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台上熱鬧非凡的表演安靜了下來,魏甜心連忙仰起頭望去,又是哪個大牌選手出場了?莫非是甘草,也只有他達到這個噸位了吧。
事實證明她猜錯了,台上是一位妙齡女子,非常艷麗。不知何時甘藍小巫婆竟擠在她身邊,一臉不滿的樣子,鼻孔可以豎到天上。魏甜心您不由莞爾一笑︰「小丫頭,為你哥哥擔心嗎?這位選手實力強勁?」甘藍看她一眼,翻眼說︰「我當然是有信心,只不過討厭那人而已。」說完擺擺手,表示不削那位選手。
魏甜心笑想︰「心里擔心就說嘛,果真還是個孩子。」不過她沒有出聲,而是專注地看起了表演,視線掠過層層人頭,居然能很清楚地看見第一排的甘草,他擺弄著一把吉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果然到哪里他都是個焦點。
「嘿,蘇醒,你和他或許可以組個雙胞胎組合呢,哈哈。」氣氛有些悶,調侃下蘇醒吧,魏甜心絲毫沒有意識到緊張的比賽氛圍,該說是她沉著冷靜好呢還是思想大條。蘇醒皺了皺眉︰「總盯著別人看,你眼中便只有這些八卦東西嗎?我看那甘草很不正常。」
「恩。」承認蘇醒的結論,「所以我才要盯著他看呀。」魏甜心嘻嘻笑道。
兩人暗中爭辯的當兒,那艷麗的女歌手已開始唱︰「thelastthatevershesawhim,carriedawaybyamoonlightshadow,hepassedonriedawaybyamoonlightshadow……」她的音質清冽柔美,頓時吸引了眾人的耳朵。
「真好听啊。」魏甜心嘟囔︰「果然是個實力派。」一邊的甘藍臉色卻浮上了一層陰雲,很不高興。大概是意識到危機了吧,魏甜心不由再次向甘草看去,他會作何反應呢?
甘草沒有抬頭,一動不動地依舊握著他的吉他,從魏甜心的角度看去只能瞥見他的後腦勺,所以說這個位置基本沒有監視價值。
在一片掌聲中那女子唱完下了台,不出意外地通過了,「下一個選手——甘草」主持人報幕,嘩嘩嘩,掌聲響起來,久久不息,甘藍更是拍地手掌紅腫。至于嗎,為一個陰人(內心陰暗的人),魏甜心撇嘴。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個內心陰暗的人實力超群,他便是輕輕端坐的姿態,也是吸引萬千目光,更不用說那與生俱來的音樂天賦了。指尖輕撥,琴弦滑動,嘴角邪邪一挑,兩三秒,頓時變換了一個人,台下的他只是個干淨的大學生,台上的他卻是個魅惑妖冶的歌者。難道是感到壓力了?
「totsuzennakidashite
anataoomaraseta
daitekurerunoniobieteita
shyoindononakano
warawanaimanekin
hontonowatashini
hayakukizuite
ashitanobunnonamidao
kyonagashiteshimaebaii
nishinokawaotsukuriagete
anatagatadoritsukuyouni……」
一連串優雅的音節從口中吐出,柔軟熨帖,配上琴聲,仿若天籟,比那女子的英文歌好听不少呢。只是——怎麼一個字也听不懂,自己的英文水平沒那麼差呀?魏甜心轉頭看向甘藍,只見她卻是一臉疑惑︰「不是這首歌,哥哥怎麼臨時改歌曲了?」
改歌曲?是被之前的女選手嚇到了,改了一首難度高的歌曲打擂?魏甜心難以想象甘草這樣的人會做這種事,大概又是嘩眾取寵的手段,只是憑他人氣,用不著做出這種沒有保障的事情吧?評委們會怎麼想?
還未得出結論,甘草已是演出結束,評委開始點評,大概是與預定有出入,停頓了三兩分鐘,各位才整合完畢。
「這首歌很特別呢。」眼楮評委先開口,語氣卻帶著一絲討好,怪了!
