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豐凌是堂而皇之地踏入江州府衙,他是招搖過市,策馬街頭,唯恐人所不知一般的,而同時也是昭告這江州城的百姓,他賢王岳豐凌沒死,雖是染了瘟疫,卻已經痊愈,這個時候去了王輔府上,若是出事,自然堵不住悠悠眾口,而同時也是告訴暗中的卓寒,可以出現了,他已經熬了過來。
在岳豐凌昏迷不醒的時候,這江州的官員其實早已經歸于太子名下了,而且這賢王瘟疫染身的事情早就不是什麼秘密。所以當岳豐凌這般出現的時候,真的是讓其他人措手不及啊!「賢王殿下親臨,下官有失遠迎,不知賢王殿下有何貴干?」王輔很快還是反應過來了,便是拱手相映道。
岳豐凌手上還執著馬鞭,很是霸道地懸空甩著馬鞭道︰「想必本王之前的事王大人也是心知肚明的,不過這老天爺還是站在本王這邊,沒有讓本王就此撒手離去。不過……對于本王這染上瘟疫之事,本王倒要請王大人好好查一查了。」岳豐凌有些興師問罪地說道。
這從岳豐凌發病到現在也有小半個月了,這要查又如何查呢?還有據說王妃如今也是染了瘟疫躺著,這賢王不是應該來為賢王妃拿藥嗎?「賢王殿下不如進廳再說,下官汗顏,未知賢王所說何事。」王輔打太極道,也是使眼色示意下人去將這事告之太子。
岳豐凌哼了一聲,一邊甩著馬鞭,一邊往里走著,那馬鞭懸空 里啪啦的聲音听著讓人心里一顫一顫,但是王輔卻也只能陪著笑。這賢王一向都是不按規矩出牌,這般大喇喇地前來,是不是後頭已經有了什麼部署呢?否則憑什麼只身一個人在江州橫行?王輔心中一下子就揣測了無數的可能,一時間也不敢造次。
「本王的記憶就停在這遇襲那晚,那晚也是王大人給本王和太子接風洗塵啊,只是呢,本王記得這席上有個人對本王大不敬,本王不由懷疑是這個人暗中對本王下手。王大人,那個……對,叫何有齋的,不妨馬上傳喚來,本王要親自審問。」岳豐凌有些胡亂說道。
「賢王殿下,這……那晚之事下官也是記得,何大人是一介武官,所以言辭之上多有沖撞,斷不會因為王爺呵斥幾句便是心生惡念的。而且,在場各位大人都能作證,何大人可是根本就沒有離席啊!」王輔為人開月兌道。
岳豐凌斜著看了一眼王輔,這眼神有些輕視,只听他道︰「哦……是這樣嗎?但是本王已經上奏連夜上奏給了父皇,這江州有人看本王不順眼,不但當堂出言不遜,還私下派人暗算,哦,本王也是一時氣急,只記得這何有齋對本王不敬,便是直接報上名去了。要是錯怪了,那也只能算這何有齋命不好了!」岳豐凌風輕雲淡說道。
王輔心里一沉,這話從賢王口中說出來,讓他半信半疑,這人向來說一出是一出,很有可能真這麼做了,可是他又為什麼呢?難道真就因為何有齋說了他幾句要置人于死地?
「哦,本王差點忘了,這何有齋是王大人的小舅子,王大人又是江州知府,本王不禁懷疑王大人和這事有沒有關系?」岳豐凌一邊把玩著手里的馬鞭,一邊有一眼沒一眼地看向王輔。
王輔听了這話,心里更是一驚了,這般已有所指究竟是想做什麼,他不由膝下一軟,便是跪倒在地道︰「賢王殿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賢王多多包涵,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王對天發誓,從未有過不敬之心,還請賢王殿下明察啊!」
「本王也就問問,要是讓本王知道是你對本王下毒手,這個時候,你覺得,你還有命嗎?」。岳豐凌說著,玩弄般地甩著馬鞭,啪啪之聲不絕于耳。
這王輔的心還真是一下一下地猛烈跳著,這賢王來究竟是做什麼呢?
