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倚婕疑雲滿布地展開那張稍稍有些泛黃的紙條,只見上面寫著︰
Tomyprincess,(致我的公主)
紙條上面竟然寫著英語,任倚婕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楮,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然而再定楮一看,還是英語,標標準準的英語。
Loveyouforever!(永遠愛你)
Dad(父親)
天啊這竟然是父親寫給她的紙條父親竟然在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時候突然出現了父親竟然先她一步查到了她的下落父親竟然能洞悉她現在缺的材料是玻璃導管這……這實在太神奇了難道父親一直就在她的身邊,知道她的一切。不這太不正常了,會不會自己現在還處在夢中?可是……可是這用毛筆寫的英語,熟悉而剛勁有力的筆跡,不是父親的又會誰的呢。
驚喜如海嘯般襲來,讓她整個人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起來。「郭玲」她急忙呼喊那個像跟屁蟲一樣的女侍衛,郭玲並不討喜的面容此刻在她眼里也是可愛至極。「快打我一拳」
郭玲一呆,不知她想干什麼,冷冷道︰「對不起,王爺只讓我保護你,沒說讓我打你。萬一你被打壞了,王爺還會怪罪于我。」
「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做夢。求你了,快打我一拳。你要擔心打出事,這樣吧,你打這里」說著,她把對著她,指著說,「這里打不壞」
「任姑娘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我沒耍花樣,求你了,快打我,就一下」
郭玲無奈,只得在她的上不重不輕地打了一下。雖然郭玲自持沒有太用力打,但平時練武的她手勁真不算輕,這一下打得任倚婕一個趔趄,還真有點痛的。但是她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因為這說明她沒有做夢,這一切真實發生了。
這一次,她不再懷疑,不再抑制著心中的喜悅,大聲呼喊來︰「太好了我沒在做夢」然後沖過去,一個一個地摟抱屋里的人。一旁的郭玲和兩個婢女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瞪著她。其中一人還小聲地說︰「任姑娘怕是中邪了,要不要立即稟告王爺?」
「小菊,我沒中邪,我只是太高興了。因為我爸爸來了,呃……用你們的話說,就是我爹來找我了。」她興奮地解釋著,絲毫不介意別人異樣的目光。
「你爹送的?」小菊不可置信地問。另外兩人與她的表情一模一樣。
「是啊你看這紙條,就是我爹寫給我的。」
「可是這上面寫了什麼啊?歪歪扭扭的,那是字嗎?」。
「當然是字了,只不過,你們沒見過而已。」她高深莫測地向他們眨眨眼,故作神秘狀。突然她想到父親用英語寫條給她,是不是不想讓人知道他與自己的關系呢?這一想,她才猛然發現自己還沒有問起送禮物之人。「小菊,剛才這禮盒是誰送來的?」
「是總管大人派人送進來的,我也沒見著送這禮盒之人。不過從這禮盒的外觀來看,應該是出自夢泉先生之手。」
「夢泉先生?」她細細地復述了一下這個名字。他會是父親嗎?不管他是誰,他都必須立即見他一面。于是她說︰「那你快告訴我這個夢泉先生哪里,我這就去找他。」
「夢泉先生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郭玲冷冰的聲音又響起,「他是王爺的座上客,平時根本不見外人。再說了,任姑娘現在是王爺的內眷,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哪是什麼男人都可以見的。」
這話說得任倚婕有些來氣了。這個郭玲平時跟她對著干,她也就算了,現在居然想阻止她與父親相見,她就絕不能客氣了。柳眉倒豎,鳳目一揚,面上的威嚴竟絲毫不輸于李貞。
「郭侍衛,你說話最好小心點。別以為你是王爺派來監視我的,你就可以踩在我頭上了。不要說我與王爺尚未成親,還談不上是他的內眷,就算已經成了親了,我要見一下自己的父親難道還要你來說閑話。」
「我……夢泉先生又怎麼會是姑娘的父親,這一切只是姑娘在臆想而已。」
「是不是臆想也要見了以後才知道。你憑什麼說他就不是?你最好馬上帶我去見他,如若不然,一旦我真正成了你的主子,你以為我會沒有能耐把你攆出王府嗎?」。
