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俏神探 中部︰初露端倪 第六十二章︰音的安慰

作者 ︰ 懶散的七帝

接著,他們在屋內又逛了一會兒,便出了宅子,去了後山查看。此刻蓮花山上秀麗的風景再也打動不了任倚婕愁悶的心境了。不遠處壯麗的瀑布如萬馬奔騰,雷鳴般的巨響如重錘敲打在她的心里。

如果千氏兄妹真的返回了二十一世紀,那麼不久之後自己也將告別這個人世了。

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她為自己的悲觀有些著惱。還沒有到最後一刻,為什麼要提前認輸呢?也許他們並沒有走,也許事情還有轉機。她給自己打著氣,越是到危急關頭,越是要有信心,這是以前父親教給她的處事法則。

「伊賀音,上次你是在哪里救的我?我是指我被關的那個囚室在哪里?」既然重回此地,她要去看一下那個曾經關押過她的囚室。

「就在那兒」伊賀音眺望了一下遠方,然後伸手指了一下前方的一處岩石。「那個囚室是個石洞。」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她果然在後山一處岩石後撥開密密麻麻的雜草,顯露出一個一人高的黝黑洞穴,回想起那個空氣混濁,暗無天日,四面又無窗的囚室,原來竟是在一個洞穴中。

再次站在這里,她有宛若隔世的感覺。幾日前自己還在這里發著高燒,瀕臨死亡,而今時今日卻能活生生地站在這里,搜尋著原先迫害她的人。千氏兄妹應該也未曾想到她還能逃出生天,否則也斷不會將「雷神之淚」和他們的真實身份告訴她了。這世事的變化莫測真真叫人唏噓不已。

然而一切似乎都在冥冥中被安排好了,那些看似無關的巧合總似乎透著某種千絲萬縷的關系。望著這又深又黑的洞穴,任倚婕說不出地迷惑而煩悶,仿佛眼前總迷蒙著一層看不見模不著的東西,阻止著她去獲得真相。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沒有問你。」突然,她神色凝重地望著伊賀音。

「什麼問題?」他的眉一挑,詫異地問。

「你怎麼會知道我被千氏兄妹抓了,並且關在這里?」

伊賀音爽朗地一笑,這個問題他早料到她遲早會問。「你知道,自從你失蹤後,盛宣煜就全城通緝你。或許,他也是為你好,想找到你,只不過方法上把你當成了在逃犯人。」

「哼」心中的郁悶又加深了一度。

「當時,全長安城只怕是沒有人不知道你丟了,我自然也就听說了,于是我也開始到處找你。結果一無所獲,于是就想著去去大理寺找盛宣煜,和他商議一下如何找你。也是湊巧,那日在大理寺門口就听到一個衙役說,你是在吳王府舊址被人擄走的,而根據他們對現場的勘察以及發現的暗器推斷,擄走你的人極有可能是蓮花山寨的山賊。于是我就上了蓮花山,找到千秋雪,問她可有此事。千秋雪一開始不想說,但是在我連番逼問下,她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當下我就立即讓她帶我來找你,也幸虧那日千秋銀外出有事,不在山寨內,否則一切也就沒有這麼順利了。之後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我就不用多說了。」

伊賀音的解釋毫無破綻,他坦蕩的眸子里似乎並沒有藏匿什麼。當然潛意識里,她也願意相信他說的是實話。他是在這個時代里願意無條件相信她的人,所以她也不應該懷疑他。更何況他確實救過自己兩次,因此他對她就算有隱瞞什麼事,也決不會有惡意。

微微沖他笑了一下,卻發現面部肌肉僵硬,笑得特別苦澀。心里有個細微的聲音又在嘲諷著她︰為什麼相信她的人不是他呢?那個她最期盼著來救她的人,卻在她九死一生的時候,還在懷疑她是不是與千秋銀合伙演戲,妄圖逃跑。

急忙轉身,不想讓伊賀音看到她失落失望的容顏。她正欲進洞查看,伊賀音卻一把攔住了她。

「我也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有問你。」他死盯著她的企圖躲避的臉,聲音中透著一絲嚴肅與認真。

