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穿順治十九年 第一卷 醋意暗涌

作者 ︰ 岳佼

布木布泰繃著臉在蘇墨爾的攙扶下不緊不慢地踱步到湖邊,此時,侍衛們已經下水救起了烏雲珠和金嬋二人。兩個女孩子全身都濕透了,好在午後氣溫高,陽光暖暖地照著大地,穿著濕衣服的人也不會覺得太冷。

烏雲珠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嬌女敕的嘴唇也白沒有絲毫血色,頗為嚇人。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仿佛已經溺死一般。宛如跪在烏雲珠身邊,不停地搖著烏雲珠,早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金嬋的額前的劉海緊緊貼在額頭上,濕嗒嗒地滴著水。她渾身發抖,堆坐在地上,縮成一團,淡粉色的絲帕掩住口鼻,不停地打著噴嚏。

布木布泰依舊緊繃著臉,眉頭鎖得更深了。她冷眼瞧著烏雲珠和金嬋,一言不發。侍衛們也不敢造次,烏雲珠就那麼干躺著,無人施救。

蘇墨爾瞧瞧地上的這兩個女孩子,觀摩了下布木布泰的神色,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皇太後,這是鰲大人的女兒金嬋。」

「奴才們給皇太後請安」侍衛們忙請安。

宛如聞聲望去,這才意識到驚動了大人物,忙收聲跪下問安︰「奴才給皇太後請安」

布木布泰並不理會宛如,她也是第一次仔細瞧金嬋,听是鰲拜的女兒,臉色微微緩和了些︰「格格,把哀家的披風給她披上,別傷風了。」

蘇墨爾快步走過去,彎腰將搭在臂彎的披風給金嬋披上︰「小主兒,快披上。」

「奴才瓜爾佳氏金嬋謝皇太後」金嬋忙跪在地上謝恩。

蘇墨爾走到烏雲珠面前,蹲身探了探烏雲珠的鼻息,仰頭看向布木布泰︰「皇太後,還活著。要不要宣太醫?」

布木布泰點點頭︰「帶她們三個去慈寧宮吧。」

蘇墨爾剛起身,便見福臨朝這邊走來,吳良輔小步緊湊地跟在他的身後,氣兒都不敢多喘一下。

「奴才給皇上請安」宛如、金嬋、蘇墨爾與侍衛們忙請安。

「奴才給皇太後請安」吳良輔忙道。

福臨看上去心情不錯,難得笑臉請了安︰「給皇額娘請安。」他笑嘻嘻地對跪在地上的宛如道︰「宛如,你也在這里?朕找遍了皇宮都沒看見你,你躲在這兒曬太陽呢?」

宛如大氣不敢出,只是跪在那兒,又不能沉默,說多了真怕布木布泰發怒,便簡短地回答道︰「奴才只是散散步。」

福臨見宛如不願意說話,便好奇地看向地上的烏雲珠︰「這個女子朕好像見過……」

布木布泰臉色變了變︰「這是你十一弟的格格,你哪里見過?」

福臨卻不知進退,固執地接道︰「皇額娘,朕真的感覺在哪里見過她」

蘇墨爾忙賠笑道︰「呵呵,皇太後,前兒個十一皇子未娶格格過門之時,皇太後經常傳召格格進宮,這會兒格格又常以內命婦身份入宮侍奉,難免在哪里會遇到皇上,皇上自小聰慧過人,記憶超群,大抵就有了印象。」

布木布泰臉色稍微緩和了幾分,但聲音里還是夾雜著明顯的不悅︰「皇帝,你是我大清朝的天,應該謹言慎行才是,怎麼如此輕佻」

福臨的臉「騰」的紅到脖子根兒︰「皇額娘教訓的是,朕魯莽了。」嘴上這樣說著,心里卻頗為不滿。也難怪福臨不服布木布泰的管教,福臨親政前,沒少看多爾袞的臉色,就像一個傀儡皇帝一般。朝中又盛傳多爾袞與布木布泰有私情,先不論實情如何,這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空穴來風的道理誰都明白,布木布泰自己都緋聞滿天飛,福臨是他的兒子,先不論基因如何,古代沒有基因的說法,僅僅說這後天環境燻染,福臨也難「潔身自好」,做一個謹慎的人。

布木布泰見福臨認錯了,心知自己的兒子是口服心不服,但當著眾人的面兒,福臨居然沒有和自己繼續頂嘴,她也欣慰不少,最起碼說明福臨稍微長大了些。布木布泰也不好再說什麼,撕破臉對誰都不好,再說,她也不想讓福臨記起忘記的那些事情,她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好。雖然她把玄燁交給蘇宛傾撫養了,但並不證明蘇宛傾可以繼續母儀天下。做廢後決定的是她布木布泰,她再把廢掉的皇後重立,這不是打自己的耳光嗎?以前的事兒即使是誤會,也難以回頭了。關鍵是,蘇宛傾已經從後宮名冊上被除名,一個被除名的人怎麼可以做皇後?豈不是太奇怪了她只是覺得佟妃懷胎很有吉兆罷了,玄燁成不成才還未可知。福臨還年紀輕輕的,立嗣的事兒倒不著急。

