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當嫁 卷一 第二十三章 天蓬下凡

作者 ︰ 任漱玉

當天蓬元帥被天兵天將押解到玉皇大帝座前的時候,他還是一副醉的哼哼哈哈的樣子。

「叫醒他。」玉帝喊道。

「是。」

一桶冥水澆下去,天蓬整個身子就凍成了一塊人形冰塊。一動也不動的樣子惹笑了在旁邊跪下的嫦娥。雖然她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但如今的西王母卻是一雙眼楮帶上了一百只的燈泡。就等著他們現形。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樣子。天蓬終于清醒了,搖晃了下腦袋。

「玉帝,王母。」天蓬一下子,整張臉好像都被冰霧給籠罩住了。哈著冷氣。

「後羿,你不是想要知道嫦娥的事情嗎?我給你親眼看看。」雲琯很厭惡後羿對待洛水,總是覺得他帶著虛情假意。手里捏著法訣,在洛水之上幻化出一座巨大的熒幕。

後羿的眼楮一下子就定住了,眼前的什麼都看不進去了。

洛水還是用手在他的面前掃了一掃。才化成了水霧消失而去。

雲琯拍了拍手。水幕應聲而起,就掛在後羿的眼前。

「嫦娥,你還不承認?」西王母問道。

「啟稟娘娘,只是天蓬元帥糾纏與我,我沒有辦法,才胡亂說了個——我怎麼可能知道牡丹仙子的去向呢?」嫦娥此刻後悔死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大意竟然把自己給暴露出來了。

「啟稟娘娘,是天蓬,是天蓬的錯。天蓬不該,不該啊!求娘娘饒了嫦娥吧。所有的過錯天蓬一力承擔。」天蓬在醒了之後,一下子,腦子就轟隆隆的,只想著快點回去睡上一覺。

「天蓬,你就不關心你的孩子嗎?」。西王母讓仙婢把牡丹押了上來。看著她隆起的肚子,算算日子,也該差不多了。

「孩子,孩子?你,是你?」天蓬使勁兒地眨著自己被肥肉擠壓的幾乎看不清楚的眼楮,想要看清楚她的樣子。牡丹,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仙子。想著,以前她還潑了自己一身的酒。他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天蓬情願被貶下凡間,承受生老病死,輪回之苦。」天蓬大笑著,他踉蹌著腳步,他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只知道自己,自己這一輩子竟然還會有對不起的他!他看著他們,第一次,覺得自己活的如此的悲涼。他也不等眾仙的反應,就自己跳下了凡間。

風在他耳邊呼呼的響,只是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感受不到自己的分量。

雲琯回頭,站在一旁,冷笑著看著後羿。真的值得嗎?

「你不懂。」後羿沒有笑,只是眼神里的疼惜是一點子都沒有改變。

「我不懂?是,我不懂,所以嫦娥辜負了你,而你又辜負了洛水。為什麼,你明明知道你不愛她的。」雲琯真的無法理解,無法理解。

「因為愛。」後羿臉色平靜,只是閃著怒火的雙眼卻是怎麼也沒有掩蓋的住。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啊!要出生了!」牡丹一激動,只覺得自己的肚子痛的她不能自已。

「娘娘,娘娘,我是冤枉的,冤枉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嫦娥忽然伏地大喊。她不想,真的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

西王母卻像趕蒼蠅一樣讓仙婢把她拉了下去。

「娘娘!如果,如果只有死才能證明我的清白,那麼我死而無憾!」嫦娥死死地摳住凌霄殿上的柱子,,一頭向上撞去。

「拉下去,現在這里已經沒有天蓬了。所以你就不要給本宮在這里裝腔作勢了。扮著苦瓜臉,你怎麼不去看看牡丹,如果你還有心的話。」說著,西王母迅速地揮手。

嫦娥的身子一晃,直接摔倒在大殿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救我的孩子啊!」牡丹淒厲地大叫。

「要生了?」西王母眼楮一跳,在大殿上生孩子,不行,不行。

「快,快,讓她去後殿,快啊!」西王母此刻什麼都顧不得了。只是一心想著,別濺了血的好。

「啊——啊——讓我死了吧。死了吧!」牡丹臉色蒼白。

藥醫孫思邈不停地給她輸送法力,希望能助她度過這一關。

就在眾仙以為沒事的時候。

「啊————啊——」一聲拖的很長的嘶喊劃破天際。

「出來了,出來了。」孫思邈的歡喜聲,帶走的是牡丹不多的生命力。

「給——給——給我看看!」牡丹強撐著坐起來。

孫思邈剛要接過仙婢手上的孩子。誰知,等來的是仙婢地一聲驚叫。

「我的孩子?」牡丹從床上爬起來。

「不,不,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牡丹瞪著眼楮看著地上的東西,那是什麼?那是怪物,怪物啊!!!!!!

「仙子,你?」孫思邈也很納罕,明明兩位都是仙,怎麼生出了這麼個不仙不妖的東西。

牡丹地手一揮,只見那東西化成了一束光芒落去了凡間。

牡丹似乎是氣力用盡,而自己的孩子?哈哈哈!我恨他!伴隨著慘笑手指問天。死不瞑目!