這句話的殺傷力太大了,頓時屋內鴉雀無聲,郭玲囂張的氣焰給壓制下去了。不錯,這丫頭總有一天會成為越王的側妃,憑越王對她的寵愛,她只要在李貞的床上吹吹耳旁風,把她攆出王府基本就是小菜一碟。
頭不由地低了下來,如果讓她離開越王府,她寧願去死。
「姑娘請息怒,卑職這就帶你去請夢泉先生。」
望著她低下頭,任倚婕下巴往上一抬,輕蔑地一笑,心想︰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在郭玲的帶領下,她很快來到上次來過的書房。此時正值午時,書房門口一排雄糾糾的持刀侍衛正巡邏著,書房的門緊閉,隱約听到里面有人在說話。
「不是說找夢泉先生,怎麼來王爺的書房?」她不滿地問郭玲。
「回姑娘,這個時分夢泉先生應該在王爺的書房議事。」郭玲的態度明顯比以前軟多了。
「哦」她點了點頭,也不疑有他,徑直朝書房而去。這時,門口守衛的一個侍衛替她通傳了一下,很快,她就被帶了進去。
一進屋,她就開始搜索著日思夜想的父親。屋內共有兩人,正在下著圍棋,其中一人是李貞,坐在書桌前的主位上,他對面之人,身穿青色的長衫,背對著她,看不清容顏。但這背影熟悉的輪廓已讓她的心髒跳到噪子眼了。
開門的聲音讓兩個下棋的人同時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轉首朝她望來。那一見,她的淚便涌了出來。也顧不得是否應該先向李貞行禮,便沖上前一頭栽到青衫人的懷里大哭起來。嘴上不住地喊︰「爸爸,爸爸,我終于找到你了」
青衫人正是任倚婕的父親任樹堅,只見他溺愛地模了模她的頭發,笑著說︰「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要撒驕,也不怕王爺笑話。」
「誰愛笑話笑話去,我才不管這麼多呢。我只知道我找了爸爸大半年,今天總算是找到了,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她一把眼楮一把鼻涕地說著,雙手緊緊地摟著父親的腰不肯松手。
「你這孩子,一點規矩也沒有」任樹堅微嘆一口氣,無奈地朝李貞笑笑,說,「王爺,都是我這做爹的平時疏于管教,把她給慣壞了,您不要見怪啊」
李貞抿嘴一笑,說︰「無妨,本王就喜歡小婕爽朗率真的樣子。」
任倚婕又稀里嘩啦地哭了一陣,心緒總算平靜下來,抬頭望望任樹堅,見他與以前英姿勃發的警察形像大相徑庭,但這眉,這眼,這鼻,這嘴確是自己的父親。來了古代,任樹堅也蓄起了長發與胡子,如今的他學著古人,也將發束于頂,下巴上留起了山羊胡子。乍一看,還真像一個古代的教書先生。她終于「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小聲對著父親說︰「爸,我還是喜歡你當警察的樣子。現在這樣子,不夠帥」
任樹堅橫了她一眼,咕噥著︰「你當爸喜歡這樣啊」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心想著︰也是啊,爸爸穿越到這里,又沒有「雷神之淚」,根本回不去。
李貞讓人給任倚婕賜了座,又上了茶。然後笑mimi地瞅瞅她,又瞅瞅任樹堅,說︰「想不到小婕竟然是夢泉先生的女兒,難怪如此聰慧不凡。」
「那是我爸的基因能差嗎?」。她得意地說道,也許是找到父親太過開心,她說話中現代詞匯開始多起來,也不管李貞是否听得懂什麼叫「基因」。
李貞果然一愣,皺眉,不知何意。任樹堅急忙解釋說︰「小女孩亂說的,王爺不要在意。」
「呵呵」李貞的眉沒有松下來,但也不追問下去,而是拾起桌上的棋子一個一個地將它們撿入到棋罐中。他修長的手指穿梭在黑白的棋子間薩是好看。「夢泉先生既然有個這麼大的女兒為何以前從未听先生提起過?」
「在下曾經以為與小女此生永無再見之日了。每每想起,心生郁悶,唉索性便不再提起。」
「原來是這樣。本王記得小婕曾經提起你們的家鄉是在杭州,那為何夢泉先生要說自己是京城人氏呢?」
李貞的眼角突然一揚,眸中兩道銳利無比的目光直指任樹堅。好在任樹堅也並不慌張,似乎早料到任倚婕的出現,會讓李貞對他有所懷疑。
他模了模下巴下並不濃密的胡須,說︰「在下的祖籍確是京城,在下也是在京城出生,然小婕卻並不知道。認識小婕的母親後,在下便跟她去了杭州,因此小婕是在杭州出生,也在杭州長大,她便一直以為我是當地人了。」
「哦可是本王又听說杭州郡守查了所有在他的管轄內登記在冊的戶名,去並無發現你二人的名號,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