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力只是個借口,少女望了眼石西月和桃小悠,合上雙眼。
盡管這里有七三、有鏡子、有林琦古和自己,但這並不是保障,沒有足夠能力的人,終究還是會被篩選出去。少女的神情安詳,讓人無法相信她只是睡著,那安詳太過靜謐,總有種她會閉著眼以這種姿態直到永遠的幻想。
太陽已經沉了下去,夜色從西方蔓延出來。
簡小貓半睡半醒的看著石西月和桃小悠從焦急到冷靜,然後又是焦急。
她並不知道自己會這麼做的原因,更多的時候,這麼想到了,然後就去做,這就是她的生活,也許會傷害到他人,而她卻毫不在意,沒有必要在意。當然,也許會有意外。
——少女的瞳孔忽然縮小,果然始終沒辦法忘記他在那天的血色身影呢……那樣,毫不猶豫的停下的身影。以為也和自己一樣的,不過是一瞬間想要那麼做的沖動而已,只是那孩子似乎將這沖動當成了習慣,一次,兩次,以後也許還會有更多,她抬頭望向白色的天花板,之前的那位爺爺也是那樣,確實是自己所無法理解的生物,但人類確實因為這種令人著迷的無法理解而格外有趣呢。
不知道以後的自己會成為什麼樣的人,但至少現在,可以盡情的,大概能夠稱之為胡作非為呢。
夜色逐漸深沉,已經有人來敲過門,告訴這群小孩子要做好準備了。
「小月~你是在害怕嗎?」。簡小貓看著坐在沙發上努力營造大老爺們氣場的黑發縴細少年。
石西月輕蔑的笑了笑︰「我不會輸的,要是輸給這種人也就不用在這混了!」
少女饒有興趣的模了模自己的下巴︰「那麼,是有好的對策了?」剛才看到小月和桃子兩個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了好久。
「那是當然!」黑發少年貌似很自信,「絕對會贏的!」
簡小貓輕笑︰「那是最好喲~我可是很期待的呢~」
戰斗的場地是之前進門時候的看到的一個小廣場,如今周圍擠滿了人,看來末日的生活確實缺少樂趣,連在大多數人看來十分沒有勁頭的能力者對普通小孩都可以惹來這麼多目光。
普通的水泥地面已經被清掃了一番,以免有細碎的釘子石頭這些東西影響到戰斗,而圓形的場地周圍也點燃了篝火,只是勉強能夠照亮這里,再細致一點的東西就看不到了。
「桃子,請不要大意的上了喲~」簡小貓的聲音沒有絲毫擔心,只有對戰果的期待而已。
昆烏晝那邊的第一位參戰者是個彪形大漢,塊狀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不停起伏著,近兩米的身高壓迫感十足,還沒有動作,卻已經展現出暴起的青筋和卓越的力量,他滿不在乎的拿起身旁的一個酒壇灌了口酒,對于眼前的對手幾乎視而不見。
「這酒真不錯!就是少了喝起來不夠過癮啊!」男人一口將所剩無幾的酒水喝光,單手捏碎了酒壇。
桃小悠畏畏縮縮的走到場上。
本來以為就算派出的是小孩也會是個壓迫感十足的孩子,于是周圍的參觀團眾人很明顯的失落了。
「喂!這怎麼打啊!」
「打出來肯定要人命吧?」
「小孩你可不能說我們欺負你啊!」
「算了!別打了!」
「這樣太沒意思了點吧!」
…………
桃小悠听若不聞。
少女稍微看了看周圍人的臉色,笑著沒有說話,也許自家的桃子確實不適合戰斗,但眼下看起來,還是有幾分勝算的呢。
「喲!小女孩,我先說了,我動起手來可是難分輕重的!和我打過架的基本上都少胳膊少腿啊!你要不要干脆認輸?」男子並沒有欺負小孩的習慣,倒是勸著對面的女孩放棄。
「不用了。」少女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冷靜的看著面前的對手,「我是桃小悠,普通人。」
男人模了模頭︰「程鵬,力量型能力者!」
紅發女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身旁站著的是那天簡小貓幾個所看到的御姐。
「先說好了,武器任意,最好是點到為止,」昆烏晝瞥了眼桃小悠,「你們可以連續派遣六個人對抗我們這邊的任意一個,六對一也無所謂,只要能夠勝過一場就算你們能留下來,這是裁判。」
「伊夜,你們都認識我吧!」女人抱著雙臂,「沒有規則,怎麼能贏怎麼打!啊哈!盡力吧!」
看起來可真不像是會想方設法趕人走的姐姐呢~簡小貓在場下注視著女子,伊夜的笑容燦爛而豪爽,她拍了拍桃小悠和程鵬的肩膀,笑道︰「那麼,開始!」
兩個女人都退到場下,整個場地只留了桃小悠和程鵬兩人。
「小妹妹,你先來吧!」男人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先下手,畢竟眼前的對手不過是個小女孩。
桃小悠走上前了一步,少女看起來和平常並無差異︰「那麼,請多多關照!」
「呵呵,哪里哪里!」程鵬笑了起來。
只是這笑容還沒能持續多久,少女便一刀劃了過去,匕首藏在她寬松的衣袖里,昏暗的光線下沒人看得清楚少女的走路姿態到底有哪些異常。而男人身為能力者,當然也是在戰場上模爬滾打下來的,手臂擋住了桃小悠的攻擊,銳利的匕首不過在他的手上劃過一道淺薄的傷口。
「不好意思……我強化的可不僅僅只是肌肉,就連防御能力,也比常人高了很多!」話音未落,男人猛烈的攻擊已經如同暴雨一般朝少女撲來。
一拳緊接著一拳沒有一秒的空隙,而桃小悠慌亂的躲避著他的拳頭,狼狽不堪的往後退去。
但陳鵬的動作也不比少女的反應慢,幾乎是桃小悠剛剛躲過一拳,男人的下一場攻擊又迎面而來,少女堅持了一小會,還是沒辦法完全躲過男人的拳頭。一記狠擊正中她柔軟的月復部。
「唔……」桃小悠緊緊捂住受傷部位,退了好幾步,幾乎都到了場地的邊緣,站都站不穩了。
陳鵬看著對面的對手,有些不忍的說︰「要不你干脆還是認輸吧?真鬧傷了不好,現在可沒有什麼好藥可以用來治療的。」
桃小悠倔強的搖了搖頭︰「我會贏的。」
少女的話語沒有分毫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