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薇和岳豐凌在馬車內閑聊著倒是極為的愜意,突然間馬車停了下來,而且外頭似乎有喧鬧聲,這讓馬車內的兩人都是驚訝。「我去看看!」岳豐凌開口道。
岳豐凌下了馬車之後便看到前面一輛馬車竟然是擋在路中央,這倒不是新奇的,待他看到那從馬車里鑽出來的人之後,面具下的臉已經是凝起了眉頭。只見方舒雅肩上背著一個包裹,神色有些慌張地跑了過來,可是她怎麼會在這里。
「噗通」方舒雅到了這一行人面前便是跪了下來,帶著哀求道︰「太子殿下,賢王殿下,求求你們帶上民女吧!」
太子神色淡然自若,但還是下了馬,上前道︰「小雅,你這是怎麼了?」
「太子哥哥,我……我……」方舒薇似乎有難言之隱,面色淒楚,說著便是掉下淚來。
方舒薇自然是听到了方舒雅的聲音,她也是萬分訝異,這自己一行人算是去賑災,方舒雅怎麼跑到前頭來了?可是既然听到了便不能不管,她撩起了車簾,便是下了馬車,驚訝道︰「小雅,你……你這是怎麼了?」話語間,人也是迎了上去。
「哇!」看到方舒薇,方舒雅是大哭起來,整個人也是靠向方舒薇懷里。
太子退後了一步,這方家姐妹的事情,他想看看再說。
方舒薇扶起方舒雅,看她哭的那麼傷心,便是問道︰「小雅,別哭了,你倒是說說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會在這里的?」
方舒雅哭的很是傷心,一時還停不下來,這整個隊伍便是這樣停在路上。方舒薇一邊撫著方舒雅的背,企圖讓她安穩下來,一邊將人拉到一邊道︰「小雅,你先別哭了,倒是說啊,究竟怎麼回事?」
方舒雅抽泣著,抹了抹淚道︰「姐姐,我……我是從家里跑出來的,你帶上我吧,方家,我不要回去了!」
方舒薇皺起了眉頭,便是看向岳豐凌,這去江州可不是鬧著玩的。岳豐凌尚未開口,便听太醫院的太醫站出一個道︰「太子殿下,賢王殿下,這江州之事刻不容緩啊,有什麼事情,先上路的好!」
太子點了點頭,便是道︰「傅太醫說的對,相信賢王也這般認為,方二小姐若有什麼事情和賢王妃說,也先上馬車吧!」
岳豐凌對方舒薇點了點頭,先上路再說的好,大不了到了下個驛站再將人送回去就是了。方舒薇見狀,便是將方舒雅攙著上了馬車,自然,岳豐凌為了避嫌,便是重新騎馬了。
「姐姐,求求你,一定不要趕我回去,我回去一定會被打死的。」方舒雅上了馬車之後便是眼淚噗噗往下掉。
方舒薇看她這個樣子,一時間還真不好說什麼,只能安慰道︰「你先別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先說啊!」
方舒雅又是抽泣一番,卻也是竭力去忍住眼淚了。臉上是兩條淚痕,雙眼也是紅腫,只見方舒雅抹了淚,這一抬手,方舒薇便是發現了她手上的紅腫。
「這是怎麼回事?」方舒薇拉住了方舒雅的手腕,便撩起了她的袖子,這一看之下,便是一條條的紅腫傷痕,不難看出她是被毒打了。
方舒雅深吸了一口氣道︰「姐姐,這是我娘打的,你也知道我娘在家里不被爹所喜,所以經常拿我出氣。姐姐,這一次我闖大禍了,我娘是保不住我了,所以,就讓我跟著你吧。」
看著方舒雅皓白的手臂上都是一條條紅腫痕跡,饒是方舒薇便無多大感情也覺得心里難受,這方舒雅也不過十五歲,在自己的年代還是個小孩子呢!「你先說說吧,要知道這次去江州也是凶險十分的。」
