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段時間聶亭然一直在國都陪著郭家處理郭大爺的事情,郭大爺的事情過後,郭大寶、族長走後的第二天,聶亭然也去了南方去處理生意。上次,得了聶亭然的幫助以後,翌茹就想著看怎樣能夠幫助一下聶亭然。翌茹的心中已經認定聶亭然肯定是答應了安離什麼條件才能得到救助郭大爺的機會,這讓翌茹對聶亭然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朝堂上的事情翌茹並不知道,涉及到的幾個人,聶亭然和聶侯爺不會直說,其余的人和翌茹並不熟悉,所以翌茹還是一直認為是聶亭然救了郭大爺。
望著漸走漸進的聶亭然,翌茹扯了一個大大的笑,她知道自己現在的笑肯定還不如哭好看。可是,她其實並不知道這個年代還沒有蒸餾酒,這也是無意之中才發現的。這要怎樣才能像聶亭然解釋明白呢,在翌茹看來兩人剛剛開始相處,坦誠還是主要的。
「聶大哥,我,我想辦個牙膏和牙刷的作坊,剛剛開始,八字還沒有一撇,想等成功了再告訴你。」翌茹擺著頭向聶亭然解釋道。
「不想笑就不要笑,」聶亭然已經來到了翌茹身邊,「這段時間你就是在折騰這個東西?」順著幾個人的視線,聶亭然看到了蒸酒用的那套器皿。「小九跟我說你成天早出晚歸的,後來索性就直接搬了出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你沒事就好。」聶亭然嘆了口氣說道。
翌茹看著素愛整潔的聶亭然白色的衣衫變成了灰色,下巴上還冒了些青色的胡茬。自從郭大寶走後,自己這段時間就一直呆在作坊里,很少回去。聶亭然估計是剛到國都就過來了,看著聶亭然勞累的樣子,翌茹有些心疼。
旁邊的段王爺和太子博康看到兩個人情意綿綿的樣子,段王爺出聲咳嗽了一聲。翌茹才緩過神來,發現了呆在一旁的兩人。
「表哥有了妹妹就不理我了。」段嫣然開口打斷了幾個人之間的尷尬情景。
段王爺和太子博康私底下都和聶亭然有著交情,聶亭然來時和自己打了招呼,對兩個人的事情也有些耳聞。原來只知道聶亭然為了一個女子將生意都拋到了腦後,現在才知道這個女子竟然就是面前這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
「舅父,博康,你們這是?」聶亭然重新向段王爺和博康見了禮,所以他知道這兩人是為了眼前的這幅器皿而來,但是並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開口問道。
「亭然,我們也是從嫣然處得了壇好酒,順著酒味追過來的,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讓我們找到了秦姑娘這里。」作為長輩的段王爺不好對聶亭然解釋這件事情的經過,博康曾經和聶亭然從小一起長大,關系不錯,見段王爺不語,只好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
「那酒真的比梨花白還要好喝?」聶亭然驚訝的說道。
「那是自然,秦姑娘處應該還有,亭然不妨再討要一些,也好解解我們的饞蟲。」博康打趣的說道。
翌茹見狀讓程風從屋內拿出自己前幾日處理好的酒液,這些酒液前幾日處理好後,翌茹就拿壇子封到了一邊,打算封上一段時間,等回村的時候給郭大寶和族長帶上。
這些壇子全是大概一斤裝的小壇,聶亭然掀開泥封,一陣酒香飄了出來。程風拿過了幾個白瓷碗,聶亭然將壇中的酒倒入,酒液色澤金黃,喝到口中,帶有淡淡的藥香。
「這是?」
「我選了幾樣中藥,泡在酒中,想著回去的時候帶給家里人的。」翌茹回答道。
「這個想法不錯,我覺得好像前人都是在釀造的過程中加入藥材,丫頭,你這一壇酒能保持多長時間?」
翌茹一听就知道這段王爺也是品酒的行家,她將淡酒液經過蒸餾以後就想起原來自家泡的藥酒,大部分是一些枸杞、當歸、鹿茸、人參之類的,就順手泡了幾壇,這壇正是枸杞泡制的。這回的蒸餾酒度數稍高一些,由于水分含量較低,保存的時間會比較長。
「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大概一年應該沒問題吧?」翌茹也沒有做過實驗,但是如果密封保存,一年至少是沒有問題的。
「這套器皿,姑娘能否給我一套?」博康想到今天的目的,先開口問道。
「這……」翌茹看了看段嫣然,又看了看聶亭然,不知道怎樣回答,這套器皿本來是自己蒸餾酒精的,太子要這套器皿,自己又不能說不給,這怎麼辦呢?
