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道城下,西涼大營中,西涼軍的幾大首領正匯聚一堂商討對敵之策。說起來,董卓還真的算是一個難得的將才,手中僅有一萬人,卻將一個狄道小縣守到現在竟然還沒有陷落。這里面,董卓指揮有方是一方面,西涼軍不擅攻城也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原因
「文約,我們三人總共十四萬人馬圍攻一個小小的縣城,到現在竟然還沒有攻下來,我等為將者真是應該感到慚愧啊。」說話的正是此次前來增援的王國王子平。這時的他正在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韓遂。
韓遂微微冷笑道︰「王將軍言重了,那董卓也非是無能之輩,我軍又不擅攻城,城池久難攻破卻也不是什麼怪事。王將軍不必過于自責。」王國不悅道︰「文約何出此言,我等大軍在此遲滯數日,空耗糧草而不得寸進,身為統帥豈能無愧?以我看來,我們之所以連一個小小的縣城都無法攻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們這十幾萬大軍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選出一個」
王國的話還沒說完,韓遂就忽地站起身來,冷言道︰「遂近日攻城頗感勞累,就不在此與王將軍閑聊了,先告辭!」說著就挑帳簾揚長而出,馬騰看了王國一眼,拱拱手帶著馬超也離開中軍回自己營盤去了。
王國先是張口結舌,接著面色鐵青,繼而面目猙獰的掀翻了面前桌案,抽劍在手咆哮道︰「韓文約、馬壽成,你們兩個敗軍之將竟然也敢如此猖狂!來人啊,點起兵馬,我要先誅殺此二賊!」
就在王國快要暴走的時候,一個陰冷的聲音適時響起︰「將軍,請先息怒,此時我們不方便和韓遂、馬騰火拼!」王國一怔,怒喝道︰「李儒,你竟敢為這兩個匹夫求情?」剛剛進帳的那個名叫李儒的年輕文士在王國的盛怒之下語氣沒有絲毫動搖道︰「將軍,我不是為他二人求情,而是為了主公的基業安危著想!」
听到這話,王國稍一猶疑,拿劍的手不覺垂了下來,盯著李儒問道︰「這話怎麼說?」李儒面色不變的分析道︰「將軍雖然有十萬大軍在手,但韓遂和馬騰兩人手下也有四萬精兵,加上馬騰父子皆是勇將,我們就算最後能夠誅殺此二人,也必然大受折損。儒適才得報,說是官軍援軍已經趕至臨洮,帶兵者正是劉宇劉元瞻。這劉宇能將韓、馬二人打到如此落魄的地步,將軍試想,若是現在與韓馬火拼,所剩之兵能有幾成勝算對抗官兵呢?」
听到這里,王國面色不定的沉吟不語,好半晌才問李儒道︰「那麼,依你之見,這次這樣一個奪取統帥之位的機會就白白的放過去?你讓我怎麼甘心!」
李儒擺擺手道︰「將軍會錯意了,儒豈會讓將軍放棄如此良機。韓遂、馬騰雖然難對付,但在我眼中,卻也不過是兩個有勇無謀之輩,何足掛齒,只待官軍來到,儒略施小計,就讓他二人老老實實的來奉將軍為主!」
王國听罷一愣,眼中頓時射出一股復雜的光芒,有驚喜,又驚訝,還有濃濃的防備!不過這種神色轉瞬即隱,王國回手收劍入鞘,向李儒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一切就都勞煩仲堅(李儒的字)了。」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進入後帳去了。而在這時,一直低著頭的李儒眼中閃過一抹陰狠。「匹夫不足與謀!」這是李儒離開中軍帳時留下的話,可惜王國和他的手下們都沒有听見。
第二天,就有探馬來報,官軍的主力部隊約6萬人已經進入狄道縣境,此時已在距離狄道縣城30里外的鐘鼓嶺扎營。
得到消息的韓遂頓時有點發愣,他根本沒想到劉宇的援軍會來的如此之快,雖然探馬報上的援軍數量僅有六萬,但韓遂現在已經被劉宇給打的心驚膽戰,自己這邊的部隊雖然在人數上比官軍多出一倍,但韓遂根本就無法放下心來,所以他一听到消息,就不顧昨天剛和王國鬧出不愉快,拉上馬騰就來到了中軍帳。
