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豐凌和方舒薇相視而坐。這飯菜布好之後屋內便是沒有其他人,這早已經是賢王府約定俗成的規矩了。而待吃的差不多了,方舒薇調侃道︰「喂,這洛妃可是一心想好好侍奉王爺,你說這日後怎麼辦?」
岳豐凌看方舒薇看笑話的樣子,便是回道︰「那愛妃你倒是指點指點本王,這日後怎麼辦?」
「是啊,日後怎麼辦呢?」方舒薇眨了眨眼,這事她可真不知道,一個晚上能夠糊弄過去,若是個個晚上都這樣,那洛芳難免會生疑。「你說這洛芳是什麼性情的人?喂,洛家的一切你都該知道吧!」
「嗯,那是自然,這洛家祖上曾也官拜一品大員,最輝煌的時候曾也出過洛家三輩,都中過榜眼探花。不過到了洛芳爺爺輩,便是沒落了,但還能再朝中撈個一官半職,但是到了她父輩,便是再無出仕了。且人丁凋零,陰盛陽衰。洛芳是家中長女,其下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哼……估計當我這賢王府是冤大頭,想著賣女求榮呢!」岳豐凌有些無趣說道,倒沒有因為洛芳是他的妃子里就帶著同情什麼的。
「別說這麼難听,就算是家里仰仗她也是無可厚非的。今日我領著她在府里走動,只覺得她倒是個極為穩重的人。豐凌,昨夜的時候,你知她是怎麼說的,她說她是餓暈的呢!」方舒薇想到洛芳的借口便是有些好笑。
岳豐凌說起這事也是點了點頭道︰「本還想著拿什麼借口讓她相信我沒下藥,誰知道她倒是自己說了,這理由……唉,真是窘的很!」
「她若是安安分分,那我們也不能太對不起人,豐凌,你倒是相個好法子來啊,至少要讓她後半生無虞啊!」方舒薇的同情心又有些作祟了,如果洛芳是無辜的,那麼被自己拉進這個圈子里便是自己的錯了。
岳豐凌笑了笑便道︰「你啊,終究還是太過心軟,不過,你也放心,我倒也不那麼無情,若日後她真無辜,我便也不會為難,等府里的內奸除了。找個名目將人送出去,倒也不會虧待于她!」岳豐凌說的很是輕巧,倒沒有半點憐惜的意圖。
方舒薇听他這般說,倒是輕笑了笑,便促狹道︰「舍得?」
「又編排我是吧,你就胡思亂想吧,除了你,什麼都舍得!」
「說的比唱的好听……不過,我信你!」方舒薇眼角含笑,回道,突然又想起另一回事來,便問岳豐凌︰「豐凌,你說這是皇後保的媒,這皇後不會要人過去宮里說話啊!」
岳豐凌想了想,便道︰「不礙事,這給她配的兩個丫鬟也是府里的舊人,之前在廚房幫忙,現在便到她跟前去,一個要點翠,一個叫依紅,和荷香青萍差不多。這跟在她身邊,也好看著人。」
方舒薇哦了一聲,突然覺得有些奇怪,問道︰「之前沒見到青萍荷香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府里有這兩個人,現在冒出的點翠,依紅,你說是在廚房幫忙的,我應該也沒見過吧,話說你這王府里都藏著多少人啊!」
岳豐凌听方舒薇的懷疑心又起了,便是故意一副嘆息模樣道︰「舒薇,這平日叫你看賬目的時候,你沒有看到府里下人的賣身契嗎?這多少奴僕可是明明白白寫著的,你就沒看到?」
「有嗎?」。方舒薇倒真不記得了,那個時候她似乎對于岳豐凌的地產,還有收益之類的多看了些,府里頭的還真沒注意。
「管家哪里有明確數額,若真是想知道,回頭去管家哪里看看好了!」岳豐凌也不刁難她,看她露出疑慮神情,便是指點道。
「我也就好奇罷了,你這王府里的人都是藏著掖著的,想想若非去江州,我也不知道宗飛,程林,郁卿等人,平常都藏哪兒呢?」
「若是連愛妃平日都是瞧見這些藏著的了,那卓寒的本事也該讓本王好好懷疑了。」今日听方舒薇這般關心起府上的人馬了,岳豐凌倒也耐著性子準備好好解釋番。
「這又關卓寒什麼事了?」方舒薇不解。
岳豐凌拉過方舒薇的手。有些靠近道︰「這卓寒呢,原本是宮中的暗衛,是父皇身邊的人,話說我十六歲那年,便是相中了卓寒,像父皇討要來了。而卓寒對我也是盡心盡力,那之後便是為我訓練府上人馬。暗衛的本事便是隱藏自己所在,這王府看上去是冷清,可是侍衛都是一個個盯著的。曾經也有人來探過虛實,但為了打草驚蛇也沒顯出王府的實力來。上次讓你去過那地牢,那里的守衛也不是一般的人,我敢說,就算是刑部也不一定比的上我的人呢!」說到這的時候岳豐凌還真有些得意呢!
