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從東方到西方 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作者 ︰ 夏梔岩

這樣一來,所有的弓箭手暫時都沒有用武之地,安琪絲也樂得輕松,轉眼一想那城門外,愈演愈猖狂想要強行進入的怪物們。在她的記憶中,魔界的生物她都記得個大概,卻始終沒有想出這生物的名堂,著實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

她……似乎遺漏了些什麼。

「安琪絲,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不大精神呀。」錫麗用手肘推了推她,表情疑惑。

「也許昨天晚上沒睡好。」安琪絲隨口應道。

「哦。」錫麗見她回得興致缺缺,也沒再多話,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靠著隨時等待命令。

安琪絲也同樣找了個地方,閉目養神起來,照剛才的情況看來,今天所有的弓箭手大概是不會接到什麼命令了。而且,她打算今晚就去看看那個次元空間魔法陣里面究竟有什麼秘密,從安吉拉.蘭格利那樣謹慎的行事看起來,應該會很快地發現進入次元空間魔法陣的鑰匙不見了,所以她行動一定要快

夜幕降臨的時候,那群在城門外的怪物們總算突然間消停了起來,但城門卻已經被它們撞擊得不成樣了,要是它們在堅持多一點時間,這道城門的防線就可以輕易破掉了。

簡單地吃過食物飽饑後,安琪絲她們就被安排輪流戒備巡邏,但面對看上去似乎搖搖欲墜的城門,大多數人也會惶恐不安,就怕那群怪物會在半夜的時候,又開始像瘋子一樣撞擊這不堪一擊的城門。雖然上頭有命令,讓士兵將裝滿沙石的布袋堆砌在城門上,萬一那群怪物真的行動起來,絕對是不管用的。

巡邏的士兵有很多,安琪絲一天也沒有見到果克和果斯倆姐妹,除了跟錫麗有幾句話說之外,周圍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所以她只要避過錫麗的視線,便可以去看看那次元空間魔法陣了。

等她隱匿著無人發現的角落時,掃視了一下在場的士兵,卻怎麼也找不到錫麗的蹤跡,她便馬上轉身跑開,幾個閃身的快速動作,讓專注城門的士兵短時間內察覺不了她的身影,于是安琪絲很容易地就瞞過所有人的目光離開了。

到達次元空間魔法陣附近時,安琪絲先是停下腳步,左右顧望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在確定四周沒有人之後,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次元空間魔法陣前,從懷中模出小飾物般的鑰匙往陣中一扔,隨後便升起水幕般的陣門,一個閃身就進去了。

次元空間魔法陣里面很空曠,這個安琪絲進去後的第一個印象。但似乎是由于長期的不通風,而造成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霉味,微微皺了眉,這種地方陰暗而幽深,究竟能有什麼秘密隱藏在這?

安琪絲很快的將眼前的一切打量完畢,並認為這絕不會是個什麼好地方,周圍的環境就像是囚禁人的牢房一樣陰森。正當安琪絲認為這里並沒有什麼值得自己探索下去,轉身走到陣門口時候,一個細碎的聲響,停下了往前的步伐,轉過頭朝右邊的深處望了一眼。

聲音是從這邊傳過來的,這麼陰森而顯得詭異的地方,據說會有聲響發出,那麼是不是意味著這里面存在著生命。

安琪絲驀地警戒了起來,從空間手鐲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劍,放輕步伐往右邊的深處走去,現在她腦海中唯一閃過的便是……這里該不會養著城門外的那群怪物吧。

在陰暗的拐角處,安琪絲首先看到的是牆壁上一個巨大的黑色影子,晃動著身影。屏了屏呼吸,安琪絲從中還拿出了昨晚通宵達旦做藥劑,因為放的比例過大直接做成的毒藥,以防有什麼突發狀況,自己也能馬上有個應對之策。

就在安琪絲一個縱身出去後,發現那個巨大的影子也僅限于影子。那是一個躲在角落里瑟瑟縮縮的人,披頭散發中已經看不清楚原來的發色,抱著屈起的雙腿,將自己的整個頭顱埋在兩腿間,以至于看不到長的什麼模樣,但從嬌小的身軀來看,應該是個女性。

「你、是誰?」在就安琪絲還是打量她的時候,她抬起了頭,髒兮兮的臉上唯一干淨的便是她的眸子。

淺青色,仿佛看透人生百態,可她的身軀依舊顫抖不已。

安琪絲蹙著眉,這個看上去似乎僅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衣服很單薄,她的雙手和雙腳居然被帶著沉重的鐐銬,若是再仔細一點,便可以輕易的發現她的手腕上到處都是結過疤的痕跡。