「只不過本王向父皇上奏的信函里也寫明了你這江州之事,有人敢對本王不敬,有人對本王下手,還听說這瘟疫未有全效之藥以解,只城中的乞丐一個個消失,據幸存之人說,是被官府的人來試藥了。王大人,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岳豐凌又有些無意般說道。
只不過是幾個乞丐罷了,有太子相保,料來也不會有什麼事,只是賢王若要報復,便是有些棘手了。王輔還沒有那麼大的決心對賢王下黑手,畢竟這染上瘟疫是天災,若是被暗殺那就是人為,他這江州府衙月兌不得關系。可是賢王的語氣又不像是興師問罪,究竟他的意圖是什麼?「賢王殿下,恕下官唐突,還請問賢王殿下是如何痊愈的?」
「其實幾個乞丐的命算得了什麼呢?更何況就是這藥救了本王的命,說到底,相信父皇對于本王何以會染上瘟疫比較感興趣。王大人,本王是來要王大人抓凶手的,王大人可明白?」賢王繞了一大圈又是將話題給繞了回來。
若只是要凶手,為何又是繞到何有齋,又是繞到自己身上,還牽涉到了這用乞丐試藥的事情,究竟什麼才是他的目的呢?王輔額頭上有些汗涔涔,這太子也該來了,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呢?這賢王和太子在皇上眼中孰輕孰重,相信很多人都想知道。皇上對于賢王之縱容又是前所未有,然太子之位也一直未動不是嗎?王輔現在怕自己是抱錯大腿了。
「這捉拿凶手是下官分內之事,賢王殿下無需多言,下官也一定竭盡所能抓到凶手。」王輔忙是表明道。
「這本王之所以未經公堂,私下要王大人緝拿凶手,也是想讓王大人知道,本王這人愛憎分明,冤有頭債有主,可不會拿旁人開刀。」岳豐凌又一副大方模樣道。
「賢王聖明,只是何大人之事……」王輔只能迎合道,倒也不忘給自己的大舅子求情。
「這本王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給父皇上奏,這個時候怕是已經在路上了,話已經說了,也收不回來,不過到時若是王大人真能找到凶手,也能證明這何有齋當真對本王便無不敬,本王倒可以讓父皇收回成命。」岳豐凌又故意很是開明說道。
王輔忙是謝過,便一再表明會竭盡全力追拿凶手。
「本王的愛妃如今還躺在那里,只是你這江州知府上報朝廷是瘟疫已得控制,實則卻是未有痊愈之藥,這卻是欺君之罪啊!」岳豐凌語氣又一轉,這讓王輔突然覺得,這話才是他今日來的目的。
「賢王殿下明察,這城中瘟疫當真已經得到控制,大夫已經找出預防之藥,雖未有解決之道,但是染病之人已經被隔開,而其他人吃了預防之藥,也都沒有染上瘟疫。相信假以時日,這解決之道便是能找出來了。」
「解決之道?」岳豐凌冷哼一聲,「假以時日?本王的愛妃經不起那麼久的等候,王大人,把這藥方交給本王,讓本王自己來找這解決之道!」岳豐凌有些嚴厲道。
「這……」王輔的遲疑是因為這事太子還未許可,那藥雖然不是能救回每一個人,但是至少是救回了賢王。可是,要是賢王妃喝了藥卻救不回來,那豈不是又要被怪罪?
「怎麼,本王要張藥方還不能了?」岳豐凌話語提高道。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下官不敢欺瞞殿下,這解藥亦是毒藥,有人能救,有人救不得,下官未免傷亡慘重,才沒有發放給百姓。若是王妃……」
「本王要的是藥方,不是要你開藥!」岳豐凌打斷道。
「城中最好的大夫以及太醫皆未能制出解藥,王爺還是三思後行啊!」王輔可不敢拿賢王妃的命打賭,這賢王繞了一大圈就是為了給賢王妃拿藥方,萬一出事,相信,自己這項上人頭不保啊!
岳豐凌冷笑了幾聲,只道︰「本王的愛妃自然是不能冒這些,但是本王的事還要你來插手嗎?王大人,本王要藥方,你給,還是不給?」
王輔張張嘴,卻也是不敢說什麼了,這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但是,太子久久未出面,自己也不敢冒險,那便是給了吧!說著便是讓人去書房拿了藥方來給岳豐凌。
岳豐凌拿了藥方,便是起身,甩了甩鞭子道︰「王大人,這江州是誰的地盤,麻煩還是看清楚些!」說完便是啪一聲劈開了一旁的桌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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