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慕容冶心里怎麼想,但是對于他的到來翠竹翠綠還是很高興的。因為這里終于能夠生出一絲不一樣的氣息了。雲水宮宮門大開,只等著他的進入。
雲琯還在慢慢地梳理著自己的身體,結果就听到了橘皮進來稟報的聲音,那話語,不過就是十幾個字,卻好像一道銀蛇劃過了她的臉,讓她眼前連晃陰影,腳都站不穩了。手更是難以往上抬。都說畫眉梳鬢乃是風雅,而此刻,斑斑的脂粉痕跡落下,眼角干澀地怎麼也黏貼不住。雲琯把橘皮趕了出去,大哭。
悲聲一起,便再也收不住。而大金烏還站在那里,橘皮無法,只好請他去大廳里喝茶,總不能就這麼站在那里讓別人看了笑話。雖然,橘皮知道,此刻的雲水宮里已經是笑話滿堆了。但是,這張子面皮到底還要不要,只好看向雲琯了。她是雲水宮的主人,可是,現在,真的做到了一名主人的作為了嗎?橘皮甚至在想,到底是被換了心還是被換了人。為什麼,會如此的愁雲慘淡。
大金烏不著急,手指在桌子上輕點著,目光透過橘皮看著四處。沒有什麼變化,有的不過是些器物變的舊了。顯得目光中有些單薄,老舊,甚至厚重的讓人產生不了一絲的好感。只能夠怏怏地坐在那里,品著茶水,苦澀無味。
雲琯似是哭的過了,有些喘氣地坐在那里,慢慢地開始收拾,從頭到腳。打理的整潔舒適。而眼皮子下面,還纏繞著紅紅的血絲,只能夠使勁地眨了眨眼楮,以期待消退。
大金烏坐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也不短,所以他在一個人慢慢地在橘皮的刻意疏忽之下走進了雲琯的臥室。看到了她正坐在鏡子面前梳妝,就好像他是一個久別的未歸的丈夫,而妻子正在為了能夠取悅他而特意地去梳容。
大金烏猛的一震,就站在那里,看著鏡子里的她,似乎歲月並沒有流過,只是還圍繞在他們的身邊,等待著他們去發現。
雲琯還在往頭上插金釵,哦,是嵌珠寶釵,期待著自己還能夠如同往昔。直到她的回眸。大金烏的眼楮終于還是隨著那頭頂上顫動的寶釵而慢慢地把眼楮移下,略微有些蒼白的面容,曾經,他清楚地記得曾經,他似乎是很少看見她涂脂抹粉的。而現在,歲月終于還是流過了。甚至有些狠厲地在上面留下了深硬的刻痕,讓他們再也無法逃避,無法退卻。
雲琯的手輕輕地撫過鏡子,好似還想留住那段歲月。
「你看起來還不錯?」大金烏有些冷漠地開口了,甚至于語氣還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哦,對了。雲琯想了起來,那似乎,似乎就是——厭惡。
雲琯猛的抬起頭來。
「听說寒月原來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大金烏說著說著語氣越來越淡,淡的最後都聞不到一絲的人味了。
「我?」雲琯只覺得心頭的傷口被揭開了傷疤。
「所以啊,所以。我是來恭喜你的。」大金烏停頓了半響,終于說出了他有生之年最吃力的三個字——恭喜你。
「那麼你——」可以走了。雲琯失望之極地離開,在她的心里,是否還存著那麼一絲的僥幸心理,可惜卻被無情地打破了。
大金烏沒有離開,只是頓住了腳步看著她,是怎麼樣地從一個得意中慢慢地清醒,落寞,甚至有些蹣跚地腳步中走回去的。
寂靜的雲水宮啊,何時,何時才能恢復往日的歡樂。橘皮站在角落里。終于還是捂著臉哭了。傷心的淚水一旦落下,便沒有了停頓的時候。
雲琯回到臥室,卻還想出去看一看,說不定,說不定他就沒走。可是,那高傲的自尊又出現了,她停止住了腳步,不願意,自己再去丟人現眼。
胖嬸嬸現在似乎也成了無所事事的一員。而翠竹翠綠她們至少還有個門可以守著。而她,娘娘不要吃飯,她只好閑著下來而不願意去面對那張布滿了失落的臉。
大金烏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上,雖然仙婢們都躬身行禮,但是,大都是不認識的陌生面孔,雖說天上的這些仙婢們比不上凡間的宮廷隔著那麼幾年一換,但也是做不了多長時候的。主要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生怕他們結黨營私。到時候,這個蟲洞那麼大,就是西王母也有心無力了。所以,西王母雖然也偏好老面孔,但也絕對不允許有誰在皇權上動土。
孫猴子到是過了一段的逍遙日子,每天不是去看老朋友就是去看新朋友。有的時候就是連一些老進的仙人都比不上他的逍遙啊。為啥,他竟然還看管上了蟠桃林子了。知道什麼叫蟠桃林嗎?就像馬上要開辦的蟠桃會,絕對是個讓眾仙都濟濟一堂的大會了。到時候各路仙人一來。就是西方的佛祖們也不會吝嗇一下腳程,都是緊趕著來。孫猴子再一次為自己的偉大的名號而感到高興,他現在只要一想到以前那累死累活結果在天庭上連號都排不上的官職簡直是深惡痛絕。現在,他走路都帶風啊。衣帶當風嘛。
這不,為了能夠順利地讓蟠桃會這個名字實至名歸。西王母派了仙女來蟠桃園子里采摘桃子吃。都說蟠桃園子里的桃子能夠吃一顆就不得了了。更何況開蟠桃會又怎麼會是那些最次等的呢。當然是好壞都有了。所以,孫猴子為了能夠得到好桃子一枚,就積極上進地連被窩都搬到了蟠桃園子里。堅決地讓一切偷桃子的都被五雷轟頂。
所以此刻的孫猴子正悠悠然地爬在樹枝上睡覺呢。順便還各個地聞了一回仙桃的清香,想著,西王母憑著他的功績怎麼著也該賞給他一兩顆桃子,帶回下界,給他的猴孩兒們嘗嘗鮮不是。當然,自己吃的肯定是最多的了。所以,在睡覺之前他把目光又挨個地在大桃子上面巡了一遍。才放心大膽地開始打呼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