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開頭難啊,第二卷的開頭憋了小寂整整四天,還是覺得不滿意,可是不能不更了,大家不要砸磚,將就一下。那個……其實也不算太糟糕啦~!至少第一章出來了,以後就順暢了。
下面,輪到偶家小暉出場了!是攻是受暫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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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端木暉,是東陵國的耀王。
……
本來還應該說些什麼的,可惜前不久我生了場大病,忘記了些事。
這幾日,很多人跑來看我,每個人總要問一句話——「耀王爺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端起茶杯狠狠捏著,眯眼冷笑。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什麼叫「什麼都不記得」?說得我像白痴一樣。我不是還記得怎樣吃飯、怎樣說話、怎樣走路嗎?我只不過是忘記了一些不重要的事而已!
挽月端著葡萄撩開叮叮咚咚的水晶簾,看見我的臉,傻在原地。
這丫頭每次見我笑都是這副德行,我知道我長得很好看,可也不至于讓她失神到這地步。起初她還不說,在我追問下,才告訴我,大半年前,在我受封耀王之位的宴會上,她不小心灑了些酒水在我身上,那時我冷酷的樣子把她嚇得不輕。
冷酷?我現在這樣子,難道不冷酷嗎?笑,又不是一定代表開心!傻瓜。
我等著吃葡萄,見她半天不動,不耐地叫了聲「挽月」,她才回過神來,急急踩著小碎步走到桌邊,把葡萄上的冰渣小心去掉,一顆一顆幫我剝皮去籽。
吃完最後一顆,還沒過癮,「還要。」
挽月站在原地沒動,低頭小心地回道︰「皇上前日吩咐說一天只能吃一串。」
我瞪著眼,怪叫起來︰「那狐狸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是你主子還是他是你主子啊?」
挽月扁了扁嘴,眼看就要哭,我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真是掃興。」
沒必要和一個小丫頭置氣,本就不是她的錯,再說,不照做的話,那狐狸也不是她惹得起的,算了……心里恨道,這死狐狸,什麼都要管,不就是前日吃太多拉了肚子麼,有必要在這小事上跟我耍威風?
說到狐狸,其實本來也不是狐狸,只是被我一喝問,就現了原形。
泄恨地撕扯著鋪在桌上的錦緞,想起前幾日……
我睡了好長好長一覺,長到自己都覺得不能再睡了。
想坐起身,卻發現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根本動不了。一著急,悶悶地哼了一聲,有人急急奔至床邊,伸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好像還說了些什麼。我沒听到,我只是直直地望著眼前的臉,英俊溫暖的眉眼,挺拔卻不鋒利的鼻峰,淡色的唇輪廓分明……這個人的臉,我不認識,但身上的氣息,卻熟悉得很。
睡著的時候,迷迷糊糊中,知道有人來,有人去,見得最多的,是張文雅的臉,五官其實也看不太清楚,但周身都散發著淺淺的白色光輝,溫暖、和煦、安寧,讓人不由自主地依戀。
原來,夢里那人就是他!
他眉頭皺著,好像很焦急,眼里卻閃著驚喜的光。是因為我的醒來,讓你如此歡喜嗎?
我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他突然醒悟的樣子,笑了起來,說︰「看了你三個月,都忘記了你以前是沒見過我的。我叫卓羽,算是太醫吧。」
卓羽……他叫卓羽!
沒了力氣,帶著滿足的微笑,再次睡去。
在我感覺中,從睡著到現在清醒,只是一瞬間的事。
這次,應該沒睡太久吧?那個人,還在這嗎?
如果我睜眼,他看見了就會過來,我想用最好的狀態面對他,所以並沒有馬上睜眼,而是先慢慢適應全身的乏力狀態,試著握手、屈腿,終于,酸軟的脖子也能動了。
我緩緩轉過頭去,透過黃色紗帳和鏤空的雕花,看見卓羽和一個男人,對坐在屋中央的桌邊喝茶。
那男人說了什麼,卓羽輕輕地笑了笑,略微眯起的眼和上翹的唇角,讓整張臉顯得愈發溫暖,不近情理地動人心弦。看著這個我一見鐘情的男人,心里一陣發暖,忍不住嘴角慢慢上揚,轉念,又想起了什麼,笑意平復,帶了些怒氣。
那個男人是誰?怎麼和卓羽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真是……討厭!
我「嗯」了一聲,打斷兩人的對話。果然,卓羽拋下了他,匆匆坐到我床邊。
他的反應,我很滿意!由著他模上我手腕,眼神越過他肩頭,挑釁地看向後面急步跟來的那人。
看清的瞬間,緩緩上勾的嘴角僵在臉上,有些反應不過來。粉面瓊鼻,秀眉斜飛入鬢,幽黑的眼眸大睜,豐潤的紅唇晶亮得似要滴出水來。
我眨了眨眼,剛才隔著紗帳,看那身形和卓羽差不多,想來是個男人,可這長相,分明是女人。
那人定定看了我好一會兒,主動替我解了疑。一張口,醇厚的聲音確是男子所有,「卓羽,他怎麼樣了?」
我立刻怒氣上涌,眼神如刀般狠狠剜了他幾眼。不男不女的死妖怪,竟敢直呼卓羽的名字!
那人見我視線牢牢釘在他身上,好像有些很緊張,又帶著欣喜和愛護的樣子。
我想了想,確實不認識他,看他樣子倒是認識我的,于是,問了句︰「你是誰?」
就看著那臉色悠悠轉了幾轉,最終變成了只笑眯眯的狐狸。
狐狸……死狐狸!
那錦緞怎麼也撕扯不爛,憤憤地揉作一團丟了開。
卓羽在我醒來的第二日向我告假,說要回家修養幾日。三個月來都是他不眠不休照顧我,一定很累,我心疼他,沒有阻攔。只是,卓羽一走,狐狸便來接替了他的位置,讓我好不心煩。
狐狸叫端木羿,是東陵國的王,是……我堂兄。
雖然有血緣關系,可我看著他怎麼也親近不起來。且不說他對卓羽那親密的態度讓我生恨,僅是看著一個男人頂著張比挽月還美的臉,就一陣反感。
正想著,門外有人喊道︰「皇上駕到。」然後窸窸窣窣一陣膝蓋跪到雪地里的聲響。
看著狐狸頂著張笑臉進了屋,我冷冷道︰「你能不能別耍威風啊?來就來了,喊什麼喊?吵死了!」
狐狸一副懶散的表情,嘴角微翹,似笑非笑︰「好好好,以後來雲翔殿讓他們不喊便是。」
我瞪了他一眼,這好脾氣的樣子讓我更生氣,感覺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使出力氣沒了著落,難受得緊。
狐狸轉到我跟前,微微彎下腰,扶著我肩,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比昨日可好?」
我翻了翻白眼,懶懶道︰「還好。」
沒錯,這就是我的聲音,沙啞粗嘎,在狐狸醇厚的嗓音對比下,顯得更難听。
這是我對自己唯一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