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方舒薇喜滋滋地叫來翠娥。遞給她一封折疊好的信道︰「翠娥,幫我把這封信送給城東鴻泰客棧天子一號房的客人。」
「娘娘~」翠娥欲言又止,這自己跟在方舒薇身邊麼久了,也沒見她送信給什麼人過。
「怎麼了,今日不能出去嗎?」。方舒薇反問道。這也是她昨夜是岳豐凌想出來的,翠娥是她能信得過的人,畢竟是從方家帶過來的,而且一路她也是看清楚的,再加上岳豐凌查過翠娥的底細,算是清白得很。而翠娥的性子便不是極為謹慎,所以故意讓翠娥去送信,她那種神色或姿態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懷疑。
翠娥忙是搖頭道︰「不是的,只是娘娘,這信是給誰的?」
方舒薇卻是笑笑道︰「見了那客人你便知道了,去吧,別耽擱時間了!」
翠娥有些躊躇,她心里在想,這信該不會就是給那個柳公子的吧,這明目張膽的給別人送信是不是太……翠娥看了幾眼方舒薇,看方舒薇嘴角含笑,她更是覺得自己猜的不差。「娘娘……」
「怎麼這般婆婆媽**。你要不去送,我讓荷香去送。」方舒薇故意說道。
「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翠娥心里還是為方舒薇著想的,想著這事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還不知會生出什麼事來呢!翠娥拿過信,小心收藏好,便道︰「那娘娘我便去了!」
「嗯,路上小心!別讓其他人見到了!」方舒薇故意囑托道,若是有人留心著她的舉動,那麼翠娥的舉動也一定會被留意。所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有人跟蹤翠娥,那自然也會有人盯著那後面的人。
翠娥面色沉重,懷里藏著的信似乎有千斤重一樣,雖然一直都是她在瞎想,娘娘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娘娘可是賢王妃啊,若是被人發現無故和一名陌生男子書信來往,這可要鬧出大事來的。匆匆出了賢王府,便是一路直往那鴻泰客棧去了。
夜叉今日不見翠娥身影便是有些奇怪,在為方舒薇整理床鋪的時候便四處看了看,最後有些無意般的問道︰「娘娘,今日怎不見翠娥身影?」
方舒薇翻著閑書,听到夜叉問道翠娥,也不抬頭只回道︰「翠娥出去辦事了,怎麼,夜叉你看不到翠娥都會不安嗎?」。她只是很隨意地說道。
「娘娘就別拿夜叉開玩笑了,只是翠娥平常都在娘娘身邊,今日不見便是奇怪了些。」夜叉卻是板著臉道。
方舒薇放下閑書。看著夜叉,這丫頭一直都是沉悶的猶如不存在一樣,那頭發遮掩了大半的面容,又是著深色衣服,這個年紀的女生怎麼能像她這樣呢?正好翠娥也不在,方舒薇便道︰「夜叉,翠娥跟我說,你一直不肯用我給的藥,為什麼?難道恢復面容不好嗎?」。
這舊事提起,夜叉整個人便是挺直站著,雙手自然垂下,也低著頭,沉悶不作聲,半晌才道︰「娘娘的美意夜叉心領了,但是夜叉決定永遠待在娘娘身邊服侍娘娘,既然娘娘不嫌棄夜叉的面容,那夜叉為什麼要在意自己這張臉呢?」
這話說的,方舒薇心中不知該啥滋味,她放柔聲調道︰「夜叉,你何必這般說呢,要知道你原本便非這個樣子的啊。若是能恢復原來的面貌,那不是最好嗎?」。
「夜叉原來也不叫夜叉,但是原先的名字早就忘記了。」夜叉有些不客氣地回應道。
