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翡斷翠 初露鋒芒 第二十九章 畫中仙

作者 ︰ 拙筆流連

紫凝覺得往日猶如人間地獄的練武小樹林,今兒格外順眼。找到了左膀右臂,雖然胳膊瘦了點,但只要鍛煉鍛煉就ok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紫凝是這樣解解釋的,不過大家都知道某人春心蕩漾了,所以心里倍兒甜,即使還在單相思中,臉上還是笑開了花。

沒有看到北辰那張仍未消融的冰塊臉,紫凝更加歡快了,得意忘形地練起踏雪無痕來。那樣詭異、顛覆紫凝近20年的認知的步法,加上紫凝的過度興奮,結果可想而知,在她仰面摔了幾次,穿插幾次狗爬式,再和大樹灌木親密接觸n次後,紫凝終于意識到她選擇了如此「妙」的一個地方練武,暗自懊惱自個怎麼沒選個開闊點的草坪,好大展身手不是。

紫凝在最後一次狗啃泥後,打了個滾,就坐在地上揉揉酸痛的胳膊和腿,不覺竟陷入了美妙的單相思中了,想起那美好的偶遇,紫凝的心突突跳起來,搏動的血液似乎帶著蜂蜜流向全身各處,這個人都甜起來,金莎的《畫中仙》從紫凝口中纏綿而出︰

我怎麼舍得看不見

那一張清秀完美的臉

雨點掉落下來打濕整個屋檐

你淋濕站在我左邊

你美的像幅潑墨畫中的仙

我靠近遞你一張手絹

你突然的笑了道謝說得靦腆

驟雨停了你就這樣越走越遠

青石板的馬路邊那離別似空間

勾起我不斷對你的思念

倘若雨勢再蔓延能再多看你幾眼

現唯借手絹吻你的臉

淚水劃過我唇邊筆墨揮灑宣紙硯

刻畫出對你無盡的思念

如果還能在雨天遇見

可否能邀畫中的仙賞花兒月圓

……

咋一看,著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繡有小朵的淡粉色梔子花。頭發隨意的挽了一個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席地而坐,顯得幾分隨意自然。再細看時,臉頰暈紅,春色微漾;明眸黛眉,春光瀲灩;皓齒紅唇,春音潺潺。北辰到來時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那樣包含思情的曲子,透露出屢屢的相思,淡淡的喜悅,切切的期盼,純純的甜意……心仿佛被蟄了一下,有那麼點不快,那麼點妒意,那麼點不甘,那麼點期待,期待她為他唱情歌時是否也那麼甜蜜?北辰從呆愣中回神,很是不齒自己的反應,心中自嘲的笑笑,不知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情緒,還是……臉卻越發冰寒陰沉,連帶著聲音也愈發寒意甚深,「怎麼在偷懶?」

「啊,沒,沒有……」紫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激動得跳起來。臉瞬間紅透,面對北辰能把人射穿的眼神,紫凝覺得被發現了心事,無所遁形,沒話找話得岔開話題︰「今天怎麼那麼晚到?」

要不是荒郊野外的,地點不對,活像妻子微怨晚歸的丈夫。

北辰淡漠的問道,好似詢問的不是他自己,「那首歌叫什麼?」

「啊?歌?哪首?」紫凝還沒反應過來。

「你剛剛在唱的。」北辰瞥了她一眼。

「哦——」紫凝恍然,也沒覺得尷尬,話說現代大馬路上還有引吭高歌的呢,她不過就獨自哼個小曲,沒影響市容的說,笑嘻嘻的答道︰「《畫中仙》,你听到了?怎麼樣?還真有畫中仙……」紫凝說的畫中仙時不由自主地覺得甜蜜幸福,盡管幸福還在飄搖,但是心中有那麼一份守望,總覺得溫暖,不在孤寂。

北辰沒想到她會跟他講,不由一怔,看著有些忘形的紫凝,立馬想起被她「譽為」桃花男的尹寂痕,而且還同在一個屋檐下,最符合畫中仙人選。他都不得不承認,尹寂痕的確生的一副好皮相,盡管他一向不齒于男人的「貌美如花」,不過他現在有那麼點點改觀,也許這個貌美如花還有可取之處。

紫凝不知道北辰心里已經繞了那馬兒多彎彎,仍舊芳心微漾道︰「就像潑墨畫中走出來的仙誒……」

「你今天不練踏雪無痕了?」

被北辰寒冰一震,紫凝恍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做了件蠢事,這里不是現代,她在錯的時間,錯的地點,和錯的人講了對的事。憶往昔大學時代,穿行在羊腸小道,死黨間互損,偶爾指點美男,揮斥方遒,恣意瀟灑。如今饑不擇食到找了個不怎麼熟悉,還千方百計想避開的人傾訴,紫凝捶胸頓足,勢要回家找死黨,把酒話桑麻。

紫凝燦燦的笑,「學,馬上學。剛剛您就當我——當我腦袋有坑,胡說的。」

話剛說完,就拉開架勢,一副勤學苦練的樣子,引得北辰無奈的笑了,還真如穆青所說,是個活寶。

看著不遠處七歪八扭的身影,想起了這幾天的相處,林紫凝,一個意外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女子,和穆青明明相識不久,卻情如姐妹;得到了看似易相處實則難搞的之桃的喜歡;又結識了炎彬和軒轅王爺,更與炎彬相交甚篤,還有與尹寂痕——那「畫里的仙人」的合作。不同于尋常大家閨秀的作風,精明干練?迷糊純真?瘋丫頭?北辰陷入了思索,卻不敢深想.

「北辰——」一聲大喝在耳邊咋想,喚醒了北辰。

「怎麼了?」看著面前明眸微瞪的紫凝,北辰心神一慌,感覺剛剛的糾結全落入了紫凝眼中,萬年難得一見的心虛。真可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

「怎麼了?大哥,我練得夠久了都不見您老喊停,您高抬貴手吧」看著北辰難得露出一臉的迷惑,取代了近日的冰山臉,紫凝舒了口氣,連久點就久點吧,值了。

「沒事,怎麼不繼續練?」北辰繼續迷茫。

紫凝氣只出了一半就蔫了,「大哥,不早了啊,您不用那麼盡職,顯得我多麼會偷懶,這讓我情何以堪啊。」看來讓冰山消融是要大代價的,前人的教訓是深刻的,冰山融化,你淹,我淹,大家淹,那還是不要融了,小命重要。

默……

這詭異的傍晚,在兩人各自的沉思的中悄然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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