「為什麼……我听不到你的聲音。」她的聲音始終帶著一絲顫音,喉嚨沙啞得像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

「聲音?」安琪絲疑惑著,她根本就沒有說話,難道這個小女孩她瘋了?但是看她的眸色如此荒涼,不應該會是個瘋子才對。難不成她……

安琪絲言而欲止地想到了什麼,「你……听得見人的內心在說什麼?」

「你說你是不是弗蘭克那個女人派來的,又想來取我的血啊啊啊……都給我去死,去死就好都給我下地獄去都給我粉身碎骨去啊……弗蘭克你不得好死」听到安琪絲的話,她突然就變得神志不清起來,不可抑制的大罵著,弱小的身體強烈顫動著,鐐銬聲奏然跟著她的動作響起一連串的刺耳聲。

弗蘭克?應該是弗蘭克.露迪塔吧。那個看起來年齡與身份嚴重不對稱的魔導師,跟她的弟子安吉拉.蘭格利看上去年齡相仿的樣子。轉眼將視線盯在她的手腕上,那些結過疤的痕跡都是取她血液的時候留下的吧。

看著這個被囚禁于此,突然間發起狂的小女孩,安琪絲眼中的紫色變得幽深了不少。看來弗蘭克.露迪塔這個人人尊敬的魔導師有著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呢。

「啊啊啊……為什麼我听不見你、你的聲音為什麼……你和我一樣是怪物嗎所以我才听不見你的聲音」她不斷地想靠近安琪絲,雙手的鐐銬被深深的固定在牆壁上,動彈的空間很小,她那輕易可見白骨般的雙手在空中試圖抓住什麼,淺青色的眸子里盡是一片的淒涼,激烈的聲音開始漸漸平緩下來,帶著濃厚的哭腔︰「我會很听話很乖的,我想看到外面的世界……」

安琪絲靜靜地听著,不作任何感想。這個女孩恐怕已經毀了……她不是瘋了,而是長年積累的怨恨讓她變得如此。是因為她可以讀懂人心,所以才被困在這里的嗎?

讀懂人心,的確是個很令人恐懼的東西。但是……如此虐待這樣一個孩子,實在過于殘忍,而且她本身就沒有錯。

安琪絲打算轉身離去時,原本平緩的聲音突然間又恢復了不可壓抑的大叫︰「弗蘭克——我是你生出來的,就算是怪物,也是、是你……生出來的哈哈哈……所以你也是個怪物。怪物——怪物——怪物啊——」

她的聲音在空曠的空間里傳達成回音。安琪絲的瞳孔閃過一絲愕然,她是弗蘭克.露迪塔的女兒,……居然有如此虐養自己孩子的母親。

她腳下的鐐銬大幅度的晃動著,無意卷起一顆小石頭,瞬間被飛擊了出去,小石頭砸在某處發出玻璃般的清脆聲。安琪絲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趕緊找著方才那顆小石頭的落點。

那顆小石頭掉落的地方,可能有著什麼東西,不然那聲音不可能是那麼的清脆。

這個是……

當安琪絲翻開一層薄薄的稻草,不敢置信地退後幾步,眸子里透著難以言語的震驚。怎麼會在這里,怎麼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龍…小淵……」身後那發狂似的大喊大叫,此時在安琪絲的耳朵里全然听不見。現在她腦海中不停閃爍著的是眼前的這一幕,像是巨大的礁石被扔進水里泛起一圈又一圈不見平息的波瀾。

安琪絲嘴唇輕扯了幾下,細不可聞地說出了這幾個字。

就像是布偶一樣可愛的外形,藍色鱗片,憨憨的模樣,無論如何也不會認錯。眼前的這個就是龍淵,只是它現在那雙如天空般湛藍的眸子,緊緊閉了起來,陷入了沉睡一般。

龍淵被冰封了起來。

安琪絲試圖叫喚了幾聲,被冰封起來的龍淵如同死寂般,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

曾經身為她的魔寵,她是知道的。知道龍淵有多麼的厲害,就連她用盡全力也不可能有把握活著贏得了龍淵。在她的記憶里,能讓小淵出手的次數很少,卻可以用它的實力瞬間壓倒所有人。在對付惡魔強盜團的時候,小淵可以將那些強盜化成雪花,一片片薄薄的,到最後連尸體也尋不回的秒殺。在進入尼克學院因為只制造了一個空間卷軸的緣故,小淵輕易地揮揮銀色小爪子那範圍寬廣的湖面就剎那間結成了冰。

這樣強大的小淵,究竟誰有那麼大的力量將它冰封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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