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誰,是我們兄弟四、四人,啊——」回答的這個‘人’,頓時因為身體里那冰得刺骨的東西,突然見撐大了些許,痛得蜷縮在地上,抽搐著。
安慕綾歪著頭,仿佛並不在乎對方說的話,但她也沒有停下凝聚魔法。然後她用很冰冷地語氣道︰「我要的是實話。」
沒辦法,她覺得應該給對方它們一點兒苦頭嘗嘗的。她才來魔界幾天呀,攤上的事兒就不少。而且很明顯的,……她從進入魔界的那一刻,就被人給盯上了。
她若猜得沒錯的話,應該多少跟她進入魔界時,收拾的地獄獸有關。
「好了,只要你們說出是誰派你們來的,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們。不然嘛……」安慕綾眼神虛了起來,什麼事情都便得空無起來,她微微動了動食指,指尖泛起一點點的藍光︰「你們應該知道後果吧。」
「是……是、是左…護法。」它們中其中一個家伙,強忍著痛回答吧。
媽呀,這跟左護法說得完全不一樣。左護法說,她只不過是一個趁著地獄獸不注意的時候,誤闖進魔界的小女孩,很容易解決的。
可……這個小女孩,剛才就那麼不動聲色地在這樣短暫的時間內,……差點兒沒把它們都給秒殺了根本就沒有看到她是怎麼樣出手的,但下一刻間,它們的身體都像是被強灌進了什麼,痛得腰都直不起來。
如果是單純的痛感還好,但這痛感給它們的認識就是……在體內血肉模糊地進行摧殘
「……?」听它們說出的仨字,並不像是個人的名字。應該是什麼代號之類的吧……真是傷腦筋,安慕綾揉了揉太陽穴,對方是男還是女呀?她現在可是連對方的長相、性別都不知道。要是對方就站在已經的面前,她……應該也不知曉吧。
按理來說這四個躺在地上無力喘息的家伙,它們都已經這樣了,不可能說謊騙她。
「那個…左護法,是男還是女?什麼模樣?」安慕綾抖了抖黑色的袍子,繼續問道。
它們四個覺得這個女孩得到了自己想到的答案後,自己的身體也沒有剛才那麼強烈的痛楚了。只是……她說什麼?左護法是男是女?
難道她沒有听說過來自魔界的所有命令都是左護法負責去執行的嗎而左護法可是魔界公認的大美人兒啊……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不認識左護法?」因為沒有了太多的痛楚,說起話來,也感覺順暢許多。但它們還是一致認為,眼前這個小女孩……她究竟來魔界做什麼的。
只要到了魔界,隨便一打听都知道。左護法是誰雖然並不是誰多有機會見到左護法,但……她也不至于如此問︰是男或是女吧
「應該不會有人,偉大得誰都要認識吧。」安慕綾語調平和,心里感覺卻是凸凸的。如果盯上她的人,就是因為那個時候她將地獄獸完敗後,而引來的。那麼就不可能派這麼幾個小角色來對付自己吧。但若不是那時候起盯上自己的,那又會是誰呢?
最後總結出來的結論就是——對方在試探自己。
並不是想試探她到底有多少底子,而是想知道她有什麼能力
如此看來,對方是個很厲害的人物。不擔心自己會對付不了她,而是想看看她有什麼能力……
安慕綾一面用精神力擴大範圍試圖找出潛藏在暗處的對方,一面听著它們幾個的話︰「左、左護法是我們魔界大王子旗下最厲害的人物之一,凡是大王子有什麼命令需要去執行的,都是左護法。至于左護法長什麼樣,大家都只是在傳她是一個大美人,至于相貌很少有人見到過。但……護法們都有特殊識別的印記,左護法的左邊的臉上,有著大王子賜予的印記,代表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你、什麼…時候放我們、走?」
末了,它們在最後面加了一句,這樣的話。
安慕綾淡然地瞥了它們各自一眼,看來它們是想為了活命,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得差不多了。她也沒有非要把它們逼上絕路的意思,「最後一個問題。你們……不是說,很少人見過她嗎?你們之前是不是見過了嗎,那印記是什麼模樣的?」
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根本就不潛藏在暗處,還是過于厲害得讓她找不到一絲蹤跡。已經將精神力搜索的範圍擴大到之前,她逗留過的那小城鎮,竟然沒有感覺到有它們說的這樣一個人存在。
是左邊的臉上有印記嗎。
有點兒奇怪,為什麼是印記?而不是信物之類的東西。而且非要在臉上……這其中必定是有著就連魔界之人也不清楚知道的事實。
「呵呵,你在找我嗎?***。」在安慕綾垂著頭思考的時候,突然一個妖嬈的女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安慕綾的心跟著眼前這個女人的出現沉了一下。
先不說別的,這個女人憑空出現卻又沒有任何一點空間魔法的殘留,好像是她與生就俱來的這種能耐。而且……她的身上,有股她忘不了的味道。
「你身上帶著魔芥梓?」安慕凌狐疑地問道,而在躺地上的那四個家伙看到這個女人後,嚇得三魂不見七魄,魂不附體的。全身顫抖著,仿佛身體的骨頭都被抽走了,軟綿綿地趴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誒,***。你鼻子真靈。」阿蓮娜嬌艷的臉上閃過一絲極其不自然地怪異,除了魔界之人,是不可能聞得到魔芥梓的味道的。只有從小魔芥梓與生長在同樣的環境下,才能夠嗅得出來。而眼前這個黑發黑眸的小女孩,是怎麼聞出來的?
