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遠處的山霧氣朦朧,仿佛仙氣繚繞……她的翡翠山……
青石板的馬路上,已有小販開始擺攤,也不算寂靜,那麼施施然前行在這古城小道上,別有一番風味,心飄忽開來,想起初來的強自鎮定,事事小心,紫凝笑了,現在她有了最堅固的「同盟軍」,再也不是煢煢孑立于這陌生的世界。
似乎只走了那麼幾步,一品樓赫然已在眼前。
紫凝畫稿交給了穆青,急急催促著趕緊打造出來,她已急不可耐了。
「恩,這是用碳筆畫的吧,畫的真像啊!」看著紫凝畫的桌球,紙牌和麻將,穆青感覺仿佛回到了現代。
「學姐,你先找人作出一套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穆青一看紫凝那伙計聊聊的樣子,忙拉住她,「唉,等等,什麼事那麼急啊?你不是要練武麼?喏,功法……」
「對哦,我要水上漂,不過今天有打算,我回去搗鼓一下,先研究研究啊。走了……」她雖然想早點飛起來,不過她既然已經安排好,就不會更改了,她不喜歡打亂計劃。
走在城外的山道上,她思忖起來,「現在有了學姐就不用找炎大哥幫忙采礦了,畢竟炎家是大家族,和他們合作自己賺的肯定少,要是學姐,到時候財源滾滾啊,一起發財,還有情報支出。翡翠又是高檔貨,那作為情報來源處就屬于高端情報,一舉數得。」
一路走走停停,紫凝也不急,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就像游山玩水般,帶著輕松愉快的心情,哼著小調向翡翠礦進發。想著綠花花的翡翠礦,紫凝滿眼翠綠(額,不是狼啊)。
「唔~」
「啥米,怎麼在動?不會又是熊吧?」在紫凝不遠處的草堆里,一陣抖動,紫凝猛的一嚇,停下腳步,上次狗熊事件可把紫凝給嚇的三魂七魄只剩一啊,回去後的好幾天都對和熊有點相似關聯的東西心驚肉跳的,這次要是再來一次,紫凝保不準心髒就要罷工了。
怕雖怕,但骨子里的那股瘋狂勁和好奇心的誘惑,紫凝還是一步一步小心的向草叢挪動著,「唉,林紫凝啊林紫凝,你就不能安穩點?要是又是一熊看你咋辦?」紫凝自言自語著,腳步卻依舊向前。
「哇啊!」紫凝一聲大叫,嚇得後退幾步,只見草堆里突然露出了一只人手,還是沾滿了鮮血。
「媽媽咪呀,不會是尸變吧。」紫凝深吸一口氣,為自己壯膽,顫抖著手撥開草堆。
「媽呀,真是一尸體啊,不知道還活著不?」額,尸體好像就是死的吧,紫凝腦袋有點短路,今天也有點驚悚,難道和這山範沖?紫凝學著電視里,探其鼻息,「還好沒死,好像傷的很重啊?這是黑社會仇殺?誒不對,應該說江湖仇殺。」觀察下了他的傷口在胸口,地上一灘血跡,應該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紫凝猶豫一下,想起現代有報道︰車禍的肇事司機逃逸,路人好心相救,受害者卻賴上路人賠償,真是恩將仇報。雖然知道在這個世界如果這男子忘恩負義,就不是賠償那麼簡單了,極有可能有生命危險,但最後一咬牙,「不管了,不能見死不救啊。還是先帶他去找大夫吧,不然會流血而死。」
紫凝雙手扶起這男子,將重量放在自己身上,只是這男子真的太重了,紫凝只有以烏龜爬得速度緩慢前行。
「呼呼,好累啊,這還沒到城里我就先累死了。」饒是紫凝經常運動,體質算好的,也搬不起昏死過去的那人啊,將那男子放下,靠在樹旁,她喘著氣。
「我記得這山里曾經見過一些可以止血的藥材,還是先采來將他的血止了,流光了可不能輸血啊。」紫凝以前在家沒事的時候翻過一些藥材的書,那時候爺爺就笑著問紫凝長大後想當醫生,醫生沒當成,沒想到現在居然有用。
憑著記憶,紫凝快速找到了止血的藥材。
「算你命好今天遇到本姑娘,不然就準備被熊吃掉吧。」
紫凝解開男子的衣服,一很深的傷口就在胸口附近,要是在靠近心髒一點恐怕就會一命嗚呼了。紫凝看了眼傷口,在看看手中的藥材,皺了下眉,將藥材放進口里嚼碎,吐出,敷在傷口處。
「呸,好苦啊!」紫凝苦著一張臉。
「現在該怎麼辦啊?這離城里還是很遠啊?況且我搬他出去,估計半路滾下山崖是必然的。」紫凝看了眼周圍,「女乃女乃家就在附近了,只有先去女乃女乃家再找大夫了。」
紫凝把男子搭在肩上,向女乃女乃家挪去。一腳深一腳淺的移動著,其間把那可憐的男子摔了x次,頭撞了y次……數次給他貼了許多內傷外傷,還剩幾口氣時,紫凝總算看到籬笆小院……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紫凝艱難的走到了女乃女乃家,可謂跋山涉水,路途艱難啊。
