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警察局刑事一組的展翔與白敢兩位今天很不舒服,為嘛?最近鑒于一組破案迅速、彈無虛發的完美表現,奸詐的(這字眼是白敢自己加上的)組長吳穹受到了局長極度的重視,本著能者多勞,勞心勞力,勞而不得的原則,兩人的工作任務與日俱增。
這不一起普通的自殺案也要他們出馬,這天還下著雨呢,真不想出門。
「小白、小展,磨蹭什麼呢,快去快回。」眯著眼品著茶的毒舌吳正悠然小憩。「雨越來越大了。」他提醒可愛的下屬,貼心的很。
白敢憤憤不平地走出辦公室,嘟囔著︰「都怪我媽,取什麼名不好,白敢——白干!累死的命!」
展翔湊過來,說︰「小白你也別郁悶了,等咱們升級了,不就有手下了嗎?」。
白敢哭笑不得地看著展翔,這位從南川調來探員,本是二組的組長,可前陣子不小心放走了一個逃犯,被降級,自身難保還安慰別人。真是阿Q精神大放光彩。
「展兄,走吧。」白敢聳聳肩,跨出了警局的大門。
一行人來到的地方是新開發的一片安置小區——花都公寓,名字很好听不過綠化卻寥寥無幾,最近城市化運動將大片的農用土地拍賣建屋,搞的想吃幾棵原生態蔬菜都不容易了,此處小區就是用來安置失地農民的。
他們來到二期308幢的六樓602室,時值煙雨朦朧,寒氣入骨的十一月,這家門上卻貼著紅紅的春聯,估計是去年的沒揭下來,邊緣白了,有些不倫不類。「小白,這主人家夠個性!」展翔攏攏袖子,說。
白敢沒有理他,只是敲敲門,門吱嘎開了,是一位年輕男性,估計是報案人。
「我們是西平警局刑事一組的白敢和展翔,這是證件。」白敢晃了一下警察證,徑直走了進去。而那位年輕人也是跟在身後,忙不迭的說︰「警察同志,就在臥室里,我帶你去吧。」
臥室里床上果然躺著一具女尸,脖子上吊著一根繩子,像是自縊。根據年輕人的敘述,兩人初步了解了情況。
女主人叫李慧芳,很普遍的名,34歲,獨身居住,工作是教小孩英語。年輕人是她的佷子,叫吳天,今天早晨來看望她,卻不料發現阿姨已經吊死在家中的,立即報了案。
「你怎麼進來的?」白敢問。「她死著不會給你開門吧?」
「我有鑰匙的,阿姨給我的。」吳天顯得有些害怕,他連忙掏出鑰匙給白敢看。
「你動過她?」白敢又看看尸體躺著的樣子,問。
「沒沒沒,就是把她放下來,我想看看有沒有救,可惜……」
「你怎麼知道她死沒死?」白敢皺眉。
「我是學醫的。」他小聲解釋。
見沒有太多的線索,兩人將尸體安置好,和鑒證科的同事一起開始檢查房間。雖然是自殺,但原因也是很重要的,他們在房間里觀察起來,想看看有沒有遺書。可是這一檢查,卻發現了不妥,不妥源于死者的死亡地點。
吳天說,死者的自殺是在公寓的陽台上。他是在早晨9點左右的時候將死者解下放回屋子的,所以死者身上有些潮濕。白敢推斷這話不假,因為早晨時候雨還不大,但死者的死狀就有奇怪了。
李慧芳為何選擇上吊一法自殺展翔與白敢自然是不會明白,可是,看她是怎麼做的?將繩子穿過陽台的欄桿,繞成圈,然後自己把脖子套進去,身子成跳下樓的模樣,就這樣吊死了。308幢陽台面對著的是一片沒開發完的荒地,沒有多少人煙,所以尸體也沒有被人及時發現,只是有人會用這種方法自殺嗎?她完全可以用安眠藥、服毒之類的,這可是很像古代的曝尸呢,罪惡極大的犯人被殺死後吊在城門口讓人圍觀,絕對是一種侮辱性的死狀,這李慧芳有必要這麼作踐自己嗎?
如果吳天沒有說謊,這就十分可疑。
可是若說是他殺,李慧芳脖子上的痕跡和繩子又是非常吻合,一次成型,不可能是勒死後偽裝的,難道是李慧芳受了強大的刺激,瘋了?
「你阿姨最近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嗎?」。展翔一邊問一邊檢查李慧芳的書房,這書房裝修的很精致,一股濃郁的書卷氣撲面而來,看得出女主人是個循規蹈矩、具有文藝氣質的女性,這樣的女性若有什麼想不開也很容易走極端吧。
「沒有,她平時不教課的時候就在家看看書,那些就是她平時愛看的書。」吳天指著書架的一排書說到,琳瑯滿目的書令展翔一時眼花。
定楮看去,都是一些暢銷書,有言情的、推理的、探險的……看來李慧芳的愛好很廣泛,一個愛看書的人,說明她的心靈是有寄托的,即使十分細膩,也不會自殺這麼極端,有什麼坎過不了呢?
兩人又觀察了一下廚房與衛生間,家里打掃的也很干淨,干淨過頭,而且查了一圈沒有發現遺書之類的東西,莫非是一時興起激情自殺?貌似很扯。
白敢與展翔又向四周的鄰居打听,通過對死者的鄰居、熟人調查詢問得知,死者在死前完全沒有想要自殺的征兆,這就成了他們對她自殺產生懷疑的決定性因素。她自殺那天精神狀態和平日沒有什麼兩樣,並且還預定好了第二天給附近的學生上課。隔壁的老王還提供線索說早晨6點的時候見過李慧芳出門。
確實很怪異的自殺。
但也不像是入室盜竊。拉開衣櫃的抽屜就能看到的現金卻安然無恙,另外也沒有發現任何疑似是犯人留下的指紋。不過鑒證員小王說現場有很多手套的觸痕。當然,這也不能說一定就是犯人留下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白敢與展翔迷惑了,這本是一起簡單自殺,難道又要扯出千頭萬緒了嗎?
「小白,你來看,這是什麼?」突然,鑒證科的同事發現了寶藏似地大叫起來。白敢連忙跑過去,只見那同事從書架中抽出一本書來,嘩嘩嘩翻了幾頁,一張信封從其中緩緩滑落到了木地板上。白敢撿起一看,上面寄信地址寫的是西平蓮花區某棟公寓,收信人就是死者李慧芳,寄信人名叫萍子。寄達日期是今天。
「這是怎麼回事?」白敢疑惑地吶吶自語。「萍子,難道是昨天二組接的案子嗎?」。他想起來了,知名美女作家萍子公園遇刺身亡,很大動靜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