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豐凌絲毫不覺得這麼講會有什麼不妥。反而是當著皇後的面對方舒薇有些含情脈脈。皇後面色微微有些不悅,但是竭力掩飾,洛芳有些尷尬,只能低下頭去不說話。
「嗯哼!」皇後有些提醒般地輕哼了聲,這賢王一向無法無天慣了,皇上卻是縱容的很,連帶著這賢王妃也有些陰奉陽違,她身為六宮之主,卻是屢次被賢王回絕,雖然說便無多大的事情,但是這種忤逆她的行為讓她心中漸漸有了刺。而這賢王妃……皇後不由回想起賢王大婚那天太子落寞地神色,她私下問過太子,太子雖然語焉未祥,但是她見過那麼多的情愛塵世,難道還看不出太子的難言之隱?這方舒薇看似溫順賢淑,卻不知何時和皇兒又那過往了?所以當太子妃玩笑說這賢王府冷清,要是多點喜氣就好了,她便是也覺得不錯,本來這哪家沒有三妻四妾,而賢王獨寵方舒雅一人與禮不合,她也想看看這方舒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母後。是兒臣失禮了。有些話也只能關起門來說,不知道母後還有什麼吩咐,若是沒有的話,兒臣要帶兩位愛妃出去走走!」岳豐凌怕再說下去,皇後要開始刁難方舒薇,便是開口說道,同時也將洛芳帶上。
皇後想責令方舒薇留下,但是看岳豐凌已經靠近方舒薇了,顯然是不想要他的愛妃受難。而她自己,也不願意被傳出為難誰的名聲來,便是勉強笑笑道︰「看皇兒這般,本宮倒是多慮了,洛妃通情達理,舒薇溫順可人,賢王這坐擁齊人之福,倒是快活的很!」
「父皇坐擁後宮三千佳麗,又有母後坐鎮,豈不是更是快活?」岳豐凌回道。
方舒薇很想讓岳豐凌別這般針鋒相對的,那人家好歹是皇後啊!不過自己要是一開口,保準成炮灰,所以還是乖乖閉嘴吧!也不知道皇後和洛芳談了什麼,看來皇後對自己很不滿啊!
「賢王這話若是讓皇上听到了,怕以為你在說他貪戀美色耽誤政事呢!」皇後有些動怒,岳豐凌倒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
「母後,父皇不會與兒臣一般計較的,若是無事,還請母後允許兒臣等人告退。」岳豐凌才不管那麼多呢。皇後永遠是為太子著想,從來都是這樣,自己雖感懷于她的養育之恩,但是在後面發生那麼多事之後,也只能做到不厭惡罷了。但是若要動他身邊的人,那就不要管他以下犯上了。
皇後忍下來,這些年來,岳豐凌這般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她早就習慣。只是對方舒薇便是有些成見,這賢王如此以下犯上,身為太傅之女卻是半分規勸都沒有。適才和洛芳談話中,雖未見洛芳說半句賢王的不好,但是那字字謹嚴,句句誠懇,這相較下來,便顯得方舒薇有些輕浮了。「罷了,既然賢王這般說了,本宮怎好強留,你等隨意吧!」
「謝皇後娘娘!」方舒薇和洛芳俱是行禮道。這方才方舒薇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皇後有意要責備她,她是感覺的出來的。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哪里犯到皇後了。出了皇後憩息之地,她也不敢抱怨,這洛芳也是立于岳豐凌身側。
「王爺,王妃姐姐,洛芳有些不適,容許洛芳到一側休息!」洛芳似乎是看出岳豐凌和方舒薇有話要講一樣,便是自動回避道。
這狩獵場上,本來就各家的人馬各自有一席地圍坐的。而賢王府那邊,翠娥,荷香等人都在的,既然洛芳這麼說,岳豐凌便是應許道︰「洛妃好生休息去吧!」
洛芳低頭請退了,跟在她身後的點翠依紅便是上前扶住她,似乎洛芳真體虛氣弱一樣。
「豐凌,皇後果然是要針對我,你說日後會不會更要為難我啊!」方舒薇真有些擔心道。
岳豐凌看了一眼遠去的洛芳,便嘀咕道︰「無緣無故怎麼突然找你麻煩了,她都說了些什麼?」
「洛芳不像是會嚼舌頭的人,不該是她說錯了什麼!」方舒薇回想最近幾次和皇後的會面,似乎就是要她和洛芳好好相處,再之前,好像就說她沒生孩子的事情。再想想,很多次皇後召見,都被岳豐凌以各種理由給推掉了,難道就是因為這樣被皇後給恨上了?方舒薇想著,越想越煩,這要是皇後要對付她,那她還能怎麼辦啊!
