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慕綾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是正式競選比賽的日子了。她揉了揉雙眼,把散滿一地的記載歷史的書籍隨便收拾了一下。才去梳洗,她換了件行動輕便的米色套服,準備出門。
走到玄關的時候,克特斯從樓上來下,「去參加?」
「嗯。每個學生都必須參加。」安慕綾想了想回答道,這些天她似乎都沒怎麼跟他說過話呢,而且他從不是個主動的主兒。呃,貌似對她來說存在感很低。
這時小淵從克特斯身後鑽了出來,撲向她。安慕綾輕輕地彎下腰將它抱起,轉身便出了門。經過門口的籬笆時,陽光猶如照射到了鏡面,反射到她的臉上。她下意識地低下頭,不經意間瞥見小淵爪子上的契約印記。
以前都沒怎麼仔細看,她現在看到的時候發現,小淵的契約印記像是個魔法陣。小小的五角形被一個圓包圍著,空隙之間寫了些古老的文字。一時之間,她也認不出來。索性她也沒再怎麼研究,便匆忙去趕往競選比賽的場地那去了。
競選比賽的場地被安排在了尼克學院的中央廣場,當安慕綾帶著特萌的小淵到達的時候。那里早已是人聲鼎沸了。似乎是被精心策劃過的,中央廣場被圍成了一個大圓,外圍的地方擺放滿了來不及數清的座位,而被圍住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建成了一個方台,而且方台的四角安慕綾都能隱約覺里有魔法元素在流動,應該是防護罩之類的。
乍眼望去,雷納西的雕像似乎被人遺忘了。而此時大家關注的是坐第一排座位上的人。穿著魔導師服的老者,正在跟幾個手握魔杖的牧師交代著什麼。安慕綾從他們的神情上可以看出,那個老者應該就是尼克學院的現任校長——費.普羅斯旺鳩。
而就在安慕綾打算收回目光,找尋巴塞他們的時候。費.普羅斯旺鳩忽然轉過頭望她站著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似乎帶了些意味深長的意念,但安慕綾看得出,並沒有惡意。
「誒,是你啊。你的隊員呢?」這時有人拍了拍安慕綾的肩膀。在這人山人海中的地方里,她是無法提高警惕性的,但她還是不自在地皺了皺眉。
等安慕綾回過頭去後發現,詢問她的人竟是沒見過幾次面,卻老是想找她挑戰的費.詹塞尼。安慕綾張了張嘴,正想簡略地回答他的時候,意外的發現費.詹塞尼的右袖子上綁了條橙色的布條,他身旁的幾個人也同樣是有這樣的標記。在此之前,她已經見過好幾個這樣手臂上綁著各種不同顏色的人了,應該是組隊比賽的標志。
不過,讓安慕綾驚訝的是費.詹塞尼可是尼克學院里人人勝傳的天才,幾次見他都表現得挺高傲的,而且她的確也認為他的魔法熟練度掌握得不錯。
安慕綾淡然地掃視了他們這幾個袖子上綁了橙色布條的其他人,其中一個是暗夜精靈,那羽翼在空中揮動著,使得自己飄浮在離地面不到一米的地方。而這個暗夜精靈看到安慕綾與他接觸的眼光後,突然莫名奇妙地瞪著她。
這才使她有些熟悉起來,這個暗夜精靈正是當初她在檢測魔法屬性的時候,她一直盯著的那個暗夜精靈,當時克特斯還專門跟她解釋了一下。據說是非常討厭人類的暗夜精靈,可……怎麼跟費.詹塞尼組一隊了呢。
「東方,東方原來你在這呀,我和巴塞都找急了。」安慕綾正打算回答費.詹塞尼的時候,露菲從另一個方向跑了過來,有些氣喘吁吁的,似乎真的尋了她好長一段時間的樣子。
「我們快過去吧。帕利幫我們佔好了位置。」露菲的右袖子上也綁上了條紅色的布條,拉著她往人群里鑽去。安慕綾也被那個暗夜精靈的眼楮瞪得不自在,也沒有再說些什麼,跟著露菲走開了。
而跟著露菲在人群中穿梭是怎麼樣的一個感覺?安慕綾她一手抱著小淵,一手被露菲拉得像是在轉陀螺。直到露菲把她帶到一處能很好的觀看到方台的位置上時,安慕綾便不落痕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便看見帕利坐在座位上,安靜地擦拭著魔杖。
然後帕利似乎察覺到她的到來,抬起頭的時候扶了扶眼鏡,微笑道︰「東方,你來了。巴塞去找你了,找不到你他很快會回來的。」
「東方,你把這個系上。」露菲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後,遞給還是站在原地的安慕綾一條紅色的布條。安慕綾愣了愣,便接過了,但她仍舊不能習慣如此喧鬧的聲音。仿佛就是通過幽谷無限擴大而傳出來的聲音,失去的原質。
幸好這喧鬧的吵雜聲並沒有持續太久,在巴塞回到這里後。費.普羅斯旺鳩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方台之上,用傳音魔法說了幾聲中氣十足的維持秩序的話後,全場便安靜了下來,各自迅速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來。
等到全場靜得連一根針掉著地上都能听得見的時候。費.普羅斯旺鳩這才開始說到正題上。不過,這對安慕綾來說,這與在二十一世紀經常听上司開會的開場白幾乎沒有什麼兩樣,都是千篇一律的。眾人也只不是等著他講完,開始正式的比賽罷了。
難得開一次召集全尼克學院學生的比賽,似乎很不容易。費.普羅斯旺鳩還在繼續講著從尼克學院創史到現在的總結篇章時,安慕綾便听到巴塞小聲地說了一句︰「誒,好奇怪呀。」
「怎麼了?」安慕綾把頭轉向巴塞,她本不是什麼凡事都喜歡問個究竟的人,只不過听那校長演講實在無趣。
「以往的競選比賽都會有貴族出席的。你看,現在到場的只有伯里可里公爵還有其他幾個貴族。」巴塞盡量壓制自己的聲音,對安慕綾說道。
安慕綾下意識地往貴族席的地方望了望。果真……偌大的貴族席只有稀疏的幾個人坐在那。其中只有一個老者神態自若,其他的幾個臉色似乎不怎麼尋常。
既然以往都是如此,只有這次不同尋常。必然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或者已經發生了。安慕綾按著常論推理著,心里同時不知為何掠過一絲不安。然後緊接著就听到全場整齊地拍掌聲,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小淵往她懷里鑽了鑽,似乎也很樂意听到這種聲音,而這時費.普羅斯旺鳩已經發表完了他的演講。
也就是說,競選比賽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