先肅容而起,行過拜見之禮後方才開口道︰「張郃薄才,蒙府君青眼,親來相邀,郃不勝惶恐。本當效命,然郃祖業皆在此間,為保祖業,不敢遠游,還望府君恕罪!」
雖然早就猜到會是如此結果,但听到張郃拒絕時,劉宇心中還是一陣失落。這是自己求才以來第一次被人拒絕,想想也是,以往的那些武將與自己或有恩或有義,像張郃這樣沒有絲毫交情根底的,也是第一個。劉宇的失落只是瞬間的事。畢竟他曾經歷過本科實習時聯系實習單位四處踫壁的情況,那段經歷已經將他的臉皮和心靈鍛煉的無比堅強。張郃拒絕了人家的好意,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便邀請劉宇二人在自己家中常住幾日,這正中劉宇下懷,稱謝之後,便將馬匹武器行囊取至客房。
張郃先看劉宇二人的坐騎時,嘖嘖贊嘆,他當然識得這是兩匹寶馬!待到看見劉宇的紫金蟠龍棍後,不禁訝然出聲道︰「府君尚習武藝乎?」劉宇淡淡一笑道︰「略通一二。」張郃結交豪杰無數,自然知道,如果一個人將自己的武藝說的天上少有,地下全無,那九成是在吹牛!反而是那些說自己略懂一二的,往往都有真本事!張郃祖傳槍法亦是甚為神妙,他平日又喜歡與人比武較藝,如今見劉宇武器沉重,不禁見獵心喜,便邀劉宇到練武場切磋一番!劉宇見這是個拉近兩人關系的好時機,便欣然答應,兩人收拾停當之後,便同往練武場而來。
來到練武場,張郃取出自己平日慣用之槍,擺個門戶,向劉宇道︰「請府君賜教!」劉宇將棍身一擺道︰「乂不必客氣,便請進招!」張郃見劉宇並未擺出架勢,只是將鐵棒豎在身側,看似全身毫無防護,但卻勢如山岳,自己一時竟無從下手。僵持片刻,張郃試探的使出一招鳳點頭,槍尖直奔劉宇面門而來。劉宇不慌不忙,手腕一翻,手中鐵棒往張郃槍身砸去。張郃見棍勢沉重,不由得起了比較之心,兩手一叫勁,槍身橫掃,「當」的一聲,槍棍相交,各自蕩開。張郃固然是虎口劇痛,劉宇也覺得手臂一麻,張郃不禁駭然,沒想到此人看似文弱,雙臂卻有千斤之力!當下兩人均收起小覷之心,打起精神戰在一處。就見張郃長槍使開,槍如雨,勢如電,扎、刺、纏、圈、攔、點、撥,招招精妙,劉宇也將棍勢使開,劈、掃、掄、擊、戳、絞、格,與張郃戰在一處,絲毫不落下風。
兩人翻翻滾滾戰了五、六十合,張郃突然一槍直奔劉宇左肩,劉宇將棍一圈,卻是用上了太極式中的纏字訣,張郃就覺一股絕大的力量自槍身上傳來,他駭然之下全力回拽,卻發現那股力道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防備之下,張郃不禁打了個踉蹌,劉宇卻一招舉火燎天式,雙手掣棒,泰山壓頂般砸了下來。張郃大驚,舉槍奮力向上擋格,卻見劉宇猛然將棍向後一撤,緊接著一招毒龍出洞,鐵棍向自己面門搗來!張郃卻也當真了得,危急間一個鐵板橋,身體與地相平,堪堪躲過這一招。
若是在馬上,張郃此時就已經月兌離危險了,但可惜現在是步戰!劉宇將蟠龍棍一抖,輕輕壓在張郃肩頭。張郃棄槍于地,長嘆道︰「府君武藝精強,郃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