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翌茹起床後神清氣爽。幾個人跟著程進做了早練,等滿臉汗水的回到家里,張小眉和郭香香已經將早飯做好了。看著豐盛的早餐,剛做完運動的幾個人食欲大增,將桌上的早餐解決的干干淨淨。
吃過早飯,翌茹先領著郭香香去瓜棚看了看,瓜棚里的西瓜有的已經長的很大了,估計過幾天就能夠熟了。程風看著這些西瓜,想著翌茹給自己描述的西瓜的美味,饞得口水都留下來,翌茹看在眼里,拿手指刮了一下程風俏直的小鼻子,「小饞貓,等西瓜成熟了,第一個給你吃,好不好?」
「姐姐萬歲。」程風高呼一聲,忽然覺得周圍空氣冷颼颼的,看到爹爹嗔怪的眼神,趕緊閉上了小嘴巴。翌茹倒不覺得有什麼,畢竟作為一個現代人,這種話經常听到。隨即一想。在安國只有國君才能稱萬歲,好在瓜棚周圍沒有什麼人煙,在瓜棚內的全是自家人,不過程風的性子是該約束約束了。如果以後再人多的時候喊出類似的話來,肯定會被有心之人利用的。
程風看著周圍人瞪她的眼神,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程風小聲的對著眾人說道。
郭香香是第一次見到西瓜,看著綠油油、圓滾滾的西瓜,美麗的雙目睜得很大,上去東模模、西模模,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壞了這些可愛的東西。「沒事的,郭姐姐,你只要不模小瓜紐就好了,這麼大的西瓜就可以隨便模了。」程風在瓜棚內混了好些日子,跟著郭大爺也學了些東西,撿了一個個頭較大的瓜,上去左敲敲,右敲敲,西瓜發出「 」的聲音。程風一時興奮,對著正在瓜棚一頭忙碌的郭大爺喊道︰「郭爺爺,郭爺爺,這個西瓜熟了!」。
郭大爺听到程風的喊聲,也趕快跑了過來,翌茹拉著郭香香向邊上跨了一步,讓出了瓜秧間的道路。郭大爺跑過來。用手指輕彈了一下西瓜,西瓜發出「 」的聲音,「確實是熟了。」
「好耶,這個瓜是我的了。」程風記起翌茹說的話,趕緊朝翌茹看過去,等著她發話。翌茹本來想著西瓜應該有一部分先成熟的,沒想到今天就踫到了,看著程風懇求的目光,「好了,給你了,摘下來吧!」
程風見翌茹終于發了話,連忙小心翼翼的將西瓜從瓜秧上摘下來,看著周圍的眾人,驕傲的說︰「郭爺爺,今天中午你一起過來吧,我請大家吃西瓜。」
翌茹不好意思的對著郭大爺笑了笑,本來,這瓜是郭大爺精心種出來的,第一個瓜應該歸人家郭大爺的,沒想到自己今天上午一個玩笑話,第一個就被程風摘去了。
郭大爺沒有親人。早就將郭家的這些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郭大寶曾提議讓郭大爺也住到郭家去,郭大爺獨身慣了,堅持住在自己家。不過好在兩家離得不遠,郭家每次做了好吃的,孩子們就自覺地端些給郭大爺吃,兩家人就向一家人一樣。
「能看到水瓜成熟,我就很高興了,老頭子我牙口不好,就不吃了。」
「不行,你一定過來,哪怕是嘗一小口。」程風固執的堅持著。
「好、好。」
「那我回家去告訴叔叔嬸嬸。」程風抱著西瓜出了大棚,等翌茹出來,只看到了程風的一抹衣角,這孩子,將輕身功夫都用上了。翌茹輕笑著搖了搖頭,拉著郭香香向家里走去。
郭香香小時候和父母走街串巷,性子也和程風差不多。父母出事後,在舅舅家由于舅**影響,性子嫻靜了不少。看著程風活潑的樣子很是羨慕,翌茹看著郭香香望著程風的目光,笑著解釋道︰「風兒就是這樣,風風火火的。」
「這麼大的孩子是應該這樣的。」
兩個人回到家,程風已經將大家都找回來了,大家圍著西瓜轉過來轉過去,村里的孩子很少吃到水果,圍著這個圓滾滾的西瓜,正等著翌茹回來打西瓜。
等翌茹一進門,程風就跳了過來。拉上翌茹就向廚房內跑去,「姐姐,姐姐,就等你了,快,我們把刀都準備好了。」前段時間,翌茹進城的時候,專門去城里的鐵匠鋪子打了幾把刀,安國的菜刀都比較短,考慮到西瓜長大後個頭比較大,打制的刀具長一些。
進了廚房,郭大寶正拿著刀在西瓜上比劃著,不知道從哪里下手,見翌茹進來,將手上的西瓜刀交到了翌茹的手上。翌茹拿過西瓜刀,先是熟練地將瓜蒂去掉,然後順著西瓜的紋路,將西瓜切成兩半。
「哇」西瓜切開後,露出紅色的瓜瓤,還是翌茹喜歡的沙瓤瓜,大家見到一顆顆的西瓜籽嵌在紅色的果肉上,甚是好看。翌茹怕眾人將籽吃到肚子里,就沿著紋路將西瓜一塊塊切開。然後用刀將西瓜籽撥出來。先拿了兩塊,遞給一旁的郭大寶和郭大爺。然後將剩下的西瓜分給其他人。
