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月的實力?」安慕綾抿了抿唇,第一次開口說夢遺大陸的語言,發音有些生澀。
她可不是啞巴,只是沒人找她麻煩,現在有不長眼的送上門……
她說出這句話,不是聾子都知道剛才是她下的手完全沒有看到她是怎麼出手的,翰斯就飛了出去
約納三人頓時覺得頭皮一陣發麻,這哪里什麼啞巴,聲音清脆如黃鶯,還有那深藏不露的身手,看沒看清楚人家是怎麼動手的,人就已經動彈不得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很能說的嗎?」。早在動手的前一秒,安慕綾已經設下結界,不然動靜那麼大,很快就有人跑過來了。
她若有所指地看了看莫姆還放在褲腰帶的手,忘了放下。
莫姆立刻苦著張臉,雙腿克制不住的哆嗦,一口黃牙也跟在打顫,「我、我我我……」
我了個半天,沒能說出一句正常的話來,而翰斯早就痛得暈了過去,還剩另一個叫約納的,安慕綾還沒說別的話,他就已經尿褲子了,一陣騷味……
安慕綾蹙眉掩鼻,不想廢話,三道空間魔法同時落下,直接將他們送到海底喂鯊魚。
這可真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僅有那麼一點實力就壓霸著不如自己的人。
轉念想到科拉,安慕綾轉身便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果不其然,在放滿稻草的倉庫找到昏迷不醒的科拉,瞥見他一身淤青,甚至身上不少地方都滲出血跡,她皺著眉走過去,探了探鼻息,還有氣兒。
安慕綾想了想,從空間手鐲里取出幾個剛摘下的笸籮果,放在科拉身旁,然後悄然離開。
科拉是真心對她不錯,她知道,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有義務為科拉做什麼事情,即使沒有科拉,她一樣不會餓死渴死,她幫得了科拉一次,卻不能一直幫下去。
有些事,必須靠自己一個人。
少個三個船員,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特殊情況下,麥多克不得不繃著張已經夠難看的臉,成天在船上巡邏,不見了乘客他可以說半路自殺去了,但自己的船員,支付工資不說,還包吃包住,一下子不見了仨,就說不過去了
享澤爾回去後,跟切爾西說了幾句,改天就換成切爾西,他直接出現在安慕綾面前,極有紳士風度地跟她說話,比如現在……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切爾西一大早就在她面前晃悠,故作優雅的問。
安慕綾平靜地看他一眼。
切爾西模了模鼻子,「要不我給你取個名字?」
這下子,安慕綾更是連看都不正眼看他。
切爾西覺得有些尷尬,自己大好的熱情,別人根本沒當回事兒。向來蠻有女性緣的切爾西挫敗了。
這時,身後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
「我給你帶……」是科拉的聲音,他見到她旁邊還有人後,頓住了。
下意識,把手里握著的東西藏到背後,表情有些局促。
安慕綾歪歪腦袋,一動不動地看著切爾西,眼神里很明顯的逐客之意。
切爾西自討沒趣,從椅子上站起來,「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麼問題盡管來找我或者黛米。」
等切爾西走遠,科拉才進屋,沖她笑了笑,但似乎這一笑扯到身上的傷口,低聲倒吸了幾個涼氣。
安慕綾輕抬眼皮,看見他的嘴唇依舊干裂不堪。
「你看看,這個……新鮮,你吃」科拉把笸籮果放到她面前,獻寶似的。
見她沒有動作,科拉有些急了,急忙道︰「這些個紅果子我從來沒見過,但已經嘗了一口,絕對沒問題的,可甜了」
安慕綾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復雜。
科拉被看得不好意思,紅著臉撇過頭,催促道︰「你、你吃啊。」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安慕綾張了張嘴,開口道。
「因為我娘從小就跟我說,要對女孩子好一點兒,將來比較容易娶……你你……」話到一半,科拉驀然睜大眼楮,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看著她。
「我不是啞巴。」安慕綾皺眉。
她本來就不是啞巴,這有什麼好驚奇的
科拉愣是半天才回過神來,說話有些結巴,「放、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
「我不會把你不是啞巴的事情,說出去的」科拉挺直腰桿,信誓旦旦保證道。
安慕綾卻不在意地努努嘴,「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啞巴。」
「……」科拉立馬被她的話給焉了。
人家從沒有說過她是個啞巴,只是平時不說話……
「那你……」科拉把笸籮果往她前面推了推,意思很明顯。
安慕綾有種想扶額的沖動,怎麼有這種爛好人
「不用,你拿回去吧。」她擺擺手,意思更明顯。
科拉卻當沒有听見,眼巴巴看著她踫都不想踫的笸籮果。
「我不需要。」安慕綾看他一動不動,有些不耐,听不懂她說的話嗎?
這會兒,科拉動了,轉身出了門,順便把門給關上,惟獨沒有拿一個笸籮果離開。
原本被切爾西破壞的好心情,在看到桌上紋絲不動的笸籮果後,安慕綾的心情徹底到了谷底。
一道與世隔絕的結界張開,除非她出這個門,否則誰也別想進來,外面也甭想有任何聲音傳進來
安慕綾一頭鑽進被窩,蒙頭就睡。
直到她從睡夢中迷迷糊糊醒來,四周漆黑一片,她抓了抓頭發,打了個響指,結界一消,就隱約听見哭喊聲、尖叫聲、奔跑聲……雜七雜八的聲音混在一起,讓頭腦還沒清醒過來的安慕綾,一陣陣頭疼。
安慕綾盤坐起身,發現外面天色已黑,不由皺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過來。這艘船每每天黑後,都會很快沉入安靜。
她翻身起床,把房門打開一條縫隙,看見遠處的甲板上冒著火光,到處都是雜亂的腳步聲。
還沒等安慕綾有所反應,幾道黑影突然從角落里竄了出來,硬闖進她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