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之和 上卷︰入燕 四十一、赴宴

作者 ︰ 凌禎

靖文帝宣布皇覺寺靜齋二十余日後,宮內總算接到了迎駕回京的旨意。大將軍邵青親自趕回京內,率御林軍千人前往皇覺寺所在的京郊玉山處相迎。泰成宮內兩位女官也隨著御輦前來接駕,在玉山的後林中看到了分別多半個月的公主殿下正在遛鳥。

阿和指著身邊空空的鳥籠,對兩位女官道︰「能不能做個別的樣子的,這些絲絲網網縱然精細,看著也憋屈。」

兩位女官面面相覷。周尚儀看著不遠處一團黃白色絨毛的雛鳥,詢問道︰「這是陛下送您的雀兒嗎?」。

「不,是我自己模到的哦。陛下讓我好好養著。」阿和嘻嘻一笑。薛尚宮無奈道︰「模到的……公主,您該不會和陛下在一起時,也去爬樹模鳥蛋了吧……」

阿和不置可否的笑道︰「總之,回宮後幫我做個別的樣式的鳥窩吧。」

***

出宮時輕車簡行,回來時浩浩蕩蕩。在錦衣華蓋的簇擁之下,眾人又恢復了帝王將相的身份。阿和坐在鳳輦中,看著近在咫尺卻又相隔甚遠的龍紋皇輦,心中頓生感慨。

那些稱兄道弟言笑無忌的日子仿佛如夢一場。

剛回到自己的泰成宮,還未等喝杯茶歇息片刻呢,就有南宮女官送來拜帖︰「盛禧皇後得知公主平安歸來,特為公主設宴洗塵,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阿和接過浣花箋拜帖,見上面盈盈數字,乃是郭淑環邀她共進晚膳。阿和想了想,似乎不耽誤自己的午睡,正好也沒別的事情做,便答應道︰「多謝郭皇後美意,本宮會準時赴宴。現下宮內尚未安頓妥當,就不寫回箋了。」

南宮的女官離開之後,周尚儀進言道︰「郭皇後雖然是好意邀請,小人以為貿然赴宴恐有不妥之處。」

阿和疑道︰「怎麼,會是鴻門宴麼?」

薛尚宮道︰「這個倒不怕,諒這位郭皇後還不至于有這個心思。周尚儀顧慮的是,其他人會怎麼看公主和泰成宮。」

周尚儀贊同道︰「正是,郭皇後如此盛情,顯然是想拉攏我泰成宮。而其他兩宮,西宮素與之交惡,東宮倒還算客氣。我泰成宮一旦與南宮走近,其他兩宮對我們的態度也勢必不同。公主現下的意思,是要與南宮交好嗎?」。

阿和皺皺眉,道︰「其實若無什麼利害關系,我倒想與所有人都交好,在這北燕宮廷里安靜自在地過活,可惜只能是空想。但我也不想得罪她們哪個,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看來最為穩妥的法子,莫過于置身事外,高高掛起。」

薛尚宮笑道︰「可惜公主的這個想法,也只能是空想。既然已經成了北燕的皇後,如何能夠置身事外?不過‘高高掛起’倒說得沒錯,以公主的出身地位,大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要拿捏好分寸,審時度勢,再分親疏。「

阿和戳戳額頭,道︰「好像很深奧……」

薛尚宮解釋道︰「其實不難。公主只需記得不否認,也不贊同。凡事一笑帶過,從長計議。」

「好像更難了。」阿和撇撇嘴。

周尚儀笑道︰「放心吧,公主身邊還有我和薛尚宮呢,慢慢參悟就好了。比如這次郭皇後邀請,既然已經答應了,就盡量做得更周全些。」

「您出宮了這麼久,回來後理應向太後請安問好,陛下听說了也會高興的。」周尚儀提醒道。

「是了,我也正有此意。等下就去好嗎?」。阿和點點頭,太後是長輩,理應先去探望。

「宜早不宜遲,越快顯得公主越看重太後娘娘,謹守孝道。再者,在郭皇後之前,還有東宮的蕭皇後。雖說北燕後.宮各立門戶,但蕭皇後畢竟年長一些,入宮的時間也長。長幼有序,您外出歸來,也應去拜訪一下。就算沒什麼話說,送點禮物,也可當個引子。」

阿和听了連連點頭,又道︰「可是這次出宮……啊,齋戒,並沒買到什麼特別的禮物。」

薛尚宮道︰「接駕的時候,我們听聞玉山的第一批春茶已經炒好了,特向皇覺寺的主持要了一石新茶,等下分別包好了送去,也算是片心意。」

「多虧你二人想得周全。」阿和想了想,又問道︰「那,西宮那邊呢?」

薛尚宮道︰「瑩玉並沒有皇後封號,論身份論地位,都應該是她主動前來給公主請安。倘若沒來,便是她失了禮數。公主素來仁厚,不願為難她也就算了,卻也不必過于親善。」

***

傍晚時分,阿和拜訪完東宮後回來更衣梳洗,準備去南宮赴宴,卻在離宮前遇到了靖文帝元坤。

元坤笑著拉住她,道︰「怎麼跟朕一樣,剛一回宮就忙個不停。」

阿和也道︰「正是呢,臣妾連午覺都沒睡夠,這會兒眼皮還直打架呢。」

「有人一起挨累,朕心甚慰。」元坤打趣道,又問︰「現在是去南宮那邊?听說你給母後送了今年的新茶,母後很是歡喜。」看來皇帝已經知道了她的行程。

阿和也不忘邀功,笑道︰「這還是周尚儀和薛尚宮她們細心,母後高興就再好不過了。」

元坤點點頭,道︰「去吧,別讓南宮等急了。早去早歸,朕等你回來。」

阿和奇道︰「陛下等我回來?」那他的意思就是今晚留宿泰成宮?可是……出去這麼久了,每天都在一起相處……他,他不去找別的皇後美人麼……怎麼就賴上她這兒了呢?

元坤見她懵懂吃驚,便笑道︰「放心,今晚不會捉弄你,朕也累了,只想找個清淨地早點休息。去吧,吃飽了就回來。」

你當是放羊麼……還吃飽了就回來……

阿和坐上步輦啟程前往南宮。不經意回首時,看到元坤站在自己的泰成宮門前,微笑地目送她的車駕離開。

忽然有一種感覺︰這座泰成宮就像是自己的家一般,而家中有個記掛你的人,在等你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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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話︰

第一,關于斷更——我錯了T-T;

第二,考試結束了——噢耶,解放↖(^ω^)↗

第三,好吧,我回來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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