這對兒母子就這麼尷尬地對著看。

蘇墨爾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福臨要麼對布木布泰怕的要死,一句話都不敢說,要麼就是頑抗到底,不惜一切代價吵翻天。她忙說︰「皇太後,還是快回慈寧宮,為格格宣太醫吧」福臨終于忍不住了,他一個箭步竄到烏雲珠面前,不顧烏雲珠身上濕漉漉的,俯身抱起烏雲珠便朝慈寧宮方向走去。

布木布泰臉一下子黑了,卻礙于閑雜人太多,不好開口訓斥福臨,只好任由福臨抱著烏雲珠。布木布泰狠狠一甩帕子︰「格格,咱們也回慈寧宮去。」

蘇墨爾點頭︰「是,皇太後」又轉身對宛如和金嬋道︰「小主兒,起來吧,跟著皇太後一起去慈寧宮換套干衣服吧」

金嬋失魂落魄地站起來,恨恨地望著福臨的背影,她不是恨福臨,也不是恨烏雲珠,她是恨自己沒用,為何昏迷不醒的不是她而是烏雲珠呢?

宛如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這個男人值得自己托付終身嗎?自己的選擇是不是錯了?他根本不會保護自己,宛如輕輕嘆口氣,即使她如今後悔,又有退路了嗎?

此時,蘇宛傾正抱著玄燁候在慈寧宮里。蘇宛傾知道布木布泰疼愛玄燁,自己想在皇宮里活得舒服些,還得巴結布木布泰。指望福臨是白扯,他現在都絕情忘愛了,她對他還能抱什麼希望呢?真是不管現代還是古代,女人都要獨立啊,只是一味地依附著男人遲早自食惡果,瞧吧,她現在就是做附庸品的下場。自己來到清朝後,就糊里糊涂地把幸福系在福臨身上了,這無異于把自己的人生捆綁在福臨的人生上。現在為自己為什麼,她也回答不清楚。感情這種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纏纏繞繞,點滴心頭。

她只知道,她想活下去,只有她好好地活下去,才有力量守護他們的愛情,假使她與福臨的愛情真的存在過的話。呵呵,女人嘛,犯傻的時候,連黃粱一夢都會信以為真。

一段感情里,女人要的是什麼?無非是愛。愛情卻是奢侈品,即使承諾了,簽了合同,最終還是會違約,因為愛情就像限量發行的包包,總會斷貨,然後下線。沒有源源不斷的愛情滋養,女人就會空虛,就會看到金燦燦的錢,空虛的女人眼里,錢就是一切,並不是因為錢能幫她們享受窮人所不能,而是因為錢能買到暫時的歡愉,填補那顆寂寞空虛的心靈。

蘇宛傾愛錢,是因為她知道,有了很多很多錢,她便可以自由地戀愛,大膽地選擇一個自己愛的男人,而不必去考慮太多現實的因素,所以她廢寢忘食地學習,夢想著成為一名大律師,開一家律所,錢、車、房都消費的起,她即使愛上一個窮小子,也不必因為現實因素而放棄真愛。

可是來到古代,她變成了孟古青,卻發現並不是她所想的那麼簡單。錢能解決的事兒就不是事兒。假如她愛上的人並不愛她,那麼錢就變得蒼白無力。在一段愛情里,錢真的沒想象中那麼重要。她後悔了,為何在年輕的歲月里抑制自己,不去愛上任何一個男子呢?假使愛過,那麼就不會不知所措地面對她與福臨之間所發生的一切了。

最起碼,心不會如此疼痛。

蘇宛傾糾結之時,布木布泰已滿色不善地踏入慈寧宮。蘇宛傾忙抱著玄燁起身,微微屈膝︰「臣妾給皇太後請安」

布木布泰見蘇宛傾抱著她的乖孫子來了,這才露出了笑容︰「青青啊,你快坐下吧。」呵呵,別摔到哀家的乖孫子當然,後半句只是布木布泰心里想的。

蘇宛傾謝過布木布泰後便穩穩地坐在了椅子上。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蘇宛傾嘴里不是味兒起來。福臨居然抱著烏雲珠走了進來蘇墨爾與吳良輔緊隨其後,之後進來的是李太醫、金嬋和宛如。

蘇宛傾微微蹙眉,這是唱的哪一出?金嬋剛從永壽宮離開不久,怎麼成了落湯雞?又怎麼會與宛如、烏雲珠在一起呢?福臨還真是艷福不淺呢。

布木布泰進了自己的慈寧宮,再也容忍不了了,對左右厲色道︰「你們的眼楮都長在腦袋上嗎?沒看見皇帝渾身都濕了嗎?」。

宮女們忙從福臨那兒接過烏雲珠,扶著進了里面的臥室去。又一個宮女快步走過來,引著金嬋也朝臥室那邊走去。

福臨看了眼蘇宛傾,搖了搖頭。

蘇宛傾本來就蹙著的眉頭擰的更緊了,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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