方舒薇長長的哦了一聲,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問道︰「不對啊,話說你不是說平常人都不知道你柳澈的身份,那當初你化身柳澈來捉弄我的時候,為什麼府里的暗衛沒有出來阻止?」
這舊事重提,岳豐凌有些尷尬笑了笑,那個時候,自己一邊是信不過方舒薇,一邊又是想著好好考驗她一番,便是裝作柳澈來yin*她。但結果還真是讓他哭笑不得呢!「那些日子我對你不喜,也是對暗衛下過命令的,不管你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許人出手的!」
方舒薇眉頭一皺,便是抽出被岳豐凌握著的手,有些冷了臉道︰「哦,你真是壞誒,好歹那個時候我也是你名義上的王妃,居然敢這樣對屬下命令,就不怕我真被人欺負啊!」
岳豐凌嘿嘿笑了笑,攬過方舒薇的肩頭。有些賠笑道︰「舒薇,乖,別生氣,往事無需再提嗎,而且,一般人怎麼能進王府呢?」
「哼,我看你是自信過度了,也不想想,若是別人進不來,那為什麼有人能出去,卻能避過侍衛的眼線?」方舒薇打擊道。
岳豐凌一愣,的確,那斷時間他讓卓寒暗查過,卻沒有發現府上任何人可疑出府。而那夜深人靜的時候,守衛便有些松散,這個問題他已經著重要卓寒整頓。「你啊,就知道挑我的毛病,好了,現在都說了,你還滿意了?」
方舒薇呵呵干笑了笑,便是靠著岳豐凌道︰「我哪是故意挑你毛病啊,只不過是感覺我知道的事情怎麼就那麼少呢,便想問問而已啦。」
「你要知道,我哪件不是告訴你呢,只不過是怕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過了幾天又不感興趣了。」岳豐凌嘆息道,可不是啊,這漣漪死後,便由青萍來將在外的信息收集起來傳回府里,方舒薇起先還能耐著性子看的,可到後來卻是越來越懶散了!
方舒薇有些心虛,便是嘀咕道︰「我是實情太多忙不過來麼!」但這還真有些說的心虛。
「呵呵,當真?」岳豐凌也不拆穿。
「好啦,以後我努力讓自己多學些,豐凌,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啊!想著要和你假意鬧矛盾,我便覺得心里忐忑的。你說要是我們真的……怎麼辦啊!」方舒薇有些憂心道。
「不會的,舒薇,不會有那麼一天的。」岳豐凌卻是堅定道,他的愛妃啊,總有些杞人憂天,有些想的太多,但是他卻是愛她這般活生生的模樣。比起那些裝模作樣的女人來,他寧可選擇在他面前能夠全然放松的人。
這賢王府多了一個新人,喜慶的氛圍卻沒有維持多久,一切又按照原來的步調進行著。岳豐凌近日便是忙的不見蹤影,特別是輪到洛芳侍寢的夜晚,每次回來都是半夜了,他也不忌諱,便是月兌衣躺在洛芳身邊,卻是從未動她,而洛芳總是已經入睡被吵醒,心情忐忑,以為會發生什麼的時候,身邊已經傳來岳豐凌綿長的呼吸聲了。為此,洛芳心中也有些復雜,有些慶幸,又有些疑慮,賢王于她究竟是何態度?
太子近日也有些忙,又快到了一年秋獵時分,皇上令他全權負責,便是從圍場的守衛到各自帳篷的位子,他都是一一過問,這些本不需要他事必躬親,只對他來說,一切只有自己著手,那才是最有把握的。父皇對于去年圍場發生暗殺的事情很是不滿意,今年更是勒令他嚴加防範。
有些疲憊地回到方舒雅屋里,看到後者那般殷勤的伺候,太子有些煩,便是推開方舒雅道︰「本太子今夜乏了,王妃還是伺候本太子梳洗便睡吧!」
方舒雅一愣,心中有些不安,這房事已經好幾天沒做了,是他倦了自己嗎?但是見太子眉目之間的確是有倦怠,她便是心中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太子哥哥,小雅幫你洗腳吧!」說著便是端來熱水,為太子月兌去鞋襪。原本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她太子妃來做,但是一直以來,為了讓太子對自己更加滿意,更加信任,方舒雅是什麼都可以的。
太子不說話,任方舒雅服侍,坐在床沿上,有些淡淡的香味嗅到,他隨意一看,便看到一個香囊放在枕邊,這似乎是小雅平日佩戴的,今日怎麼拿下來了?「這香囊繡的倒是不錯,平日倒沒見你動手。」太子淡淡開口道。
方舒雅抬頭一看,心中便是一跳,這香囊她是從方舒薇那拿的,開始也是素雅清香有些喜歡,不過佩戴久了也就不管了,今日他怎麼在意了?「這……是姐姐給的!」一時搞不清楚太子的意圖,方舒雅心急之下便是說了。
「哦……」太子眼皮一跳,便是多看了幾眼,原來是她的,但是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大家都要注意保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