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從窗格中看出去，已經染就一片濃墨。大殿里沒有點燈，雲琯獨自一個人坐在那里，木魚被摔在地上，而雲琯就靠在那個大大的木魚上，睡的正香。就如同睡在家里的軟床上一樣做著好夢。
「鐺——鐺——鐺」那是做晚課的鐘聲在四周回蕩。
「啊呀——」雲琯一驚一跳。抬頭就看到了那黑洞洞的兩個眼楮正專注地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塊稀世珍寶。
「你是誰？」雲琯後退了兩步，手上的小木棍更是緊緊地握在手心里，滿是粘膩的汗水，雲琯卻覺得渾身冰冷。
「我是拾得，听我師兄說你要見我？」拾得的聲音很慢，就像他邁出去的步子一樣，和著干瘦的身形，怎麼看都覺得不像是人在走路。千層底納的布鞋走起來悄然無聲。好似鬼魅一般在雲琯身邊繞了一個大圈，然後，燭火點亮，雲琯這才發現他的眼楮是深凹進去的，所以才看到兩個黑色的大洞，把雲琯的整個汗毛都豎了起來。
「呵呵，是不是覺得有點冷？」「待會兒你就會覺得還有帶點餓！」
「饅頭？你應該有吧？」雲琯很無奈地掏出手，掌心里是一枚大大的銅板，淺青色的表皮滿是堆積的泥。
「有帶著白毛的貓。」拾得的聲音明顯一抖，然後，腳步凌亂地言湮滅了聲音。
「拾得，你大聲嚷嚷什麼？餓了就吃！」寒山的聲音很粗，讓人覺得很大嗓門的樣子。
「師兄？我守夜！」拾得吞下原本要說的那句話，回過身睡去了。四周很冷個，雲琯卻睡的很甜，在刮著美味的早晨，雲琯看見了眼楮下面滿是清影的寒山，想說什麼卻好像得了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