本以為王國會親自在帳中等候,但沒想到在帳中接待他們的竟然只是王國手下的那個面目陰沉的文士。
「王將軍呢?」韓遂看到帳中沒有王國的身影,心中很是不快︰「如今官軍大至,王將軍怎麼卻不在營中?」
「不好意思,韓將軍」李儒不緊不慢的說道︰「王將軍昨日偶感風寒,所以今天不能出帳理事,至于官軍,還請兩位將軍先帶所部兵馬前往阻擋官軍,待王將軍病愈之後,自然會帶兵前往救助二位。」
「你!」韓遂勉強壓住自己的怒火道︰「既然王將軍身體有恙,我們二人就到後帳去探望一下吧。」說著也不管李儒,直接和馬騰奔王國的寢帳而去。李儒則似乎根本沒有阻攔他們兩人的意思,只是跟在他們的身後一同來到後帳。
一進後帳,韓遂便看到王國一臉憔悴的躺在床榻之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韓遂心中疑惑︰難道這王子平當真生病了不成?當即來到床榻邊,細聲問道︰「王將軍身體如何?」王國好像此時才看到韓、馬兩人,氣息微弱的說道︰「原來是文約和壽成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沒想到我會在這樣一個當口得病,實在是慚愧啊。這抵御劉宇的事情,只好先拜托兩位將軍了。」
「這個自然,」韓遂應付著說道︰「只不過我軍剛剛遭受敗績,元氣未復,不知王將軍是不是能將手下兵馬借于我來抵擋劉宇呢?」
王國還沒搭茬兒,就听李儒那陰冷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韓將軍此言繆矣,軍權重器,豈可輕付于人,再者,這狄道城也需要人馬圍困,我家將軍這十萬兵馬尚嫌不夠,哪里還能借于兩位。」
韓遂大怒,正想斥責李儒,卻听王國咳嗽了幾聲道︰「就如仲堅所言,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其實那劉宇也不見的有三頭六臂,官軍也不過六萬而已,憑兩位手中的四萬精兵大可抵擋的住,待我病愈之後,必然親帶兵馬前往援手!」
韓遂此時算是確定了,這根本就是王國定下的局,這家伙壓根就沒有病!可就如同王國不能輕易動韓馬兩人一樣,韓遂此時也絕對沒有力量向王國發難。正在不知如何是好間,馬騰忽然開口道︰「王將軍,我二人可以去抵擋官軍,還希望將軍能提供足夠的糧草!」
王國又咳嗽了兩聲,眼楮卻看向李儒,就听李儒說道︰「馬將軍,我榆中小縣,糧餉本就不足,此時的糧草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所以實在是沒有多余的糧草再供給友軍了。」
馬騰沉聲道︰「我軍中尚未領到今日的糧草,可是你的主意?」說著身上涌起一陣威壓的氣勢。沒想到李儒毫無反應的躬身道︰「其中確有難言之處,還望兩位將軍見諒!」
「王子平,你不要太過份了!」韓遂再也忍耐不住,長身而起,手已握在劍柄之上,哪知他的劍還沒有抽出,帳簾掀起處,一隊全副武裝的王國親兵涌進帳內,閃爍著寒光的槍尖團團對準了韓馬兩人。而李儒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兩位將軍,在我家將軍的帳內逞英雄,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你們到底要怎樣?」身陷危局,韓遂反倒鎮定了下來,冷冷的看著李儒問道。
李儒難得的露出一個笑容道︰「我們沒有想要怎樣,而是我家將軍確實已經生病,糧草也確實已經不足,此時的確是難以再接濟友軍,只不過,雖然對于友軍無能為力,但對于自家兄弟,我們可是絕對不會有絲毫吝嗇的~!」
李儒的語調意味深長,而大帳之中也陷入了一片寂靜。
PS:不好意思,因為晚上要在家打文件,原定在今天晚上的要到明天早上發,對不住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