但阿蓮娜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即使心底里再怎麼驚訝,臉上表現出一絲也就算是破例了。于是,阿蓮娜抿嘴低笑著靠近安慕綾,嫣紅的唇如同綻放最華麗的花兒,勾魂般的翦眸盯著安慕綾;聲音綿延地︰「只不過嘛……魔芥梓的味道,只有魔界的人才能夠聞到。那麼你……?」
听了對方的話後,安慕綾明顯一怔。只有魔界的人,才……能夠?
那麼她……
「剛才他們說得我好不詳細呀。我重新介紹一下好了,我叫阿蓮娜,目前……休假中。」阿蓮娜眼楮直勾勾地看著安慕綾。
這個小女孩可真像是主子說的,不、簡、單呀。
居然可以巧妙的將冰系魔法和空間魔法結合起來,想必主子的地獄獸也是用如此的手法制伏的吧。不過,記得上次這個女孩她是釋放了‘光明降臨’,那麼這次她又使用冰系和空間系魔法。
這麼說來,是罕見的三系魔法師嗎。
哎呀真是人才耶。百多年前雷納西之後,想要出個雙系魔法師都難,這個女孩居然是三系。而且似乎已經很能夠把三系的魔法嫻熟運用了。
安慕綾的神色只是出現剎那的一怔而已,很快便恢復了過來。這個自稱是阿蓮娜的女人,她的左臉剛好有那四個家伙說的什麼印記。印記的顏色是黑色的,像是奇怪的符號組合在一起,並不大像僅是單純的體現出這個女人的身份有多麼的高貴。
再仔細看看的話,這些個奇怪的符號似乎暗藏著些什麼秘密。
「***,你喜歡上姐姐這印記呀,我讓我家主子也送你一個好不好?」阿蓮娜注意到安慕綾的視線,盯著自己左臉的印記,突然出聲道。
安慕綾瞬間就撇開視線。直覺告訴她,這個叫阿蓮娜的女人很擅長心理戰術,而且……總是喜歡在說話的時候,觀察別人的一舉一動,隨而進行驗證自己的猜測。再加上,方才阿蓮娜她突然憑空出現看來,肯定很厲害。
「不需要。」安慕凌冷冷地回應道。她可是在人才濟濟的市場上呆過的,雖然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六年多了,但這並不代表她把所有的社交本領和一些必要手段都忘光了。
對付這種心思比大海還要深的女人,只要隨時保持撲克臉就比較容易對付得多。
「***,你真是冷漠呀。讓姐姐我好傷心呀。」阿蓮娜心里小小地驚訝著,這個女孩她的表情怎麼就突然間變得滴水不漏了。
她,真的只有十多歲嗎?
「東方.慕綾,我的名字。在我的國家,對方告訴了她的名字,處于禮貌也應該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安慕綾冷靜地應對著。
這個女人應該是個厲害的角色,但目前為止她都沒有顯露殺機。暫時來說,還沒有到劍拔弩張,非要打上一場的地步不可。
「東方.慕綾?哎呀,真是個好名字。你的國家?意思是說奧里斯克不是你的國家啦,那麼姐姐和你應該不會起沖突了吧。」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她確實是能聞到魔芥梓的味道,卻是真的。這必須得回去向主子稟報。
「你是專門來跟我說這些話的?」安慕綾對這個女人起不了一點兒好感,覺得跟心思很深沉的人打交道,實在是件很累人的事情。
「當然不是。」阿蓮娜輕笑著擺擺手,手中的飾物發出清脆的踫撞聲,隨後她的眼神漸冷,話鋒一轉︰「既然***你不是奧里斯克的人,那就還是不要管閑事的好。」
「如果非要呢?」安慕綾無法苟同阿蓮娜的說法,如果阻止戰爭是閑事,如果讓人健康是閑事……那麼還有什麼是重大的事呢?
「那麼就是擺明跟我們魔界作對了。」阿連娜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調還是帶有警告性意味的,隨後下一句音線卻是變得輕快起來,她嫵媚地聳聳肩︰「我現在是休假中,沒有收到命令,所以你還是趁命令下達前,離開魔界吧。」
的確,她也只是想試探一下這個女孩到底有什麼能力而已。沒想到這幾個不入流的家伙,居然說到了她。她也就只要現身了,但主子那邊還沒有下達什麼命令,所以她還處在觀察的任務中。
「你接到命令的時候,我們再見吧。」安慕綾說了這麼一句話後,轉身繼續朝北邊的方向走去。
她最討厭別人跟她說話的時候,話中帶有別的意思了。特別是阿蓮娜她那擺明的威脅……如果她現在說退縮,那麼在奧斯頓里日夜等著她回去治療好他們的村民會怎麼樣?
難道讓他們帶著對她莫大的期盼離開人世嗎?
就在安慕綾略有憤慨地走了沒多久後,便听到身後自己剛才呆過的樹林里飛禽四處齊飛聲,接著就听到幾聲絕望的慘叫。
她回過頭去,凝望了一眼,已經黑不見底的遠處。她的瞳孔透著寒意,……那聲音的來源是之前那四個人的,然後她就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隨風向她迎面而來……
(4.21日,暫更一天。為玉樹災區人民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