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當嫁 卷一 第十二章 雲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作者 ︰ 任漱玉

「唉,早知道就讓橘皮過來的。」雲琯是越想越後悔,手心里都捏出了汗。

「娘娘,您,您弄疼我了。」球球眨著紅彤彤的水珠眼,讓雲琯一陣心疼。一疊聲地說對不起。只是雖然雲琯手里的動作放了下來,可是掌心的汗卻是怎麼也騙不了人的。

許婆子在旁看的真實。只是看著雲琯身穿華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搭話,最後還是,一直站在旁邊紅著臉的豆腐西施開了口。

「您去家里坐坐吧。」

「好啊。」雲琯說著就放開了球球,讓它自己去玩耍。

「娘娘,我不是小孩子了。」球球很不滿地騷騷腦袋。它不明白不過就是土地成親,怎麼她比土地還緊張。

「我?」雲琯吐出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覺得一陣緊張,而現在。看著滿目的大紅。忽然覺得,頭有些暈。好像又回到了那天,看著歡喜佛的時候的那天。月老的一身大紅。而現在,自己真的只能作為長輩嗎?否則為什麼土地不找旁的仙人。自己,真是。大金烏或許說對了吧。自己的日子,是尼姑一般的。雲琯只覺得自己一陣大汗淋灕著全身。她似乎在幻想自己以後身著大紅嫁衣的模樣,一定特別好看吧。到時請多少仙人和朋友。雲琯只覺得越想越興奮,正恨不得這件事立刻成型。

「雲琯,雲琯。」胡涂地大聲地在雲琯的耳邊喊話。雲琯渾身的熱汗消了,冷汗卻又爬了上來。

「我怎麼了?」雲琯茫然地看著土地。

「你是不是干預天命了?」土地很嚴肅地看著她。

「我?」雲琯低頭。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掉進去了。」土地看著她的眼楮,一下子嘆了口氣。想他容易嘛,好不容易遇見了個人。成個親,找了個主婚仙,現在,反而自己還得給她收拾後果。

「我。」雲琯不想面對胡涂地的眼神。

「好了,我不想問你什麼?可是今天,我的好日子。你?」

「我會好好表現的。」雲琯立馬站了起來。等回過頭來發現自己似乎?被土地捏住把柄了。

「誒,你怎麼還在那里呀。讓我們家西施帶你去換衣服。瞧你穿的,是參加我的喜宴嗎?」。胡涂地把雲琯從頭挑到腳。

最後,球球也被戴上了一個大紅圓球兒硬生生地佔去了它的三分之二的臉。就看見眼楮了。而腦袋上胡涂地也沒有放過。別上了一朵花。就生怕別人不知道球球是母的。球球一臉哀怨地把目光向後移,可是,頭上簪的緊緊的大紅花兒讓它一下子頭皮發疼。最後,只好筆直筆正地坐在那里,頭還要向後仰著一點。

「球球,你怎麼?變成了?」雲琯很想說你真成狗了。可是,看了看球球紅彤彤的雙眼。忍著笑站在兩位新人的中間。

「一拜天地。」雲琯捏著手上的大紅單子。這叫唱喜。要聲音拔的高高的。胡涂地和西施娘十分虔誠地跪了下去。

「二拜高堂。」雲琯的手一揚,聲音也跟著升了上去。

這一次,胡涂地和西施娘到是向兩邊的空椅子拜了一拜。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禮成。」雲琯最後喊了一嗓子,連自己都有點受不了地笑了。雲琯有點佩服自己,適應力還是挺強的。

可是,待抬頭看見眾人都看著屋外,她才慢吞吞地走過去。

「你們,誰給你們主婚了?」門外,被旁邊的人分開的一個年約七旬的老頭站在那里。

「什麼事?」雲琯探頭。

「那個,姑娘,您,惹不起他的。」眾人都沒有做聲,還是豆腐西施悄聲和雲琯說了一句。

「西施,你怎麼說的?」許婆子不願意了。為啥,他是村里最有權威的。可是,這一次大家都瞞著他。他還是知道了。

「是我。不知道老先生有什麼事兒嗎?」。雲琯排前而出。也不顧眾人詭異的目光。

「你是哪家的小輩,讓你家大人出來說話。」老頭顯然不想理她。手里的拐杖敲的地上的泥土飛濺。

「嗷唔————」球球一見,也不顧身上的大紅球了。直接就朝老頭撲過去。一只爪子已經抓上了老頭的脖子。血痕一下子就顯了出來。「球球,回來。」雲琯也實在想不到球球的反應那麼大。可誰知道球球早就一口氣憋破了肚皮,正想發泄呢。

「你,你,你這個,這個。縱容畜生行凶。西施家的,你怎麼說。你男人不在了。村里再怎麼樣也待你不薄。你呢,你竟然和一個外鄉男子大張旗鼓的在這里成親,你是要氣死我你才甘心哪。」老頭越說越氣,一張臉更是扭曲的變了形。豆大的老人斑從臉上凸顯出來,顯得十分的可怖。

