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豐凌閑下來的時候都已經是過了大半個月了,終于有一日方舒薇早上醒來不再是枕邊無人了。睜開眼,便是看到某人側身盯著自己的眼楮,方舒薇雙眸還有些惺忪,但還是欣喜的,便道︰「今日無事了?」
「冷落了愛妃大半個月,本王也是心感歉疚,這不推了所有事情來陪愛妃了麼!」岳豐凌笑道。
這即使在賢王府,岳豐凌也不會貿然顯出真面目來,雖然他覺得賢王府的人都是可靠地,只還是要防著的。一張鬼面看著方舒薇初醒的面容,岳豐凌心中是覺得滿足的,睜開眼能看到所愛之人安睡一旁,實乃人生幸事啊!
「你倒說說這些日子來都忙些什麼呢,總是見不到你人影。皇上有怪罪于你嗎?」。方舒薇有些慵懶模樣道。被窩是溫暖的,還有人相伴,真想這般長久躺著,自在和他說話啊!
「還不就是那些事,父皇不想偏頗任何一邊,我又沒有確鑿證據指證那人,只能看著他惺惺作態,自求責罰的偽善模樣。還有那何有齋的事情,罪名坐實了,便要斬決,只此事牽連甚大,但又不能深究,自然是上下忙亂了,不過听說愛妃幾日前回了趟方家。」
「是我爹派人請我的,豐凌,我和我爹談崩了,你不會怪我吧!」方舒薇問道,若能得到方政鴻的相助,對岳豐凌來說是有利的,自己沒有了方家這背後的力量,總覺得有些無用。
「你這傻丫頭,又胡思亂想什麼,你父親那人本就不是我所贊同的,原本雖想過拉攏他,但是他的立場卻是很明確,我已不再做他想了。倒是想看看你父親這老狐狸,到時兩個女兒一個是賢王妃,一個是太子妃,怕要引來朝中他人的眼紅。而父皇又豈會允許方家一家獨大呢,舒薇,過不久後,方家可能看似聲望如日中天,但怕維持不了多久的。」岳豐凌分析道。
「這些難道我爹會想不到嗎?只怕他根本就能耗著!」方舒薇回道,方政鴻都把小女兒給送到太子跟前了,怎麼會允許還有變呢?
「不錯,你父親一定會辭官或是求個閑職,以此明志,京中的局勢明著不會改變,但是暗中每日都在變,說真的,若非種種往事,舒薇你倒我願意待在這種是非之地嗎?可是,只要我不爭,我便會被他打壓,我不允許再發生以前那種事來!」岳豐凌堅決說道。
方舒薇亦知這事情是沒有回頭路的,且不說岳豐凌不會放過報復太子,就算岳豐凌放棄了,太子爺也是不會半點手軟的,所以,這是回不去的一場爭斗。「不管如何,我都站在你身邊,豐凌,你可不許到時嫌棄我!」方舒薇半是表明心跡半是撒嬌道。
「嫌棄?本王的愛妃可是京都第一的美人,本王怎麼會嫌棄呢?」岳豐凌感動于方舒薇說出的話語,想起方舒薇之前說的話來,便道︰「愛妃若真想為本王做些什麼,那倒不如隨本王去個地方。」
岳豐凌終于松口了,方舒薇心中一喜,忙道︰「哪兒,我們馬上去!」說著便是要起床。
「別急別急!」岳豐凌按住方舒薇,看她歡喜模樣,他也是心里高興,「今日去就換個模樣,哪里可不是女人能去的。」
不是能去的地方,方舒薇便是想到了青樓,在一想,便是想到了那個牡丹苑。「你說的該不會就是拿漣漪姑娘的牡丹苑吧?」雖然竭力裝出不在意的樣子,但是這話一出口,她便有些懊悔了,無緣無故將一個人的名字記得這麼牢做什麼,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岳豐凌愣了愣,繼而大笑起來,他早知道方舒薇醋勁蠻大的,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還記得啊!
「你笑話我!」方舒薇有些窘迫道,她就是不想岳豐凌身邊還有其他的女人,這前後扯上的就那個漣漪姑娘,不提也就罷了,一提起來這名字就從腦海里蹦出來了。
「愛妃真是聰明伶俐,不錯,今日本王要帶你去的就是這牡丹苑,愛妃今日做男兒裝扮如何,相信愛妃裝模作樣起來定是個俊秀公子。」岳豐凌笑呵呵說道,語氣之中卻是帶著促狹意味的。
「哼,大白天的去牡丹苑豈不太招搖,既然王爺要帶妾身長見識,那何不等晚上去?再說了,妾身這哪有男兒衣裳?」方舒薇不示弱道。
「愛妃好膽識,行,晚上去就晚上了,本王讓愛妃看看這牡丹苑夜間的綺麗風光!」岳豐凌笑著說道,原來舒薇心里還有這個結的,早知這樣便該早些化解了才是,不過這丫頭還真是愛吃醋又大膽啊!岳豐凌心中想著,兩人便也是起來了,趁翠娥為方舒薇梳妝之際,岳豐凌也是喚來荷香,私下讓荷香買幾套適合方舒薇的男裝來。
翠娥對岳豐凌的恐懼一如既往,她最近整個人沉悶了許多,每每想開口問為何荷香和青萍突然受了重用,卻又咽了下去。縱使方舒薇說過兩人雖為主僕,私下姐妹相稱亦可,但是翠娥卻始終有些不敢越距,可心里又覺得自己和其他丫鬟不一樣,這般矛盾之下,她便是整個人悶悶地不說話。
方舒薇沉浸在晚上去牡丹苑的好奇和興奮中,又知道翠娥害怕岳豐凌,是半點也沒有留意到翠娥的不尋常的。而岳豐凌今日又真的是花所有的時間陪方舒薇,更是讓翠娥沉默地站在一旁連話都插不上了。
方舒薇的繡工也算可以了,這個時候便是有些顯擺一樣拿出私下繡的鴛鴦繡帕來給岳豐凌看。這鴛鴦戲水的場景栩栩如生,岳豐凌一邊贊揚著,一邊在方舒薇耳邊輕聲說了什麼,惹得方舒薇又是羞怯又是嗔怨,兩人時而嬉笑,時而打鬧,處的是極好。翠娥有些驚訝,這去了一趟江州,王妃和王爺之間的感情也是越發的好起來了。她是真心為方舒薇感到高興地,便又覺得自己太小心眼了,王妃身邊有那麼多人照顧那不正說明王爺恩寵嗎?這般想想,她又有些釋懷來。
「翠娥,你先下去吧!」方舒薇都忘記身邊還有翠娥伺候著,她有些羞澀,便要翠娥先下去。「你壞死了,要是被人听到了還不羞死我啊!」方舒薇輕推著岳豐凌,怪怨道。這男人剛還要她繡紅肚兜來著。
翠娥忙是應聲退下,這走到院子的時候便是看到荷香捧著一些衣物,她不由好奇。想想自己是方舒薇的陪嫁丫頭,這荷香是王府的大丫鬟,以後都照顧王妃這關系也該套近些的。這般一想,便見翠娥上前道︰「荷香姐姐,有什麼我能幫的上的嗎?」。
荷香脾氣倒也溫和,翠娥平時也不顯擺,她便是笑了笑道︰「這是王爺吩咐的,我一個人來就行。」
翠娥一听是岳豐凌吩咐的,便是不敢說什麼了,這再一看,的確是男子的衣裳,便是寒暄了幾句回她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