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上方相隔數十米的山坡上,整齊站了一排白袍金邊的人,兩邊有好幾個穿著鎧甲的騎士,騎著背地龍,手中的劍早已出鞘,遠遠望去威風凜凜。
隨意掃視一眼,大約十來人。
最後,安慕綾的眼楮落在最中間那人身上。那人也是一襲牧師打扮,卻又與牧師大不相同,白色的袍子僅僅看一眼,便也覺得昂貴無比,金邊寬厚,還覆上一層交疊的紋路,若是不仔細看,還真瞧不出來,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的魔法防御袍,頭戴高高的帽子,帽子中間瓖嵌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帽沿還有一些細小的紅寶石與之相輝。
眯了眯眼,那人手上握著的可不是普通的魔法仗,而是全金打造,極具象征意義的魔法權仗,上頭還瓖嵌著一顆八階光明系魔核。
嘖嘖,好大的手筆。
「既然知道我們是光明神殿的,那最好不過。」希伯埃舉了舉手中的魔法權仗,臉色頗有些自得,「我乃是神的使者,光明神殿的教皇——希伯埃。」
「你是使者是教皇,與我何干?把我家魔寵的禁錮解了」安慕綾眼皮也沒抬一下,當即清冷的聲音說道。
「大膽竟然敢這樣跟教皇大人說話,不要命了」一旁的騎士高舉劍,指向安慕綾,厲聲道。
「命還是我自己掌握的好。」理了理衣服上的灰塵,警惕絲毫未降下,他們這樣的來勢洶洶,還沒有照面就想把冰亞給制住了,實在擺明了想要她的命。
只是這光明神殿的教皇,怎麼會找上自己?
「哼。」希伯埃怒哼一聲,揮了揮手,制止又欲張口呵斥的騎士,尖尖的臉型橫起眉來,說不上好看,說起話來隱約听出他的不快︰「本教皇也不管你是誰乖乖將魔鐮交出來,看在光明神的寬容下,留你全尸」
安慕綾柳眉一挑,心中怒氣橫生。什麼?什麼世道?打著神的名號,來搶劫???就連殺人,也說得那麼富麗堂皇
笑話,她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當過市場主管,算得上是社會中一小枚女強人。來到這個異世雖然知道有神這麼一回事,但是遵不遵從又是另一回事
開什麼玩笑,自己的命還要別人安排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魔鐮?那是什麼玩意?我不知道。」聳了聳肩膀,表示愛莫能助。心下卻已經有幾分了然,有個‘鐮’字相關的東西,她也只有那把彎月鐮刀而已。
「少糊弄本教皇要是不肯乖乖听從,偉大的光明神要是怪罪下來,豈是你一人可以隨隨便便承擔得了的」希伯埃正色言辭,傲慢至極。
看希伯埃勢在必得的模樣,便猜到幾分,想來是方才殺蒙拉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隱藏在這附近,將自己的一舉一動看得一清二楚。
「趕快交出魔鐮」希伯埃見安慕綾許久沒說話,甚是不耐,手中魔法權仗點了點結實的土地,發出幾聲冷金屬的聲響。
「慕綾——」此時,一個聲音遠遠傳了過來。
隨後就看見德庫基和米吉爾以及一些骨干將領,率領著一隊人馬趕了過來,呼喊她的聲音由遠到近。
被這麼一打斷,希伯埃那行人紛紛轉頭側目看著來人。
德庫基率領部隊直接越過希伯埃他們,走到安慕綾面前,眼中流露出擔憂之色,「慕綾,你沒事吧?剛才這里發出巨響,實在太讓人擔心了」
「有沒有受傷?」米吉爾臉上還余留汗水,柔軟的發濕貼在他光潔的額頭上,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
看到他們各個都有些浴血的模樣,卻不見一絲疲憊,應該是這場仗打贏了
「我倒是沒有什麼事情,那魔族也沒有幾分能耐,很快就解決了。」安慕綾見是他們,語氣不禁放軟了些許,頓了頓,話鋒一轉,眼神凌厲瞥向希伯埃那行人,「只是我很不明白,為什麼堂堂光明神殿的教皇會出現在這里,找我要樣東西?」
「教皇?找你要樣東西?」德庫基喃喃幾句,這才注意到希伯埃他們,閃過一絲詫異,行了一個基本禮儀道︰「希伯埃閣下,日安。」
德庫基自然是認識希伯埃的,自小他跟隨父親到光明神殿觀看各種繼任典禮,見過這位高高在上的教皇希伯埃數面,印象中他常年都呆在奧斯頓的光明神殿內,基本少外出,這次收到他來塞倫城,很是意外。
「奧普斯特家的繼承人?」希伯埃的臉色恢復了正常,一臉嚴肅,尖著嗓子道︰「奧普斯特,本教皇是來為光明神辦事的,你們速速離去,耽誤了大事,本教皇不好交代」
「希伯埃閣下,不知道你要辦什麼事?」德庫基的貴族風度擺了出來,盡管穿著浴血的鎧甲,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紳士優雅。
「就連國王陛下都沒有權力干涉的事情,奧普斯特還是不要問的好。」希伯埃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魔法權仗一揮,發出命令︰「來人,還不快給本教皇把這女人給殺了」
此話一出,不僅是德庫基和米吉爾臉色大變,就連在一旁的艾格.妮露以及一干士兵們都是臉色微變。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光明神殿的教皇出現在這里,已經很匪夷所思了,現在竟然勞師動眾的要殺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不是統帥邀請來參加兩國戰斗的嗎
「慢著希伯埃閣下,慕綾有什麼地方冒犯了你?她是我邀請來參加這次兩帝國戰斗的,功不可沒。」德庫基向前站了一步,語氣堅定,不肯退讓。
他們可是找了慕綾她整整四年,還沒有好好聚一聚,就遇上這檔子事哪能容你說殺就殺,當他們不存在不成?
「這是神的旨意,就算她在這場戰斗中做了什麼貢獻,都與本教皇無關」希伯埃冷哼一聲,「奧普斯特,要是你們再不讓開,阻礙了我們神殿辦事,就算連你一起殺了,國王陛下也不會怪罪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