「啊!」只听得站在後面的豆腐西施叫了一聲就被西施娘埋進了懷里。

「老人家,我敬你高齡還這麼老當益壯地不容易。而現在,我是這家里的主人。你有什麼話沖著我來。」胡涂地已經坐不住了。

「你,你算什麼東西。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們,我就不承認。」老頭僵著脖子,青筋一下子就露了出來。

「球球,回來。」雲琯喊了一聲。旁人還沒覺得什麼,可是在球球的耳朵里就好像炸雷一樣。轟的它的小身子一下子就跌了下去。「娘娘,我?」球球可憐兮兮地抬起那張小臉。

「自己給我回去坐好。」雲琯看也不看它就把目光一直放在那個老頭的身上。

「好好,好。你們大家怎麼說?」老頭看著圍在一起的眾人,他終究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剛才,要不是他腰疼,睡不著,現在。現在,他真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列祖列宗的前面。

「列祖列宗啊,你瞧瞧你這些不孝的子孫啊!他們,他們合起外人來。要把咱們的村子敗了啊!」雲琯不過才小半會兒地沒注意。那老頭已經扔了拐杖坐在了地上。而黑色的雞爪似的手哆哆嗦嗦地模出了一個木頭的牌位。

「爹!」豆腐西施的一聲喊。西施娘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都奔向了那個被扔出來的木頭牌位。而旁邊的眾人都自動地讓出了地方。只是,誰也不肯說出一句話來。

「你,老爺子,你,做事不要太絕。現在,就不要怪我不客氣。」胡涂地再好的性子也被老頭給磨沒了。一雙手更是捏的嘎子嘎子響。死人已去,他竟然把牌位都扔了出來。想來是不想承認了。

「胡涂地,你別亂來。」許婆子一見這個模樣,就一個眼色過去。讓村里年輕的莊稼漢子對付胡涂地。雲琯一下子就覺得,他這個地仙當的可真是夠失敗的。還是一個村子里的呢。到了關鍵時刻還是,一個幫他們的都沒有。

「老爺子,今天,我是最後一次跪下了。我從今天開始就搬出去。胡涂地,西施?」西施娘利索地跪下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牽著西施的手。看著胡涂地。

「好啊,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還求之不得呢。受了你們這些天的窩囊氣。呸!」

「你們,你們。把他們給我抓起來。」老頭明顯地沒想到他們竟然軟硬不吃。一下子從地上跳起,就要去抓西施。

胡涂地一個揮手。老頭立馬地倒在了地上。「年不年,成三年。過三年。雪不雪。飄白雪。六月白雪紛紛落。」胡涂地的聲音剛落。村子里就開始洋洋灑灑地下起了雪。而他們,也因此過了三年啃樹皮的日子。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走吧。」胡涂地看著西施和西施娘。一張臉上的笑竟然是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好看。

「你這個壞家伙,別帶壞了閨女。」西施娘捶了他一下,再看到低著頭的雲琯。便紅著張臉和西施走在了一起。

「謝謝你啊,雲琯。」

「怎麼,你也知道感謝我?」雲琯此刻心里也說不出什麼味道。只是別扭著張臉和球球四目相對。

「那當然,要不是你,我還沒這麼快地離開那里呢。」胡涂地的一拜垂到了腳下。看起來真誠無比。

「呵呵,別的我不管。我找你,這一次也就兩清了吧。」雲琯身子也沒動,而說出來的話卻讓胡涂地後悔不已。自己不過就是客氣,客氣而已嘛。要不是剛才西施娘說的。自己。自己。唉。

「娘,你看他們。你就不擔心?」豆腐西施此刻心里就像打翻的五味瓶。什麼味道都有,自雲琯出現以後,村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而現在,她的便宜爹更是恨不得貼在她的身上。

「閨女啊。你呀,就是被那些個臭小子寵慣了。現在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而且吧。我告訴你,她,可是瞧不上他的。」西施娘眉眼帶笑,竟是從未有過的輕松。只覺得此刻天地都在腳下。

「走吧。」胡涂地回頭。看著自己的親親娘子,還是自家的好啊。也不知道誰會娶上她。這麼的難纏。哼!想到這里哼了一聲。把身子靠向了西施娘。一點也不介意西施的目光。

「再見啊!」雲琯也告別他們,要離開了。

「喂,喂,等等我呀。」大雁也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可是,看著消失在天際的雲琯,估計是追不上了。胡涂地徹底地高興了。看著越飛越遠的黑點。然後,把大雁一巴掌拍了下去。自然,自然,沒人也沒仙。可是,他徹底地忘記了黑白無常他們。然後帶著大嘴巴告訴了閻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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