一瞬間,天上烏雲密布,龍蛇亂舞。

風很大,雲很重。可是那麼重的雲,那麼長的銀蛇。雨愣是沒有掉下一滴來。

「啊——」天蓬還沒來的及說什麼,就見一道光把他給甩進了一個物事里。

「我,我重生了?重生了?」天蓬大聲叫著。

「哼哼——哼哼——」

「翠花家的,你家生小豬了。」

「嚇,這,這個。是,是。妖怪啊!」徐婆子提著剛從茅廁出來還沒系上褲腰帶的褲子,嚇了一大跳。那個豬頭人身的是誰?

「翠花家生了妖怪啊。」徐婆子穿著大紅四角褲拉著白花花的腿狂奔而去。

「妖怪啊——」驚叫聲接二連三地響徹村子各處。

一瞬間,張翠花家就被隔離出了人煙。

這件事情來的快,去的也快。孫思邈甚至還沒來的及稟報西王母,就楞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而旁邊的仙婢更是嚇的全都匍匐在地,一個個地都顫抖著身子。

「怎麼回事?」西王母在外面大喊道。她只覺得一切都太安靜了,安靜的,第一次覺得原來在自己的地盤也可以如此的心慌意亂。原本準備好的說詞,嘴角抖動了幾下,卻是怎麼也無法開口。

「孫思邈,你來說!」最後,西王母還是指著了孫思邈。

「啟稟娘娘,牡丹生了個大肉球。」孫思邈沒有帶多少遲疑地直接開了口。

而眾仙的反應卻是都把目光轉向了拖沓李天王父子。而最憂心的算的上是太白金星了。他掐著手指算了半天,最後,終是不得結果。只好嘆了口氣。該來的,不該來的。都是順應了天命啊!

西王母也是驚訝了半天,這個怎麼看兩個仙人結合下竟然產下了這種產物。實在,實在?西王母的心里準確的說來是一陣竊喜,這下子,她終于可以得證聲名了。可是,孫思邈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差點跌了一個跟頭。

「拿來給本宮看看。」西王母吩咐道。

「啟稟娘娘,它已經下凡了。」孫思邈非常恭敬地朝西王母拱了拱手。

「什麼?你,你怎麼不攔住它!是誰?是誰?」西王母大叫。

「是牡丹,她靈力耗盡,仙逝了。」孫思邈說著說著,嘴里的語氣不無有些可惜。當然,大家不要誤會,可惜的是那個大肉球,怎麼也該留下來研究研究才好。

西王母憤怒地抖動著嘴唇,看著下面的眾仙,她頭一歪,倒下了。

「娘娘,娘娘?」

「娘娘?」

一時間里,瑤池大亂,最後還是玉帝親自過來才讓眾仙回去了。

雲琯收了水幕,站在那里看著後羿,她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對于嫦娥,那心的一塊嫌惡感更加強烈。為什麼?她在問自己。

「你嫉妒了?」

「是的。我?」雲琯迅速地回頭。看著大金烏。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天宮那麼亂,你倒是清閑?我倒是好奇倒下的好像是你的母後吧。你就一點都不著急?」

「雲琯,我擔心的是你。母後,只是在嚇住了暈過去了罷了。而你,看著我,你告訴我,你看見了洛水的後果,你的心害怕了是不是?」大金烏的眼楮里燃燒著火焰,只是在雲琯的眼楮里卻看不到絲毫的他的痕跡。

「什麼,什麼意思?」雲琯壓下心里的真實感受,抬頭。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大金烏死死地看著她。

「我知道,我知道什麼了?你看看,牡丹,你看看嫦娥。我,我?」雲琯只覺得自己被大金烏的一口氣氣的提不上來,只能劇烈地咳嗽著。

「你,唉。你不是她們,我也不是後羿和天蓬。為什麼,你自始至終都沒有完全地信任過我呢?你看看,橘皮都比我來的多了。」大金烏的手指抖啊抖,抖啊抖。他在天上看了許久,看著她是怎麼對待橘皮和球球的,而自己。他一時間氣憤了。

「我,我,她們就是我的妹妹,我這樣待她們過分了?」雲琯也不平,自己到底招誰惹誰了。啊!弄的以前被提醒著要起來看他上工,以後呢,他是隨傳隨到了。可是,就像上一次他帶她去的地方,什麼地方不好去,非去月老殿哪。所以她現在是新仇加舊恨,非常地憤怒了。

「可是你不要忘記了,我的身份,我們可以嗎?」。雲琯說出這句,與其在說是問他,還不如說是在問自己。可能嗎?

「你?」大金烏一下子傻了。看著雲琯眼楮里不停地流出來的眼淚,而且還越來越多的趨勢,他手忙腳亂地掏出帕子想要給她擦臉。

「走開,不要你假惺惺的。」雲琯順時拍開他的手,後退了一步。多少年了。久到自己都忘記了,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跳的那麼的快,快的讓她感到呼吸的困難。她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自己想要離開,哪怕一會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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