「看你驚慌樣子,害怕了?忘記我和你說的事情了。有我在,沒人能動得了你的。」岳豐凌安慰道,「放心吧,母後沒你任何失德的把柄,最多苛責你幾句,不會有太多計較的。」
「好吧,到時見招拆招就是了,洛芳那里誰去套話。你去還是我去?」方舒薇朝洛芳那邊呶呶嘴。
岳豐凌掐指算了算,便道︰「這今日是雙號,輪到去她那里,晚上我問便是了!」
「嗯,不過問著問著,可別……」方舒薇有些不放心道。
岳豐凌呵呵笑了笑,便是輕抵了下方舒薇的額頭道︰「就你心眼多!」兩人是特意避開眼線,在一大樹蔭下說著這些話。這夕陽的余暉透過樹枝落在兩人身上,遠遠望去便像是在熠熠發光一樣。突然听到馬蹄紛沓聲,兩人側身去看,便是皇上為首領著眾人凱旋而歸,這太子和雲柔也在其列,一個個馬背上都是掛滿了獵物。
岳豐凌拉著方舒薇往一邊快走了幾步,避開這大批人,再是繞了些遠,回到自賢王府人馬停留的地方。這繞了繞。等兩人到的時候,皇上和眾人都已經到了。
「這太子雖看上去文弱,身手卻是極為不凡啊!」遙遙地便是听到那邊有人在贊揚太子英武。
「吾兒英武,朕深感欣慰啊!」皇上那爽朗的大笑聲也是傳揚開來。
「皇上雄風優勝當年啊,只是今年卻不見賢王英姿,不知賢王殿下今年收獲如何?」這些話語听著便是有人在吹捧皇上太子,不過扯上賢王也許是無意,也許怕有深意。
岳豐凌是讓方舒薇留在休息的地方,大步上前道︰「本王今日有些困乏,便是早早回來了,父皇。今日收獲頗豐啊!」
原先圍聚在一起的眾人听到岳豐凌的聲音,便是讓開一條道來。而岳豐凌則是先對皇上行臣禮,繼而看到太子的收獲便道︰「皇兄今日可是大展身手來,否則本王也不知道皇兄打獵的本事竟然這般了得啊!」
「二弟若能一同前往,定是能壓過我的,可惜了!」太子也笑道。
「都是朕的好兒郎,來年我們父子三人大大比一場!」皇上心情大好,便是哈哈大笑道。
岳豐凌也不想掃興,便是恭敬道︰「來年兒臣一定陪父皇盡興!」
「兒臣也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太子也是慢慢表態道。
「很好,很好……」皇上本就在興頭上,听岳豐凌和太子這般說,更是高興了,這兩個皇子之間是有嫌隙的,他一直都明白,若是兩人能和解,那便是朝廷之幸,皇室之幸。
這百官自然是附和,紛紛贊揚太子和賢王品德高潔,這皇上在興頭上,便是也沒有去細想,都是笑著接納,而看著賢王和太子並排站著,也是覺得極為順眼。
方舒薇回到賢王府的時候已經是饑腸轆轆了,這野味她吃不慣,在加上這獵場到賢王府也有著極長一段距離,馬車坐的她昏昏欲睡。今夜既然岳豐凌是在洛芳那休息,便沒她多少事了,回到王府,填飽了肚子便是洗漱就寢了。
而洛芳這邊,岳豐凌的鬼面既然見了,岳豐凌便是時常在她面前露出這面目,一起吃了點飯,便在洛芳服侍下,褪去了外袍。
「什麼味道?」岳豐凌感覺聞到幽幽清香,若有似無,但是卻有著一種勾人的意味,讓他又是嗅了嗅?
「妾身沒有聞到什麼啊!」洛芳為岳豐凌拖去外袍。又是服侍著為他月兌去鞋襪,這手剛觸及岳豐凌的鞋幫,便是被岳豐凌拉住了手腕。
「這鏈子……」岳豐凌覺得這一顆顆檀木柱子串成的紅色手鏈倒是精致好看,配著洛芳的皓白手腕,一紅一白極為好看!「以前沒見你戴過!」
「是今日皇後娘娘賜的。」洛芳被岳豐凌拉著手腕,有些羞澀道。
「哦……」岳豐凌一听是皇後給的,便是興致全無,便是放開了洛芳的手腕,感覺著有些口干,便道︰「給本王倒杯水吧!」
洛芳依言起身,便是為岳豐凌倒了一杯涼水,雙手捧著遞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很不習慣這般面對岳豐凌,有些手抖。
岳豐凌接過水便是一口飲盡,這今日也算有些疲憊,不過他竟然不覺得累,而那若有似無的幽幽清香又像是提神一樣。「洛妃,今日皇後可有和你說什麼?」今夜的主要任務是問話,岳豐凌可沒忘。
洛芳將被子放回桌上,便是離了岳豐凌一臂遠,低著頭道︰「皇後娘娘只是問了問妾身最近生活如何,便無其他。」
「那半天都在問?」
「皇後娘娘關心,便是多問了些!」洛芳似乎有些怕岳豐凌,便是一字一句老實說道。
「你不要那麼緊張,坐本王身邊吧!」岳豐凌看她這模樣,便是開口道。
洛芳遲疑片刻,便是乖乖做到了岳豐凌身邊。「妾身可有做錯了?」有些忐忑的,洛芳問道。
「沒有對錯,這宮中的事情本王一向不過問,所以倒也不和皇後走動。即使往日舒薇也是極少進宮,見皇後娘娘今日留你那麼久,便覺得奇怪。」岳豐凌看著洛芳平靜說道。那清香是她身上的,若有似無,聞之讓人心中有些激蕩,卻不忍讓其消失,難道說這是她身上的處子之香?岳豐凌有些胡思亂想道,但馬上便是想起方舒薇來,硬是將這念頭給壓下去。
「王爺,夜深了,是不是該歇息了?」洛芳低著頭,用極小的聲音道。
以往自己都是用勞累的借口回絕她,到她屋子里便是蒙頭而睡,這今日也不知怎麼的燈下看她,便覺得膚若凝脂,略帶紅暈,也是極妍麗秀美,更有清幽香味讓他神亂。「待本王吹滅燭火,便歇息吧!」岳豐凌說著便是起身走向燭台。
洛芳月兌下外衣,躲進床內側,們不做聲地蓋了被子。岳豐凌則是吹滅了燭火,躺在洛芳身邊,兩人倒是誰也沒有出聲——
白茫茫一片啊,據說明後天還要下雪,這真的是千年一遇的極寒啊,親們要好好保重照顧自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