「我唱的是《鏡子中的禮服》,用的羅馬音,感覺更能表達它的韻味。」甘草不卑不亢地回答,「這歌不紅,估計大家不太知道。」
似乎被他說中心事,評委有些尷尬,連連說︰「確實是很好听的一首歌。」接著也無心奉承,快速地將他通過了。
「誒,小丫頭,你哥哥很拽嘛!」魏甜心對依舊一臉沉思的甘藍說道。
「為什麼要換歌呢?」甘藍沒有回應,沉浸在思考中,還有那個不舒服的感覺……見小巫婆居然不理會自己,魏甜心也不做打擾,按照時間馬上就要輪到自己「英勇就義了」,「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她心中高呼了幾下,站起身準備登台。
「我今天的曲目是——《兩只老虎》!」隨著熟悉的樂曲,魏甜心眼一閉,開始高歌︰「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地塊……」開始有些緊張,後頭居然放松了,唱完以後,還順勢向評委鞠了個躬。
只是,場下一片寂靜,觀眾從她開口到結束都沒有反應,不是是被雷地外焦里女敕,集體當機了吧,頓時魏甜心生出濃濃愧疚之情,自己還是灰溜溜地下台吧,也甭用主持人請了,難為人家。
可是,若干秒之後,一陣掌聲響起還不帶斷,評委中的紅桃老師臉上洋溢著笑容道︰「我只想說一句話——通過!如此偉大的時刻,西平的LADYGAGA,太厲害了。」魏甜心瞪了她一眼,大媽,你說謊打不打草稿哇。看台下一眾驚恐錯愕的臉就知道她唱的有多嚇人了,還西平的LADYGAGA,真是好名頭。你不丟人我還丟人呢。
本想另外的評委應該會阻止這位大媽的荒誕表演吧,沒料到眼鏡老師與胖子居然同流合污,一齊泯滅良知地說道︰「很不錯,有前途的選手。」
于是三人全體通過。
魏甜心無奈地看著台下,發現甘草正對她做出「V」的姿勢,莫非,這就是他所說的幫助?黑幕啊,甘草的來頭到底是什麼?天啊,誰來救救她。
「這樣不是很好嘛?你不是為如何通過發愁嗎?」。蘇醒在一邊幸災樂禍。
「我只是覺得來這里呆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落選的話正好有個理兒跑落呀。」魏甜心有苦心頭口難開。
「不會的,不會的。」蘇醒安慰道,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甚至,他也沒有把握。
危險果然在中午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女孩死在了自己的宿舍中,是在通知用餐時候發現的。女孩子妝面完好,打扮整齊,依舊是比賽時的裝扮。圍觀時魏甜心認出她就是上午甘草的那個勁敵,那個唱著moonlightshadow的女子。從比賽開始,兩個了,兩個女孩了。魏甜心吶吶。
「死亡時間是昨晚3點左右,死因是勒斃。調查一下這幢樓中人員的不在場證據。」依舊是那個包法醫檢驗,快速下了結論,一條生命就這麼幾個字做結,不免愴然。
「可是醫生,梅子上午還參加了演出啊,早晨還是我來叫她的呢,她那時候……那時候還活著呀!」才說完,一個女孩子嗚嗚地哭了起來,看模樣是死者的友人。
「是呀是呀,她今天發揮的特別好,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怎麼會在昨天就死了,不可能的。」頓時一些選手七嘴八舌地附和,意思顯而易見。
「今天還表演?」包文真听著皺起眉,根據自己的檢驗,這女子明明死亡了六小時以上,不可能在上午九點的表演中出現,莫非是僵尸還魂?不可能,他忙晃走這不可思議的念頭,自己堂堂醫學院畢業,絕不相信鬼神之論。
「同學,請你配合我們警方調查一下。」他微笑著,向那位發現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