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風根和龍血是什麼東西?」
「風根乃是皇後娘娘的額發,龍血是陛下您的指尖血。」安離見惠帝神色還算平靜,出言說道。
「放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安卿,你越矩了。」惠帝一听竟然是想要自己的指尖血,想起先祖的訓示,有些怒了。
「臣也知這個請求有些過分,但請陛下看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考慮一下臣的請求。」
「好吧,你先下去,我會考慮考慮。」惠帝揮揮手,讓安離退了下去。
安離退出御書房,用手抹了一下額頭的汗,他雖然是武將,但並不是莽夫,惠帝盡管很體恤自己,但剛才的要求對一個臣子來說確實有些越矩了。他想著南面輕輕地說到︰「師弟,我也盡了力,結果如何師兄就不知道了,只能看丫頭的造化了。」
正在路上的郭躍忽然打了個噴嚏,這已經是出國都以後第二次打噴嚏了。他揉了揉鼻子,是誰在說自己呢?記得翌茹說過,打一聲噴嚏是有人想自己了,打兩聲噴嚏是有人說自己了。自己上次打了兩聲噴嚏,肯定是有人說自己了,這次,是誰想自己呢,會是茹兒嗎?他揮揮頭,茹兒現在肯定和聶小侯爺呆在一起,連想自己的時間都沒有,自己只是自作多情罷了。好在今日就能見到翌茹了,他想到下午就能見到翌茹心中還是很開心的。望著前面風塵僕僕的師傅,他想起十日前發生的事情。
十日前,郭躍從寒冰洞中出來,就看見了穿著一身道裝的師傅,他很少見師傅這樣打扮,難道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如果沒有重大的事情,師傅很少會穿這身道袍。天機老人見郭躍出來,招手將郭躍叫道跟前,「躍兒,為師要出去幾日,你在山上好好修煉。」
郭躍見師傅要下山,忙問道︰「師傅是要去何處?」
「為師要去國都了解一樁事情。」天機老人看了郭躍片刻說道。
郭躍覺得師傅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師傅去國都,路上估計會路過郭家莊,正好可以幫自己看看家中好不好。「師傅,你經過郭家莊的時候可否幫我看看家人。我離家這些日子怕家中擔心。」家中已經有二個多月沒有來信了,東西倒是也捎了些,但是郭躍總覺得這些東西里缺了什麼。雖然還是和平時一樣的東西,但是味道總是怪怪的,像是缺了一種叫愛的味道。他向家里寫了一封信,現在還沒有收到回信,是家里出了什麼事情嗎?他既然承諾了師傅,要陪師傅在山上呆幾年,但是家中的事情確實放心不下。
「好,你還有什麼信要捎嗎?那丫頭在國都,你知道嗎?」。天機老人考慮了一下,還是將翌茹的情況告訴了郭躍。
「什麼?茹兒在國都?」郭躍驚呼了一聲,怪不得家中沒有回信,爹爹倒是識字,但是寫就不好說了,以往家中的信全是妹妹寫的,估計是家里因為妹妹不在,所以才遲遲不給自己回信。驚呼完後又有些明白,妹妹既然傾心于聶小侯爺,留在國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妹妹已經替家中改善了很多,沒有翌茹,自己或許現在還是個滿山跑的打獵少年,自家還是個普通的獵戶之家。翌茹不應該和自己拴在一起,應該有自己的幸福去追尋。
「師傅,既然茹兒在國都,應該過得很好的,就不用捎信給她了。您只幫我看看家人即可。」郭躍低頭說道。
天機老人看了看自己的小徒兒,心中有些猶豫,自己夜觀天象,算出天命貴女有禍,需要帝星的幫助才打算去國都走走。這個小徒兒自從這次回山以後就會經常發呆,要不就躲在寒冰洞內一呆就是很長時間,將全部的精力全放在了練功上,功力倒是精進了不少。自己也知道郭躍是為什麼這樣,但是天機不可泄露,自己不能告訴他這是他和丫頭的情劫,只能讓他痛苦下去。
「躍兒,你想不想和為師走一趟?」天機老人看看天際,罷了,自己就幫他這一次吧,留他自己在山上也不放心。照郭躍練功的速度,很容易走火入魔,自己平時還能看管一下,真要是自己離開這小子出了什麼事情,自己還真是心疼呢
「真的,師傅,我真的能和你一起下山,咱們不是有五年之約嗎?」。郭躍听說自己能和師傅一起下山,能看到爹娘和翌茹,高興的說道。
