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外迎賓亭,暫代益州牧的蜀郡太守劉曄,帶領以田豐、程昱、陳群、陳震、孫乾等人為中心的文官集團,以張遼、高順、滿寵、臧霸、管亥等人為首的武將集團,提早兩個時辰在亭外等待自己的主公——劉宇的到來。
時近中午,劉宇的車隊才來到成都城外。就在幾天前,漢中新鄭城外,「叛臣」蘇固也是恭恭敬敬的在漢中城外等候,只不過他是心懷叵測,而劉曄等人卻是真正的出于內心的高興能與自己的主公重聚。當然,劉宇的心情也是一樣,對于這些自己的肱骨之臣,劉宇也是十分的想念。所以他也不會和在漢中一樣,悠哉悠哉的坐著馬車晃到成都,剛一進成都地界,劉宇便帶著許褚、張郃兩人月兌離大隊先一步趕往城池,孫琳則帶著大隊和郭嘉、陳琳等幾個文官在後面繼續前進。
盡管以及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他看到等候在城外的劉曄眾人時,還是忍不住心情激蕩。策馬來到亭前,劉宇還沒等黑風站穩,就一躍而下,疾步走向劉曄帶領的迎接隊伍。心情同樣激動的劉曄眾人也一起迎上去,來到劉宇面前,跪倒在地大禮參拜道︰「屬下等參見主公!」劉宇無法一一扶起眾人,只得雙臂一伸,做了個虛扶的動作道︰「諸公快快請起,不必行此大禮。」
等眾人起身後,劉宇握著劉曄的手,顧忌到周圍人多耳雜,只得小聲道︰「子揚賢弟,這兩年辛苦你和諸位了。」劉曄也小聲道︰「主公言重了,我等身為主公屬下,自當為主公效勞。」因為環境不適合,所以劉宇和這一班屬下也不好多說,只好將各自的話暫且壓在心底。
劉曄轉身將身後的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輕人帶到劉宇面前道︰「主公,這兩位就是主公提到過嚴顏嚴正觀和張任張子平。」又向嚴顏和張任道︰「正觀、子平,你們不是經常問我為什麼會力排眾議提拔你們兩人嗎?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你們是主公親自點名的人才啊。」
嚴顏、張任兩人一直都不明白劉曄是如何在川中數萬軍士中挑選出了名不見經傳的自己,而且態度還是那麼堅決。他們也曾經向劉曄感謝過知遇之恩,但劉曄卻總是神秘的笑笑說︰「其實欣賞你們的另有其人,那人也是我的主公,很快你們就會見到他的。」今天,真相終于大白,這個一年間一直困擾著自己的知遇之人,原來就是名震天下的新任益州牧劉宇,這也讓嚴顏和張任很是歡喜,原來提拔自己的竟是如今大漢的傳奇名將。激動之下,兩人再次拜倒在地,這次可是真心誠意的口稱主公行大禮的。劉宇笑著將二人扶起道︰「正觀、子平不用多禮,我初至益州,能得你們兩位忠義之士相助,實在是邀天之助啊。」
嚴顏兩人連稱不敢。客套兩句,張任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那個一直困擾在他心中的問題︰「主公,嚴將軍雖被小人排擠而不得志,但以前也是威震軍中的硬漢,主公能知道嚴將軍卻也不難,可任不過是軍中一小卒,安能得主公青眼相加?」劉宇一愣,這個問題問的好,可怎麼回答呢?總不能說︰你以後是個牛人,連得一可安天下的鳳雛都被你從天上射下來了吧?腦筋一轉,劉宇笑呵呵的說道︰「戰國時趙國毛遂曾言道,是錐子,總會露出鋒芒。子平雖暫居行伍,但自幼便有膽有識,勇略之名素傳,像你這樣才征一國之人,我又怎會不知。」
听了這話,張任真是說不出的感動,主公這樣一個名傳十三州的大人物竟然會如此注意自己,不過他忘了劉宇向劉曄介紹他的時候,還不過是譙郡太守而已。不管怎麼樣,張任在心中都已經下定決心,主公既然以國士待我,我必當以國士報之!張任本來就是將略一道的天才,劉宇的看重使他開始更加努力的去學習,結果後來成了劉宇武將集團中的核心人物之一,而他的成名,也比歷史早了十多年。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以後自然會交代。