「我寧可去那瘟疫的地方也不想回家啊!姐姐,你知道爹是最看中他那些字畫的,這一次,我卻是沖撞到爹的心坎上了,我要是回去,爹一定也會打死我的。」方舒雅說著又是抹了淚。「我娘得不到爹的重視便是將氣撒在我身上,被爹撞到之後更是被冷落了。爹看我這般可憐便是多關注我些,時常讓我過去,而我娘看到這個樣子,便是想重新讓爹對她有好感,親自煲湯要我給爹送過去。昨晚,我,我端著娘親自炖的雞湯去了爹的書房,爹正在臨摹一張畫,我手疼的厲害,便是將雞湯往書桌上一放,可是,一不小心便是翻倒了,把爹最愛的那副瑞雪圖給……」方舒雅說著身子微微發抖,「爹大氣之下便是一巴掌將我打翻在地,說了很多狠話,連夜拿著那副畫去補修了,還說要是真毀了就要我好看。我害怕極了,回屋跟娘一說,娘又是將我一陣好打,姐姐,你說這家我還能回去嗎?爹氣我,娘惱我,我……我怎麼那麼命苦啊!」說著方舒薇便是捧著臉,大哭起來。
方舒薇一時有些難以決定,她對于方家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雖然之前翠娥說過小雅在家里的確是不受重視的,但是,真的有這樣受虐嗎?可她手上那些傷痕也是新的很,不像作偽,但方政鴻真的會因為一副畫對小雅動氣?她不敢去想這小雅話語之間是不是有假,因為自己對方家不熟啊!「小雅,這事需從長計議,你要知道,太子和賢王是奉旨前往江州安撫救治瘟疫的,你這般貿然加入隊伍怕不好啊!」方舒薇說道,若是方舒雅同性,的確很不好,她怕自己有些行為會讓方舒雅生疑的。
「姐姐,你要不幫我,那我就真不活了!」方舒雅大哭道,整個人伏在方舒薇肩頭,身子一抽一抽的,哭的好不傷心。
「小雅,爹只是在氣頭上,斷然不會真對你怎麼樣了,要不,姐姐讓賢王修書一封給你說情!」方舒薇勸道。
「姐姐,我不回去,求求你,不要讓我回去,要是你不收留我,那我也不賴著你,可方家我是斷然不敢回去的。大不了我就四處游蕩,要真遇上什麼事,那就是我命苦,怨不得誰!」方舒雅哭道。
方舒薇還真不敢讓方舒雅就這樣下去,她身上的傷也不曾好好處理,又是一個大姑娘,怎麼能四處走呢!方舒薇為難地想了想,便是說道︰「小雅,若是太子和賢王點頭了,你便留下吧,姐姐不是狠心的人,只是,做不了這個主啊!」
「姐姐,求你幫我說說好壞吧,我會很听話的,一定不會惹事,求你們帶上我好不好!」方舒雅拉著方舒薇的手,雙眼淚朦朧哀求道。
方舒薇嘆了口氣,這方舒雅這般模樣,看著也是讓人心酸的。她便道︰「小雅,你先休息下,到了前頭驛站,我便和賢王說說好吧。」她只能先安穩住方舒雅再說。
「姐姐,小雅求你了,一定不要讓小雅回去啊!」方舒薇眼中露出祈求,抓著方舒薇的手很是用力,身子是害怕地發抖著。
方舒薇看著倒真覺得不忍了,這方舒雅的眼楮都是哭的紅腫了,瘦小的身子此刻更是顯得薄弱。她拍了拍方舒雅的手背,安慰了幾句,便是撩開了車簾,想和岳豐凌談談。
很快,隊伍便是到了離京後的第一個驛站,因為方舒雅的到來,便是讓隊伍暫時停下來。方舒薇下了馬車來到岳豐凌跟前說了事情的經過,倒也沒有說要留還是送人走。
岳豐凌其實不喜歡這插進來一個方舒雅,一來那馬車之內他是不方便待了,二來,他豈會不知道最近方政鴻想把女兒推到太子那里的事情?這一路同行,事情怕也就定下一半了。而且,他可不認為這真就是那麼偶然巧合的,說不定方政鴻是故意把女兒逼出來呢。但是于情于理,他都沒有理由把一個二八不到的丫頭孤身趕回去啊!「讓太子決定吧,他說留就留!」想了想,岳豐凌便是示意手下將這事告訴太子。
很快,太子那邊便是傳回話來,一切由賢王決定,岳豐凌無奈,便對方舒薇道︰「看來,這一路是多了個人,愛妃,你我可如何溫存啊!」這話他故意當著人前說出來,鬧的方舒薇瞬間臉紅了。
「你……」方舒薇低下頭,有些嬌嗔地輕掐了岳豐凌的手臂,低聲道︰「你胡說什麼啊!」
「哈哈!」岳豐凌朗聲笑道,眼神落在方舒薇微紅的面容上,不去理會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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