「什麼?」

「為什麼你昨天在我這里還開開心心的,今天卻心事重重?你回到大理寺後,發生什麼事了?」他直視著她的眸子,仿佛要從她的眸子直搗她的內心。

她無力地躲開了他的直視,心中的那道難以啟齒的傷口,她不願意在人前展露。

「沒有啊沒發生什麼事」她故作輕松地回答,可散亂的目光已背叛了她。

「你撒謊你的眼楮告訴我,你很不開心」

「沒有不開心啊」她強撐地笑了一下,被人看穿的滋味並不好受。

她的躲閃讓他更加生疑,而那苦中作樂的樣子讓他一陣心疼。他突然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強迫著她對著他,大聲命令著︰「看著我的眼楮」

她很想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偏偏在目光相接的那一霎那,眼楮不爭氣地紅了。

「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在櫻花館的時候,我就覺得你不對勁。告訴我,是不是盛宣煜對你做什麼了?」

在伊賀音的意思里,所謂的「盛宣煜對你做什麼了」指的是動刑,辱罵,或者羈押,可听到她的耳朵里,這句話無疑是刺到了她最痛的地方。忽然,她覺得自己撐不住了。是的,這一整天,她故意專注于查案,無非是想逃避昨晚的事,不想讓自己有空閑時間想起這個傷痛。可是無論她如何地努力,如何地想逃避,她都發現,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她的貞C丟失了,她的尊嚴丟失了,她的心也丟失了。

吸了吸酸楚的鼻子,她苦笑著說︰「伊賀音,能不能借你的肩膀,讓我x一下?」說著,她也不等他是否答應,便輕輕地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別過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然而眼淚已如決堤江水洶涌而下。

「是的,我是不開心,很不開心,可是……求你不要問為什麼,好嗎?什麼都不要問就一下,一下就好,我會緩過來的」

她哽咽的聲音一下子讓伊賀音心亂如麻。昨天她也是這樣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肩上委屈地哭,可是今天那哭聲卻分明多了一份隱忍,多了一份沉重,多了一份悲傷。

伸出雙臂,他緊緊將她摟在懷里,雖然很想知道真相,但既然她不讓他問,他就不問。只要她覺得好,他一定會尊重她的意思。等所有的事情結束了,他會帶她回東瀛,然後慢慢地撫平她心中的創傷,到那個時候,他相信她會主動告訴他,今日究竟是什麼事不開心。

微風拂過,他們相擁于絕頂之上,與天地溶為一體,二人的長發在風中糾纏在一起,男人溫暖的胸膛撫慰著女人受傷的心。那一刻任倚婕有一絲恍惚,有一絲貪戀,有一絲悸動,如果……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或許她會愛上眼前這個男人。

就這樣相擁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個憤怒的聲音破空而來。

「你們倆在干什麼?」盛宣煜不知什麼時候已立于身後不遠外,怒氣讓一貫冷靜的他變得咬牙切齒。

相擁的人因為這聲怒喝而被迫分開,有些尷尬地轉望著他。

盛宣煜鐵青著臉,像箭一般地飛奔到任倚婕的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拽離伊賀音的身邊。「跟我回去」,他沖她怒吼著,額頭上的青經突現,顯示著他怒到了極點。

他的手絲毫沒有考慮到女人的承受力,任倚婕粉女敕的手腕處頃刻間被勒出兩道紅印。

「放開我放開我混蛋」因著手腕的疼痛,她生氣地尖叫起來,一邊拼命地掙扎著,想要甩月兌盛宣煜的手。然而他似乎鐵了心了,抓住她的手宛如一道堅硬的鐵鎖,一刻不肯松開,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放開她盛宣煜」伊賀音暴喝一聲,沖到他們的前面,攔住去路,原本玩世不恭的眸子,此刻迸射過陣陣殺意。盛宣煜對任倚婕的野蠻行徑,他實在看不過去。昨天盛宣煜在櫻花館強行帶走她,已經讓他憋了一肚子氣了,若不是有任倚婕和雪奈的阻止,他們今年的決斗只怕已經提前舉行了。「如果你再不放開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明知道她是大理寺的犯人,你還敢私自帶她到這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盛宣煜毫不示弱地對他反唇相譏,卻沒想這話又觸痛了女人的神經。

「哼原來盛大人又是來抓‘犯人’的」任倚婕冷笑一聲,故意把那「犯人」兩字說得特別大聲。

「我……」狠狠地咬牙,盛宣煜不知道該怎麼來向她解釋,他只知道當他再次看到她撲在伊賀音的懷里,他的心痛了,他的理智崩潰了,他無法再忍了。

她是他的女人,伊賀音如果想染指他的女人,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要把她搶過來,不惜一切代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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