「真甜,真好吃。」程風一邊說,一邊啃著西瓜,小嘴巴上不斷有紅色的汁水留下來,郭嬸拿過一塊布巾,替她擦著嘴巴。
一家人不一會兒就將四分之三塊西瓜分了個干淨,程風吃的最多。看著剩下的少半塊西瓜,可憐兮兮的看著翌茹。「咱們一會兒把這塊給族長送過去,到時候你再分一塊,好不好?」
「好好。現在就去。」程風被西瓜誘惑著,行動快了不少。「嬸嬸,我和如姐姐去族長家了,一會兒回來。」拉著翌茹就出了門。
族長正在家里帶著郭嘉習字,郭嘉听到程風的聲音,放下筆就想向外跑,族長咳嗽了一聲,小家伙趕緊坐端正,一筆一劃的臨摹起來。
族長見翌茹手上拿的西瓜,也有些興奮,「熟了。」
「熟了」翌茹說道。
「不是還有幾天嗎?」。
「這個熟的早些,我們就拿過來給你嘗嘗鮮。其他的西瓜估計早的有兩三天就差不多了,剩下的還要等些日子。」
「快快,給我嘗嘗,我已經好久沒有吃到過水瓜了,真想呀!」族長年輕時在國都做生意,曾經買過水瓜吃,那時候的水瓜都是商販運到國都的,價格極高。族長也就吃過一兩個而已,這麼多年過去了,當時的味道還在舌尖打著轉。看到擺在眼前的西瓜,聞著香甜的味道,更是將饞蟲引了上來。
郭嘉見爺爺不再監督自己,也跟著跑了出來,這時候翌茹拿刀將西瓜切開,給郭嘉的一塊小心的撥了籽,又切了一塊給程風,三個人香甜的吃了起來。剩下的西瓜翌茹就留在族長家,等郭繼昌回來就給他們嘗嘗鮮。
看著三個人吃完後意猶未盡的樣子,翌茹笑著說,「再耐心的等兩天吧,過兩天就能吃個夠了。」三個人才將視線從剩下的西瓜上面收了回來。
翌茹和程風回到家,在家門口看到一輛馬車,王義和妻子還有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正在從車上向下搬東西。「嬸子,來客人了。」程風大聲的向里報著信,翌茹則現在門口招呼著客人。
郭嬸沒過一會兒就從院子里走過來,看到王張氏正在拿個包袱吃力的向里面走。連忙搭把手,和王張氏一起將包袱拿到屋里。王張氏放下包袱,喘了一口氣,張小眉倒了一杯水遞了過來,王張氏感激的沖她笑笑,實在是有些渴了,將一杯水都喝了進去。
這時,王義和少女也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張小山、郭威各拎著一些東西,等大家都坐下後,王義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寶兄弟,香香在這里住一段時間,就打擾你們了,我們這次帶了些東西來,給孩子們分分。」說完打開了包袱和箱子,原來除了一個小包袱放著郭香香的東西外,其余的包袱和箱子里面全裝滿了各式各樣的布料、點心、小手帕等小飾品。
「我們家也沒有別的東西,這些都是做買賣時候留下的比較好的料子,給孩子們做件衣衫,剩下的點心和零碎全是香香她舅媽和妹子準備的。全是些成用的東西,你們不要嫌棄,收下吧?」
郭大寶和郭嬸看著面前琳瑯滿目的一堆東西,這些東西都很精致,一看就是王家藏箱底的東西。看來這次郭香香堅持住下,王家覺得不好意思,拿這些當回報了。
郭大寶和郭嬸執意不收這些東西,王義夫妻極力堅持,兩方有些堅持不下。翌茹捅了一下郭嬸,小聲在郭嬸耳後說道︰「先收下吧,一會兒咱們去準備一些回禮就好了。」郭嬸才收下了這些東西,見郭家收下,王義夫婦才喜笑顏開起來。
等在郭家吃過了午飯,王義夫婦坐上車帶上女兒向家中走去,快到家的時候才發現車夫從車上搬下兩個大箱子,急忙問車夫是從哪里來的,車夫回答是郭家幾個小子在他吃飯的時候裝上的,言明先不要告訴王義夫婦。王義夫婦打開以後發現一個箱子里裝的是各種松花蛋和咸蛋,還有一些在城里熱賣的小菜。另一個箱子里裝了各式的干果還有三張鄴城霓裳居的取衣票,上面用小楷標著憑此票到霓裳居均可取一套衣物,時間不限。兩夫妻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對郭家的贊同和自己的無奈。本來自家外甥女在人家家里住就不好意思了,拿了大包小包的過去,人家還回了這麼貴重的禮物。王家雖然做的生意小,但是在鄴城也听說過郭家的炒貨和皮蛋,在鄴城是供不應求的,過年過節還要托人才能買到,自家欠下這麼大的人情什麼時候能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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