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聶亭然吃飽肚子,正準備看賬冊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郭大寶和族長的聲音傳了過來。
「伯父,咱們找不到郭斌的大舅子,在國都內轉了兩天也沒有什麼頭緒,你看,咱們怎麼辦呢?」
「大寶呀,咱們回屋商量吧?」族長的聲音傳了出來。
聶亭然正要打開門,就听著左側的房間門打開了,翌茹驚喜的聲音傳了出來︰「叔父,族長爺爺。」
聶亭然打開門就看到翌茹撲到了郭大寶的懷里,郭大寶抱著翌茹,忽然覺得脊背有些發涼,轉頭看時,就看到了在門口站立的聶亭然。那股不自在的感覺消失了,郭大寶想想,肯定是錯覺,仙客來的五層鮮少有人能上來,周圍的幾個人都認識,肯定是自己站在樓梯口,背後正好有風吹過來。
「丫頭,你怎麼過來了?」郭大寶把翌茹拉到自己面前,仔細看了看,生怕這丫頭在路上有什麼閃失。
「我們是和聶大哥一起來的。」程風從翌茹身後跳了出來,頑皮的說道。
「你們兩個孩子,這麼遠的路竟然自己過來了,這麼遠的路,萬一路上有個好歹,你們讓我和你的嬸娘……」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郭大寶責備了幾句,轉頭向門口的聶亭然深施了一禮道︰「謝謝聶公子一路護送。」聶亭然既然想通了自己和翌茹的關系,這個禮是萬萬不能收的,趕緊回禮道︰「郭大叔客氣了。」
翌茹看到郭大寶和族長身後除了程進和張小山,還有一個青年,自己不認識,不過從輪廓上和族長有些相像。「你是郭三叔吧?」
青年人笑著應了,「你就是父親總念叨在嘴邊的丫頭,這麼小,不錯,不錯。」
「屋里談吧。」族長作為這一行人的長者,見這一群人堵在樓梯口,將五層三個房間前堵得嚴嚴實實,開口說道。
「好好,進屋談。」郭大寶一手拉著翌茹,一手扶著族長,向房間內走去。房間內有一個小廝正在整理房間,看到眾人進來,遞上茶,退了出去。
「怎麼樣?」翌茹看到族長和郭大寶進了房間後悶悶地樣子,著急的問道。
「唉,我們前天到了以後就去了郭斌的大舅子家,可是他家早就搬空了,問了周圍的鄰居,才知道郭斌大舅子前段時間發了橫財,早就搬走了,據說是去了西南做生意。昨天找到了繼榮,我們商量來商量去,決定今天現在國都轉轉看看,在茶樓和酒肆打探一下消息,可是今天轉了一圈,仍然沒有什麼收獲。」郭大寶嘆了口氣說道。
「我覺得梁王府比較可疑?」翌茹想了想說道。
「梁王府,就是你說的風年原來呆的那家?」族長身子前傾,抓緊了手中的拐杖。
「嗯,我也是听聶大哥說的,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翌茹低頭說道。
「梁王,是先皇在世時賜封的,先皇在狩獵時驚了馬,遇到了當時是獵戶的梁吉昌,梁吉昌拿出自家唯一的一匹馬贈給了先皇,先皇感激他的善行,回朝後特意賜封梁吉昌為梁王,這是本朝唯一一個不依靠戰功、政績加封的王爺,也是唯一的一個閑散王爺。」聶亭然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翌茹轉身一看,聶亭然正在門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看來聶公子對梁王府了解的比較多呀?」族長將聶亭然讓到屋里。
「族長稱呼我亭然即可。」聶亭然拱了拱身,謙遜的說道。
「那好,我就叫你亭然了,你是如何知道此事和梁王府有關呢?」
「這事說來話長,今年在國都興起了水瓜熱,梁王不知從哪里打听出是我的仙客來在負責水瓜的買賣,將我請到了王府。說起這個梁王,自從先帝駕崩之後,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先前每年先帝都給些賞賜,先帝駕崩後,新帝即位,梁王府的錢財主要來源于內務府的供奉,梁王本身沒有官職,人又喜愛奢華,慢慢入不敷出。我到了梁王府以後,梁王熱情招待,字里話間問的是水瓜的來源。我當時沒有防備,就告訴他水瓜是從鄴城送來的,飲了幾杯酒,就告辭了。知道如丫頭過來說郭大爺被擄了,我忽然想到梁王曾經自信滿滿的說明年他會在國都重新掀起水瓜潮,我猜估計是擄走郭大爺的罪魁禍首就是梁王。」聶亭然將猜測說了出來。
「說的有理,可是我們也不能憑借猜測去找梁王吧?」族長听了聶亭然的話,沉思了片刻,說道。
「族長說的是,我們剛從鄴城起身時,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我們在路上,如丫頭撿到了寶貝,將猜測變成了事實。」聶亭然笑著說道。
「喔,什麼寶貝?」郭大寶和族長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們遇到了梁王用以脅迫郭大爺的人質,現在人我安排在了別院,稍後我就領你們去見。」聶亭然將翌茹在路上遇到郭盼年兄妹,後來,從陳琳的口中探听到的郭盼年父母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原來是這樣,要不是亭然相助,我們還在雲里霧里的瞎轉,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癥結所在。」族長捋著胡須,面色晴朗起來。
「你們說的這個梁王爺,我倒是從一個朋友那里听說過。」郭繼榮在一旁說道。
「噢,你從哪里听說的。」族長趕緊問道。
「我那個朋友實際上是梁王的庶子,叫梁鵬月,我經營貿易行,他想打听南方的貨好不好買,曾經跟我打听過。我在南方沒有門路,就回絕了他。不過看著梁鵬月不像是急功近利的人,人很謙遜,沒有王府公子的派頭。我也是回絕他以後听圈里的朋友們說起他的身份,才知道他是個不受寵的庶子。」
「我們能不能從這個梁鵬月身上打開個缺口呢,畢竟他是梁王府的人,打探消息方便些?」翌茹看看眾人,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估計可能性不大,畢竟他和梁王爺是父子,不可能胳膊肘向外拐來幫著我們。」族長想了想說道。
「也不是不可以。」听了半天的聶亭然出聲說道。
翌茹望著聶亭然,想看看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據我所知,梁鵬月是梁王染指了一個丫鬟生下的,梁鵬月和父親沒有什麼感情,從他成人後就開始想辦法擺月兌梁王府。我們不妨從他身上試探試探。」屋內的眾人互望了一眼,也只能同意聶亭然的說辭。
「既然決定這麼辦,那我們商量一下細節,我有個提議,不知大家決定如何?」聶亭然見大家都不說話,先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族長邊听邊點頭,等聶亭然說完,族長一拍大腿,「好,就听亭然的,就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