「是紫凝啊,你這是,他……,快,快進來。」女乃女乃見紫凝拖著渾身是血的男子,嚇得不輕,趕忙幫紫凝將男子扶進屋里躺好。
「紫凝——這是誰啊?怎麼傷的這麼重?真是可憐啊……」淳樸的老人家也沒懷疑這人是不是壞人,只是滿心慈悲。
女乃女乃話還沒說完就被仿佛火燒的紫凝打斷了,「女乃女乃你先幫我照顧他一下,我去找大夫。」余音還未散,就已不見了人影。
老人模了模他的額頭,發現有點燒起來了,就用土方子給他降溫,忙進忙出地燒熱水、找了件自個兒兒子的干淨衣服,避開傷口清理了一下,換下那已成布條但還很柔然的衣服。
「女乃女乃,大夫來了。」半柱香的時間,紫凝就拉著一位中年大夫,沖了進來,救人如救火,半刻耽擱不得。只是那大夫一路可是受了不少罪,要不是看在紫凝心善誠心救人,出價又高,他就要半路折回了。
「哦,快進來。」
「大夫,怎麼樣?」紫凝擔心的問道︰「他沒事吧?」
「姑娘放心,他沒事,也幸好及時為他止了血、降了溫,這才沒有生命危險,要是燒起來估計就無力回天了。只要好好休息幾天在調理一番就會沒事的,我開服藥姑娘為他煎了吃。」中年大夫捋了一把他拿山羊胡子,頗為贊賞的說道。
用現代的話說就是急救措施及時得當,話說急救知識真的相當重要啊。
紫凝看著大夫把脈、包扎……心才平和了點。
「紫凝啊,你告訴女乃女乃,這位公子是誰啊?怎麼會傷的這麼重啊?」
「女乃女乃,他是我在來的路上救的,當時傷的不輕,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就救了他。」
「哦,唉,多英俊的一個小伙子怎麼會傷的這麼重。」女乃女乃一臉的難過。
「女乃女乃,沒事的,阿牛哥什麼時候回來?」紫凝想著在阿牛回來後將這男子帶到自己的小院里,這里畢竟是女乃女乃住的地方,萬一惹來麻煩,她就後悔莫及了,而且到自己的小院救治也方便,就是不知道移動起來行不行。
「女乃女乃,我回來了。」說曹操,曹操就到
「紫凝,你也來了啊,你可是好久都不來看看我們了啊。」見到紫凝,阿牛一臉笑意。
「呵呵,阿牛哥,你每次進城也不來看看我,」紫凝想了想又道,「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說啊,一家人客氣什麼?」
自然免不了解釋一番,讓阿牛放心。只是阿牛反而擔心起來,來路不明的,怎麼可以讓人到一個姑娘家住的的地方呢?別看他一副憨厚樣,心卻細著,這些年做點小生意,自然也懂得人心難測啊。
不過紫凝分析利弊道「如果留下,到時就女乃女乃一個人照看著,更是危險啊,小院又不是我一人住,況且那些要殺他的人也許就在附近搜索,到城里反倒安全多。」
「那倒也是,不過……」
紫凝一看阿牛又要動搖,忙打斷︰「哪有不過,阿牛哥安全起見,我們馬上帶他走吧?」
「天色也不早了,況且現在還不能搬動,不然傷口再裂開發炎就白救了。」阿牛看她要去扶起那眉頭緊皺的男子,連忙出聲阻止,「今晚一定要留一宿,明天天剛亮就出發,趕著開城門的時間進城,人少安全些。」阿牛考慮的相當周到。
「恩,那好。阿牛哥,那你晚上就在我房里將就一下,我來照看他。」紫凝理所當然的安排著。剛到那會就近就搬到了阿牛房里,佔了他房間。
「那怎麼行,晚上你去休息,我來看著他就行。」阿牛連忙搖頭。
老人家一听,也立馬反對︰「阿牛怎麼能住你房里?而且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獨自照顧那個小伙子?就听阿牛的,照顧人我家阿牛挺細心的,他有經驗。」老人大概想起了祖孫兩相依為命的日子里,阿牛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場景,欣慰而自豪的笑了,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看著祖孫兩「圍攻」自己,那樣真誠的關心,紫凝心里暖暖的,也不再堅持了。
自個搗鼓了半天那功法《踏雪無痕》,弄了一身灰,渾身酸痛,也沒弄明白半點,紫凝嘟嘟囔囔的回了房間。房間里還是離開是時的模樣,來到這異世已經半個月,卻恍若隔世。短短的十五天好似經歷了一生,從迷茫怨念到豁然開朗,到如今對生活的希望,對未來的期盼,紫凝回憶著這中間的酸甜苦辣,獲益良多……
在這硬板床上,沒有傳來發燒或惡化的消息,起初對那人擔憂也逐漸消散,紫凝格外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