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軒其人
金歡歡停頓了幾秒,仿佛在尋找回憶入口,魏甜心也不催她,審訊室的燈光灑在眾人臉龐上,落下一片片深深淺淺的影子來,氣氛沉靜,竟顯出幾分鬼魅來。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終于,金歡歡緩慢開口,她平靜地樣子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孩罷了,魏甜心不由沉下心來細細聆听。
金歡歡說︰「那個時候,我剛入校門,誰都不認識,進的又是女生絕少的刑偵班,一度想要換專業,上起課來也沒有精神,直到認識白堯他們。」此時魏甜心注意到她說的是他們而不是他,這麼說來當時還是個小團體!
「是白堯,任雨軒他們嗎?」。魏甜心揉揉有些酸麻臉頰問道,一直裝酷果然挺累的,老繃著臉也不是件輕松活,她想起舍友不由崇拜起來。
「是的。」不出所料,金歡歡這麼答道︰「我與任雨軒作為班中少有的女生,自然走的近一些,後來她加入了學校的昆蟲社,便結實了白堯,陶蕭他們走的近起來,我也慢慢喜歡上白堯同學。」說到這里,她臉色泛出一絲緋紅。
魏甜心︰「你哥叫做費清的女生也是一起認識的嗎?」。她方才話中沒有提到,為了避免跳線索,自己還是補充下好。
沒想金歡歡搖搖頭︰「不是,她是其它班的,不過他和任雨軒很要好,我是通過任雨軒才認識費清的。」
原來如此,看來費清與任雨軒的關系值得探究。魏甜心暗暗記下,打算之後去找費清同學考察一番。
見魏甜心沒有再提問,金歡歡便自顧自繼續說下去︰「開始大家相處極好,任雨軒是個美麗可愛的女子,當然人見人愛,說實話我也是一眼便很喜歡她的,而她不知為何待我也不錯。」
「那你說欺騙的事……」魏甜心想起之前金歡歡口不擇言時的話。
「哼,這也要從那蝴蝶標本說起了。」金歡歡臉上揚起一抹似哭非笑的表情,還帶著些悲傷︰「她打碎了我的夢。」她聲音忽地提高,嚇了大家一跳。
蘇醒拍拍胸口︰「這女子嚇死人哦!」
魏甜心听的郁悶,這金歡歡絮絮叨叨講了半個鐘頭,盡是一些陳年爛谷子的破事,有些躁了︰「安靜點!」她手一拍桌,再次嚇了眾人一跳。
「魏小姐,你是不是太累了?」展翔面色緊張,頗為狗腿地堆起笑容來︰「小林,快去倒杯水給魏小姐。」
「踫!」一杯熱茶出現在魏小姐面前,林女警臉有些黑。
那金歡歡被她一拍桌子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魏甜心對她友好笑道︰「不關你的事,繼續!」納悶于這個所謂「神探」的變臉,嫌犯只能繼續「回憶往事」。
「我與任雨軒關系本來不錯,直到那天她帶來了四個蝴蝶標本。」金歡歡說道︰「那蝴蝶美麗,高貴,神秘,我一下便喜歡上了,可是她卻將他們送給了白堯,費清,陶蕭,甚至是那個不聲不響的方文樹!」說到這里,金歡歡有憤怒了。
「所以你便認為她欺騙你?」魏甜心問,她尚不能確定這種程度小糾紛是否會致命,故有此一問。
「哼!」金歡歡眼一斜,露出一個輕蔑神色︰「我也並非那麼小心眼,我知道她看上了白堯,所以送個標本給白堯的跟班方文樹,也不是不可理解的事情。」
魏甜心︰「那是什麼?」是什麼樣的糾葛令她久久不能釋懷,至今還記著那個死去了一年女孩的仇。
「欺騙,赤果果的欺騙。」說了這麼久,終于要重點了,魏甜心不由強打精神,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本來,沒有收到蝴蝶標本只是有些郁悶也沒什麼,但是有一天我去找她商議昆蟲社的事情時,竟見到她和費清談笑風生,講的就是標本的事。」
「終于到重點了!這個女子真是繞圈高手!」蘇醒也有些累,無聊地打著轉。金歡歡倒是精神漸佳,面對一排上下眼皮快打架的審訊者,她似乎在發表演講,真不知那鎮定劑是否過期,魏甜心有些懷疑。
「費清問任雨軒,為什麼沒送標本給我,平日里溫柔可愛的她對誰都很好地她,居然說她那丑女怎配得上如此美麗的阿修羅呢!」最後幾個字金歡歡幾乎是咬牙切齒而出,可見恨得深。「我一直把她當朋友可原來在她眼中我不過是只跟屁狗,太傷人心!」
「你是否听錯?」魏甜心沉默幾秒問,若是事實這任雨軒為人確實欠真誠,她露出同情神色。
「一字一句,永生難忘!」金歡歡答道。
「所以,你便借著她向白堯告白之機害死了她,卻不料在一年後被陶蕭發現端倪,又殺死了陶蕭嗎?」。收起同情魏甜心突然問道。
「是嗎,我殺她了嗎?」。金歡歡聲音不大的說,似乎自己也不能否認,但隨即又大喊︰「沒有!我沒有!」
但展翔卻露出激動神色,一把握住魏甜心雙手︰「神探,您又破案了!」眼淚就要下來,不過蘇醒認為那不是激動所致,而是太困賞其一個白眼。
「不是,展警官。」被他拉住雙手,魏甜心一時掙不開只得說道︰「這疑犯還沒認呢!」
「喔!」揉揉眼楮,展翔尷尬一笑,被以為終于可以回家睡大覺了,原來一場空歡喜,不過魏神探的推理是很權威的,怎麼可以由著疑犯不認呢,笑話!隨即擺出凶神惡煞臉瞪向金歡歡︰「快招!」
金歡歡被他一唬,眼眶一紅就要哭出來。
蘇醒輕附魏甜心耳邊說到︰「暫且將金歡歡定我凶手也有好處,你可模糊處理。」
魏甜心︰「莫非凶手另有他人?」
蘇醒道︰「任雨軒墜樓與陶蕭之死必有聯系,只是金歡歡在第二個案件中似乎沒有作案條件,或者……」說道這里他又不語。
又裝腔,魏甜心鄙視蘇醒一番後對展翔說道︰「這金歡歡嫌疑很大,只是有些線索尚未明了,還需要警方多調查,另外她傷人確鑿,希望警方嚴處。」這白菲菲那地帳可不是這麼好過門的。
就這樣,幾乎一夜未眠,魏甜心一出警局門便打開手機︰「喂,白堯嗎?菲菲怎麼樣?在哪個醫院我馬上來。」
攔下一輛的士,天已漸亮初生的霞光柔和而美妙,呼吸一口涼涼的晨風,魏甜心奔赴西平第二人民醫院。
方文樹︰「哎,哎,魏同學,我還沒上車呢,你怎麼把我關外頭了。」回頭看了一眼狂奔的眼楮同學在看看正點頭啄米的魏甜心,蘇醒突突舌頭︰「你呀!哪涼快哪呆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