「嗯,為師怕你自己在山上會出事情,你就隨為師下山去吧?」天機老人嘆了口氣,自己這樣做會不會改變原來的方向,這只能看兩個孩子的造化了。自己是有私心的,他希望這兩個孩子能走到一起,但是天命貴女能不能選擇郭躍,這就不是天機老人能掌控的東西了。
郭躍迅速收拾好行裝,放在身後的一個背包中。背包是原來翌茹拿質地比較硬的機織粗布做成的,有兩個寬寬的袋子,背在身後不影響行動。兩人來到山下,山下已經背了幾匹馬,郭躍看著面前的幾匹馬,納悶的問道︰「師傅,咱們趕得很急嗎?」。
「這次趕得急,需要一路換乘才能到,時間不多,咱們還要快些。」
「嗯。」郭躍跨上其中的一匹馬,將師傅的行李放在自己身後,檢查了一下吃食和袋中的銀兩,兩人打馬飛奔向著國都的方向而去。
由于天機老人趕路急,郭躍路過鄴城也沒有回家,天機老人倒是答應他等回程時會讓他回家看看。郭躍見天機老人很是著急的樣子也就沒有堅持,跟著師傅一路飛奔過來。兩人一路上在驛站換馬,郭躍有安離的信物,一路上倒也方便,只是馬匹累壞了幾匹,郭躍騎術還不是很精湛,經過十日的換乘,腿部被磨出了很多的血印。天機老人讓他敷了藥,兩人繼續趕路。
翌茹這次早晨還是醒得很晚,她是被一陣叫門聲驚醒的,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很高了,她揉揉眼楮,仔細听著外面的動靜。今日她已經感覺出听力不如以前了,往常門外有聲音她听得清清楚楚,但是現在要仔細辨認才能听出是誰的聲音。
程風看著面前的段嫣然,壓低聲音說道;「段姐姐,你小聲一些,姐姐還沒起床呢?」
段嫣然看看天色,嘟囔的說道︰「太陽都這樣高了,茹妹妹怎麼還沒起床,以往她可沒有這麼懶得,我去叫醒她。」說完推開程風就要向內室走去。
「茹妹妹,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段嫣然這段時間忙著分店開張的事情,在外地奔波了十幾日,昨日回府已經有些晚了,今天一早就過來了。她在路上還去了一趟飄香齋,看了看賬本才知道翌茹已經有幾日沒過來了。她以為翌茹肯定是在和表哥唧唧我我,忘記了店里的生意,在路上還打算過來說說翌茹,怎麼能當個甩手掌櫃呢,將所有的事情都扔給自己。
程風身影一晃就來到了段嫣然面前,「段姐姐止步。」段嫣然疑惑的看著程風,要不是這丫頭一臉的沉痛,自己都以為是表哥在房間內。難道真是表哥在房間里?
程風見段嫣然一副八婆的模樣看著房間內,將段嫣然拉到了房間外。「段姐姐,你就讓姐姐在休息一會兒吧,她多休息一會兒對身體好呢」昨日張嬤嬤過來說不要讓瑣事來打擾翌茹,讓翌茹多休息,這樣多助于毒素的緩慢擴散,翌茹就能蒼老的慢些。所以程風從晚間到現在一直在外面守著,生怕有人動靜太大驚醒了翌茹。
「茹妹妹怎麼啦?」段嫣然這才意識到可能是出了什麼事情,她驚訝的問道。
「姐姐她……她中了毒。」程風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什麼?中了毒,怎麼可能?」段嫣然的聲音高了起來,程風趕緊上前來捂住她的嘴巴。
「怎麼回事?」段嫣然小聲的問道。
程風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段嫣然氣的捏緊了拳頭,「豈有此理,我去找那惡婦理論。」說完就要向外走。
「段姐姐,咱們沒有證據,沒有辦法證明是那婦人下了毒?」程風說道。
「把那牛嫂叫過來一問不就知道了?」段嫣然見多了大戶人家的彎彎繞,首先就想到了將毒藥給張嫂的廚娘牛嫂。
「沒用的,我們查過了,牛嫂七日前就離開了府里,具體去了哪里誰都不知道,說不準已經被人殺人滅口了。」程風想著昨夜晚間程進打听出的消息,沮喪的說道。
「這件事難道就這樣算了?」段嫣然難掩心中的氣憤,憤憤的說道。
「當然不會,但是現在還是先顧姐姐的身體要緊。」
「也是,我去找太子哥哥,讓他叫御醫來給妹妹看看。」段嫣然瞄了一下緊閉的房門,輕聲的說道。
「其實,姐姐的毒是有解藥的,我們打听清楚了,只要湊夠三味藥材就能救姐姐。」程風說道。
「那還等什麼呀?快點去拿藥材呀,你將方子告訴我,我家就有藥鋪,我去抓藥。」段嫣然一听翌茹有救,著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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