卻說劉宇和手下心月復群臣都有一肚子話要說,但當著益州其他官員的面多有不便,所以劉曄象征性的說了幾句過場話,便將其他人草草打發了,而他們幾個豫州老臣,現在的集團核心人物則和劉宇一起來到太守劉曄的府內。等到了內廳,大家這才放開心情暢所欲言起來。這兩年來,劉曄他們在蜀郡的治理之路,雖說談不上是荊棘遍地,但也可說是險阻重重。可以說,幸虧有他們來到這里打前站,否則劉宇沒有十年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將益州完全掌控在手中。不過十年的時間,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好在劉曄他們都不是平常之輩,無論文武,那才能,拿出去都是國士一級的,如果用三國無雙中的話來說,那就都是才征三國的英才。雖然的確遇到了些困難,但都被他們客服了過去。當然他們也受了不少委屈,像陳群、陳震他們,那在歷史上都是三公級別的人物,可現在他們卻不辭辛勞的去蜀郡下轄各縣去當縣令,只是為了能在蜀郡更好的為劉宇打下基礎。武將們的路也不好走,川兵和益州平民士人一樣,都有些排外的情緒,所以張遼他們剛到益州時,手下來自青豫兩州的兵士沒少和川兵發生摩擦。為此,張遼、高順等人沒少費心思。不過努力最終可以換來回報,經過一年多的相處,益州兵終于折服在玄甲軍強盛的軍威軍容之下,加入玄甲軍,也已經逐漸成為川兵們的理想。
听著這一個個令人欣喜的匯報,劉宇鼻子有些發酸,他知道,這個大好局面的背後,是劉曄等人兩年來的辛勞與汗水。心神激蕩之下,劉宇站起身,也不說話,向著坐在下手的自己的幕僚們一躬到地。劉曄他們顯然是沒這個思想準備,要知道,劉宇行的這個禮,在漢代已經是僅次于叩首禮的大禮了。雖然說劉宇在私下和大家的情同兄弟,但畢竟尊卑有別,在森嚴的封建等級制度下,劉曄他們作為劉宇的下屬,是根本不能承受主公如此大禮的。廳內頓時亂成一鍋粥,所有人都手忙腳亂的從坐榻上跪起來,以首觸地,劉曄作為代表,語調慌亂的說道︰「主公怎可行如此大禮,莫不是要折殺我等嗎?」
劉宇直起身子肅然道︰「諸公速速請起,宇行此禮,乃是為謝各位兩年來的辛勞,諸位受之無愧!」
眾人心下感動,就听劉曄說道︰「我等身為主公幕屬,恪盡職守本就是份內之事,如今竟能得受主公如此殊待,屬下等何以克當。」
劉宇又再慰勞幾句,眾人才又各回其位,不過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自己兩年來的辛勞,值了!不過劉宇的本意的確是有感而發,出于至誠的感謝這些屬下的勞苦,拉攏人心倒也是他的無心之舉。
當然,這益州的局勢還沒有良好到風調雨順的地步,就是劉宇集團心血灌注最多,基礎最好的蜀郡中,平靜的外表下,也有一股巨大的潛流存在。這個不確定的威脅因素就是蜀郡本土地主豪強家中數目不容忽視的私兵。
黃巾起義初期,大漢朝廷因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所以在兵員調度上出現了捉襟見肘的窘迫局面,加上自東漢建國一來為鞏固中央皇權穩定而采取的強干弱枝策略,使得大漢各州郡中的兵員奇缺而且素質低下,正因如此,黃巾起義初期的時候,大漢官府可以說是被起義軍拽著鼻子打。為了扭轉劣勢,東漢朝廷一面自司隸調兵遣將外,又特許各地世族豪強廣募私兵,至少能有自保的實力而不至于再去拖累官軍。所以私兵的性質一開始可以說是防御性的,但由于沒有相應的監督機制,很多地方豪強大肆擴充自己的武裝力量,不但私兵人數大大超標,連武器裝備也日益精良。
由于一些有心報國的豪強,就像劉備、孫堅那樣,帶領自己的私兵加入官軍協助剿匪,所以,鑒于私兵的確緩解了朝廷鎮壓兵力不足的困境,所以大漢高層對于那些超標現象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戰爭結束後,私兵制隨即終止,司隸周邊的幾個州的私兵規模得到了有效控制,但在地勢艱難的川中,地主豪強的私兵規模卻一如戰時,有的甚至還有擴大的傾向。到現在為止,據劉曄等人粗略估算,整個益州的私兵已經超過15萬,而世家密集的蜀郡一地就佔了9萬之多。大小地主家中少則一兩千,多則七八千,私兵現象已經嚴重威脅到整個益州官方的統治基礎。
劉曄他們因為顧忌到與蜀中世族的長遠關系,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想要不動聲色的解決,卻又苦無良策。
劉宇听了這個壞消息,眉頭緊蹙的思慮半晌,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子揚,你可為我準備接風酒宴了沒有?」
劉曄被劉宇這一問弄得愣了一會兒才答道︰「屬下確實已經為主公在府中備下了酒宴接風。」
「好,」劉宇站起身來吩咐劉曄道︰「子揚可派人去把州郡中在成都的頭面人物都請來赴宴,我要弄一個盛大的接風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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