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配,字正南,魏郡人,在袁紹統領冀州之後輔佐于他,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劉宇來到三國時代的原因,審配竟然在這個時候就投到了袁紹的門下。不過劉宇現在還不知道這些針對他的陰謀是審配的計謀。如果他知道的話,劉宇肯定會驚訝——審配這麼一個在歷史上留下正直名聲的老實人,怎麼如今如此陰險了?
袁氏一門對于劉宇的嫉恨,隨著劉宇功勞的不斷增加,也在不斷的加深。做為四世三公的老牌世族,袁氏家族絕對不願意看到出現能夠和自己分庭抗禮的勢力。
雖然袁氏家族和大將軍何進並沒有事先通氣,但他們采取行動的時間,竟然驚人的相近。不過正是因為他們各自為政,反而給了劉宇可乘之機。
「呼!還好還好。」劉宇夸張的抹了抹額頭,好像上邊有很多汗似的︰「幸虧這是兩撥人的詭計,不然的話我們就算能夠擺月兌這次危局,也必然會付出相當的代價。」孫琳贊同的點了下頭,又問道︰「你能猜出另一個對我們下手的是誰嗎?」
「當然能猜到。」劉宇不屑的撇撇嘴︰「何進這個屠夫在洛陽鬧得這一出,說穿了不過是想束縛我,讓我得不到太多的權力。可這第二者,卻是想著置我于死地,要將我的勢力徹底扼殺在萌芽之中,這等用心,我都不用想就可以肯定是那個無齒的四世三公所為!袁氏家族,哼,簡直是一群敗類!」
孫琳反倒是有些理解的說道︰「這也怪不得袁氏家族,他們畢竟是長達百年之久的大家族,自然不會甘心將自己的既得利益拿出來和別人分享的。」「唉,家族門閥勢力」劉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門閥政治是整個國家社會向前發展的最大阻力和桎梏,本來我還沒怎麼想要下死手對付他們,不過現在看到袁氏如此的丑態,我倒真的改變主意了。等明天就要向各地暗部以及丐幫分舵傳出指令,讓他們嚴密調查大漢十三州內的主要門閥勢力以及他們平日的行徑!戰爭年代就是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盡情的進行‘正當’破化!」
對于劉宇的這個決定,孫琳出奇的沒有反對。因為在孫琳的心中,對于什麼世家勢力,也是深惡痛絕,加上這幾年的疆場馳騁,讓她的性格相應的增添了幾絲殺戮之氣,所以如今再听到劉宇下達這種命令,她也不會再婦人之仁了。
盡管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劉宇卻也不敢太過大意,畢竟現在和歷史上劉焉入蜀的188年大不一樣,劉宇還沒有狂妄到認為自己能夠安安穩穩的貓在益州和朝廷對著干。軍事上是否能頂住暫且不說,如果擁兵自重的話,自己忠臣的名號可就完蛋了,這對于日後自己收攬民心大為不利,所以劉宇現在還是不得不耗盡心思去應付朝廷的聖旨。
漢中平三年,公元186年,秋八月中,來自京師的聖旨終于來到了南安城劉宇的手中。聖旨的內容和劉宇預料的相差不多。沒有什麼所謂的「清理」,也沒有什麼斥責的語言,有的只是對于劉宇自西征以來所立功勛的夸獎與贊揚。當然,在一大堆毫無用處的客套話的後面,漢靈帝還是顯露出他的本意「著召征西元帥,車騎將軍劉宇速返京城,領受封賞,西征事務,由長安左將軍皇甫嵩代領!」
京師,是做官的人所向往的天堂,那里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和錦繡前程,所謂天子腳下五品官,就算是洛陽的一個小吏,當他到了地方上,也會享受到五品官員的待遇。可京師又是有志者的牢籠,在這個小小的司隸土地上,雄鷹根本無法展開雙翼,巨龍也只能盤起身軀。所有的權力,所有的榮華,都要仰人鼻息才能取得,只有順從皇帝,才能保證聖眷不衰。
很明顯,劉宇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沒有成為沒落漢帝國忠臣的打算,他也無意效忠于朝廷,所以,一旦他進入京師,走上朝堂,他就再也無法實現自己的抱負。當然,熟知歷史的我們知道,可憐的漢靈帝不過還有兩年的命而已,劉宇完全可以等到兩年後的亂世之時,從容的回到益州大展宏圖,可是,袁氏的計劃使得劉宇必須違逆聖旨的內容,益州不能亂,不但不能亂,而且要進一步的發展,才能滿足劉宇日後的各種需要。所以,劉宇需要時間,需要一段在益州安心發展的時間。而達到這個目的,並不困難。
漢中平三年,秋十月,受到朝廷詔令,本應出現在洛陽的劉宇,此時卻帶領五千人馬回到了成都城。而同一時間,漢靈帝正在自己的寢宮內大發雷霆。
「你說劉宇到達陳倉的時候,就不顧朕的旨意,自行返回成都了?」漢靈帝在這個時刻仿佛受了傷的野獸,雙眼都變的赤紅起來。他身邊的內侍,包括張讓在內,都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漢靈帝如此憤怒的樣子。張讓此時的心里比他人更是焦急了十倍,劉宇畢竟和他的關系匪淺,天知道漢靈帝會不會將沖天的怒火轉移到他的身上來。這個劉元瞻,他怎麼能做出抗旨這等蠢事呢?張讓在心中不住的埋怨著遠在益州的劉宇。
「劉宇,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負朕!」漢靈帝似乎失去了力量般跌坐在坐榻上。事實上,漢靈帝從心底不認為劉宇會是那種對皇位有僭越之心的人,他自信自己對劉宇不薄,劉宇也不會有負于他。當他听到京師流言的時候,他確實擔心猶豫過,他這次召劉宇還京,不可否認的確是有將其束縛在京城之內的打算,但他同樣會給予劉宇常人所無限期盼的高官厚祿。可劉宇竟然違抗聖旨回到了成都,這說明了什麼?如果他不是心中有鬼,又怎麼會不敢回到京師?
就在滿殿的人們因為漢靈帝的龍顏大怒而不敢大聲喘氣的時候,那個負責到南安傳旨的小黃門卻伏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道︰「啟奏陛下,奴婢不知劉益州是否是對陛下有貳心,不過劉益州開始的時候卻的確是準備奉旨返回京師的。只是我們走到陳倉的時候,益州方面忽然來了一個人,並且交給劉益州一份急報,劉益州就是看了那份急報之後,才決定改變行程,趕回益州的。」
「急報?什麼急報能比朕的聖旨還要重要?」漢靈帝的怒火未消,但好奇心卻還是被挑了起來。小黃門連忙繼續稟報道︰「奴婢並不知道那急報上寫的是什麼,只是劉益州在看過之後,臉色就變得很差,而後就匆匆帶兵回川了。不過他臨走之前,給了奴婢一份奏章,說是讓奴婢轉奏于陛下。」
說著,一份奏章出現在小黃門的手中,似乎想要向漢靈帝訴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