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她就放她離開？寒月的腦海里不停地翻滾著這句話。他想保護她，也有能力，不是嗎？可是，看著她不知道是第一次去雲生婆婆那里了。他又吐出一絲苦笑。是要強強聯合嗎？那個時候怕是她再不會記得他了。他又怎麼會忘記和她一起來到下界的慕容冶呢。寒月站在白虎林里。嘴角時不時地泛出苦笑。白虎都替他累。曾經那麼瀟灑自如地，現在，唉，情最傷人哪。還是他好。想和誰生孩子就和誰生。哪像他們，智商太高了，折磨人。唉，白虎朝天翻著白眼，開始打呼。
「白虎，你說放她離開是對的嗎？」。一向果決的寒月第一次在事情上請教別人。而這位還是只大白虎。
「你覺得好就好。」白虎說的有些有氣無力，拜托，就算他體力再好，晚上還是要睡的。你不睡拉著我干什麼？白虎軟趴趴地在地上，十分不滿。打擾了他的睡眠。罪不可恕！
「那你想過離開嗎？」。一個問題還沒解決，又一個問題拋給了他。
「我，沒想過。就算要走，也不是現在。在這里呆著也熟悉了。有些地方我還沒玩夠呢。」雖然知道不是真心地在問他。可是，他還是回答了。說起魔界，有些地方還是不錯的。至少沒有人間那麼多的狼心狗肺。
「呵呵，可為什麼她？那麼執著，過去呢？」寒月低沉的聲音不知道是在問白虎還是在問他自己。
「你不也是嗎？」。白虎有些奇怪，這個他們的心思不都是一樣的嗎？
「我？」有嗎？
「你不用解釋。因為你的行動早已經證明了你還在執著。听說你是被後羿拉下來的。現在你，就真的沒有怨氣了嗎？」。白虎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活的真累啊。既要陪練，還要陪聊。不知道其他青龍玄武知道會怎麼想？是會說他心思細膩了。還是說，窮顯擺？白虎陷入了沉思。
「算了，早點睡吧。」寒月見白虎也說不出什麼來了。他也困了。深深睡去。等白虎終于想通了，卻看見，要他陪聊的那個已經睡著了。而自己，頂著一雙白亮的眼楮，不知道該干點什麼。
天大亮了。雲琯也從昏沉中醒來。看了眼熟悉的小屋，角落里蜷縮成一團的黑笑笑，突然覺得特別溫暖。就好像一副沉寂已久的畫作，不舍得把這份平靜打破。可雲生婆婆還是進來了。
「你醒了？腿我已經給你做過處理了。你不用擔心回不了家。」雲生婆婆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要說什麼。
「謝謝婆婆，還是婆婆對我最好了。」
「哼！等見了親婆婆，你呀。記得我是誰啊？」她也是才知道原來和管生那老婆子還有著一腳。哼！平時看著就冷森森地，現在，親孫女來了都不理會。真是越活越回去啊！
雲生婆婆不住地搖頭，很不滿管生婆婆的做法。
「婆婆，您說什麼你呢？我怎麼就听不懂？什麼親婆婆？我的親人都在人間呢。」雲琯茫然，心中的一絲光亮閃過，卻被她撇開了。
「林偆，也就是管生婆婆。」雲生到底沒有忍住。
「不，不可能！」雲琯不相信。她不相信有那麼疼愛她的爹娘，卻有那麼一個狠心的女乃女乃。她忽然覺得自從來到魔界就是個笑話。一個看清所有人的笑話。先是，什麼，她是仙子。然後，前世的仇人。寒月。然後，然後，現在，是女乃女乃。哈哈哈——老天，這個玩笑開不得，真的開不得。她不要，真的不要。她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個時候，一間屋子，鬼一樣的聲音。她用被子緊緊地把自己包圍住。卻還是止不住地發抖。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原本就是屬于這里。她不想，真的不想。魔界？怎麼比的上人間？她要回去，要回去！
她光著腳就跑了出去，她要去——要去哪里？對了，去白虎林，白虎林。去，去那里。
雲琯跑過去的時候，寒月還在睡。可是，在雲琯光著腳來到的時候，他的眼楮睜開了。
「你？」
「管生婆婆不是我的親生女乃女乃，是不是？是不是？」雲琯看著白虎和寒月，一雙眼楮不停地在他們之間掃蕩。她只想，只想得到一個真正的答案。
「是的。」寒月終究還是嘆息一聲。終究是留不住她啊。
「那麼我？」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爹和你娘都是人，而你的女乃女乃，是壽終的時候被照顧了而已。」
一顆心回落。可是看到寒月幽暗的雙眸。突然，有了心痛的感覺。
「回去吧。」寒月抱起了她。
「我？」
「走吧。」寒月輕飄飄地就帶著雲琯回到了雲生婆婆的小屋。可是卻沒有了那份溫暖。一份尷尬在空氣中蔓延。
黑笑笑像是睡夠了。站起來。頭高高地昂起，伸了個懶腰。才慢慢地踱著步子走到雲琯的身邊。
「黑笑笑，這次謝謝你了。啊！等會我請你吃大餐。」雲琯笑眯眯地看著他。
「那我呢？」
「什麼？」
「我該怎麼辦？」
雲琯一仰頭。一個濕潤的物什就壓住了她。
「嗚嗚——」
「別掙扎！」寒月低吼一聲。手指穿過她的頭發，朝她的唇狠狠地吻過。舌頭滑動，靈巧地撬開她的嘴巴。
「嗚——不——」伴隨著雲琯含糊不清地聲音。寒月終究還是放開了她。
「記住它。你是我的。」說完，寒月頭也不回地離開。一步都沒有停留。就這樣，雲琯站在那里。看著他一步一步遠離。眼楮有些酸澀，漲漲的很疼。伸手一抹。滿是白色的淚花。她的決定真的是對的嗎？還是從一開始，他們就不可能？
雲琯無法前進，因為她的步子被雲生婆婆狠狠地抓住。她回頭，留下她無止盡地嘆息。
雲琯終于遏制不住地淚流滿面。抉擇，抉擇，如此之難！她不能後悔！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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