「秦姑娘有難處?」太子並不知道酒精的事情,見翌茹為難,以為翌茹是留給聶亭然的,不想給自己。他一個勁的朝著聶亭然使著眼色,想讓聶亭然替自己想想辦法。聶亭然給了他一個無能為力的眼神,指指翌茹,示意真正做主的只有丫頭一個。
「是這樣的,我正在做的牙刷和牙膏要用這套器皿做出來的東西消毒,不知太子想拿這套器皿做什麼,如果是普通的釀酒,我房里還有張圖,用那張圖上的器皿就可以。」翌茹解釋道。
「普通的釀酒就可以了,姑娘能否將圖給我看上一看?」太子一听這件事情有希望,趕緊趁熱打鐵,提出要看看設計圖。
翌茹轉身回了房間,將案上的幾張設計圖拿了出來,這正是翌茹當初畫的設計圖,只是減少了一次蒸餾的設備,拿這套器皿即可蒸餾出四五十度的酒液。翌茹拿過鵝毛筆,將圖上的尺寸做了修改,將圖遞給了太子。
「這樣就可以蒸出蒸餾酒?」博康看著面前圖上的一些線條,望著翌茹。
「你可以拿去試試,我也是試著做的,具體的操作還要問酒行的師傅們。」翌茹只知道這蒸餾酒的一些皮毛,具體的她也不清楚,只能讓博康試試看。
「好,我就謝過姑娘了,若此次成功,姑娘功不可沒。若姑娘有用得著博康的地方,盡管開口,博康盡力而為。」
「不用,這也是我誤打誤撞琢磨出來的。」翌茹一邊擺著手一邊說道。這太子作為將來的儲君,翌茹只有巴結的份,如果和太子能搞好關系,對自已,對郭家都有著莫大的好處。
「博康哥哥,你就這樣走嗎?亭然表哥得了茹妹妹的圖紙還要出份子給妹妹呢,你就幾句話打發了。」段嫣然撅著小嘴,看著博康興沖沖的拿上圖紙就向外面走,開口阻攔道。
「蓮兒,你也知道我雖然身為太子,但是還是很窮的,份子的事情,這次我做不了主的,要不,我回頭讓父皇頒個旨意,嘉獎一下秦姑娘。」博康為難的說道。都怪父皇,讓自己接管馮記吧,還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情要保密,雖然現在的幾個人都是熟人,但是難保不會有人說道父皇哪里,自己還是小心些。
「好了,我只是想能讓博康哥哥給妹妹的新鋪子送上個牌匾而已,博康哥哥至于說這些話搪塞我嘛!」段嫣然說道。
翌茹沒想到這嫣然郡主竟然在這里等著太子,她早就听說太子博康的書法太傅就是安國的第一書法大師嚴顏,頗得嚴顏的幾分真傳。要是能讓太子給自家的新鋪子寫個牌匾,一個是能起到廣告效應,再一就是還有震懾作用,至少不會讓宵小惦記,嫣然打的小算盤可謂不可不精。
「亭然的字比我的好,嚴師曾經多次夸獎,嫣然妹妹怎麼不去讓亭然來寫。」聶亭然曾經做過太子的陪讀,當時在習字上曾經多次得到嚴顏的夸獎。太子有些納悶為什麼嫣然不去讓聶亭然寫,到讓自己來寫這個牌匾。
嫣然自是有自己的小算盤,這些時日和翌茹接觸起來,翌茹給她灌輸了不少的東西,包括開張以後的一些經營理念。里面就有一條名人效應,實際上翌茹是想讓段嫣然找些貴婦來店里,這樣一傳十十傳百,在國都就會有很多人效仿,這就是名人效應。眼前正好有一個,嫣然當然要抓住機會,先騙個牌匾再說。
「得了妹妹的好處,你就不能出點力麼?」段嫣然嗔怪的看了太子一眼。
「好好,我準備個燙金的牌匾給秦姑娘送過來,好吧?」
「這還差不多。」段嫣然才松了口,放了博康出去。
牙刷和牙膏鋪子的準備工作基本做好了,下面的人員翌茹做了簡單的培訓。重要的工作都交給了嫣然的女乃娘肖大娘,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翌茹覺得肖大娘作為段嫣然的嫡系部隊,還是可以托付的。肖大娘更是找了四個段嫣然的貼身二等丫鬟,將牙膏的混合,加香等工序分成了四個工段,每個丫鬟負責一個工段。這樣,除非是將四個人全挖過去,要不然牙膏的制作工藝就不會外傳。
做完了這些工作,聶亭然帶著翌茹在國都附近的風景名勝轉了幾日。來到國都這麼長時間,翌茹不是在來回奔波就是在房內悶著,一到了郊外,聞著陣陣花香,翌茹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程風更是拉著翌茹這看看,那看看,本來和聶亭然出來,翌茹還有一絲的嬌羞,畢竟這好像還是兩個人第一次約會,但是程風就像個調節劑,總算這段時間在熱熱鬧鬧中慢慢的過去。
太子博康將圖紙拿回去以後,沒過十天就傳來了好消息,馮記的梨花白在國都一下竄響,蓋過了其他酒家。在飄香齋開業的日子里,博康親自送了燙金的牌匾給翌茹,實現了自己的承諾。
翌茹決定在飄香齋也就是自己和段嫣然開的鋪子開業後就會郭家村去,畢竟離開了一段時間,她對郭嬸有些想念。趁著這幾日有時間,她領著程風在國都采買些東西,打算回家的時候帶上,回到村里分給大家。
「姐姐,後面有個人跟了咱們兩天了,爹爹問是不是抓起來問問?」程進昨日就看到後面有人跟著翌茹,今天幾個人購完物想會作坊的時候,那人也加快了腳步想要跟上的樣子,程進就讓程風問問翌茹,看看是不是打探一下跟蹤人的底細。
翌茹向後望去,後面跟著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自己和程風進了一個店鋪,老者就站在店鋪外,等自己和程風出來,老者就亦步亦趨跟上自己。翌茹覺得老者不像是壞人,但是這樣跟著,總歸不是什麼好事情,正當翌茹想讓程進將老人打發走的時候,老者忽然跑上前來,攔到了馬車前面。
「大小姐,我終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