方舒薇再是嘆了口氣,這怎能這般倔呢,像岳豐凌毀了容之後可是想辦法整個張英俊帥氣的,而夜叉這一介妙齡少女,倒是對面容絲毫不在乎。「夜叉,你總說要留我身邊一輩子,但是你想過沒有,我真能留你在身邊一輩子嗎?就連翠娥,我也想著若是日後有個良人的話,也還她自由。夜叉,人要為自己想想的啊,你受過的苦便該知道,若是你有一張完好的臉,那怎會置于那般境地,大家看你的眼光也會不一樣的。」
「娘娘,夜叉便沒有覺得以前的境地有何不可,反而,若是沒有這張鬼臉,夜叉怕更是慘。」夜叉生硬道,仿佛想到了什麼一樣。
方舒薇想起夜叉毀掉面容的原因,哎,這丫頭啊!「夜叉,這般看來,縱使我怎樣說,都說不動你,那好,若是有朝一**真喜歡上了誰。若有一個人讓你願意為之付出一切,即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但是若他因為你一直封閉自己,或者其貌不揚忽視了你;疑惑他亦真心對你,可他的師長朋友都因為你的面容而勸慰他遠離你,那個時候你真的不懊悔嗎?夜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的!」
夜叉依舊那般低著頭,只開口道︰「為之付出一切,即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娘娘對王爺是這樣嗎?」。
方舒薇一愣,怎麼說到自己身上來了,繼而又听她道︰「好啦,就你性子倔,反正藥呢就你收著,到時是用還是不用,你自己看著辦啊!」
「夜叉明白娘娘的苦心,但是夜叉的容顏如何對于夜叉來說是半分不重要的,還請娘娘以後不要再提及此事了!」夜叉很是倔強生硬道。
「好好好,不說了,你自己心里有數!」方舒薇真是被也夜叉給打敗了,這哪有不在乎容貌的女人的啊!「嗯,最近練字練的怎樣了,我一直沒抽身來教你和翠娥。也不知道你們自己有沒有上心!」
這話題轉開了,夜叉便沒有之前那麼強硬了,只听她道︰「娘娘悉心教誨的,我們怎麼敢忘,閑暇的時候也有練習的。」
「那就好,我看的也累了,不如你念給我听吧!」方舒薇便是把書遞給了夜叉,這夜叉自小受過教導,比起翠娥來應該懂的更多。
「哦,好的!」夜叉接過,問了方舒薇看到哪了。便是往下念了,這念著念著,突然便是停住了,似乎很是不好意思。
「怎麼停了?繼續念啊!」方舒薇不明所以,這故事挺好的啊,她難得在岳豐凌的書房里發現基本閑書,這本西席先生就是本小說,故事內容和那西廂記差不多,只不過換成西席和大小姐之間私奔的戲碼罷了。
「娘娘,你怎麼能看這樣的書啊!」夜叉有些害羞道。
「怎麼了?」方舒薇不明所以,拿過夜叉手上的書一看,不由好笑,看來小妮子還是會害羞的,只書中描繪親吻便是不好意思了。「好了好了,不為難你了,你忙去吧我自己看好了!」
夜叉有些羞怯地跑開了,方舒薇搖了搖頭,這不過一個親吻描繪罷了,這丫頭看似硬邦邦的,居然也會害羞。心中好笑著,她便是有開始看書,也不知道翠娥將信送到了沒。
且說翠娥還真是將信送到了那天子一號房內,看到柳澈的時候,她的面色很不佳,半分不敢逗留便是跑了。果然和她猜的沒錯,要是這被王爺知道娘娘和一個男子通信,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當翠娥穿過大街走回賢王府的時候,突然被人喊住,回頭一看,卻是碧芝,這她可就好奇了。雖然自己和碧芝都是方家的丫鬟,但是一個是伺候大小姐,一個伺候二小姐,平日在方家也沒多少交集啊!而且,說實在的,二小姐做了太子妃之後,碧芝也有些得意洋洋呢!翠娥走到碧芝面前。問道︰「喲,你怎麼出宮來了!」
「喏,這是太子妃娘娘給賢王妃娘娘的親筆信,記得,你一要親手交給王妃娘娘。」碧芝臉色凝重道。
「什麼東西啊,這麼嚴重?」翠娥對方舒雅也沒多大好感的,所以有些不耐煩道。
「翠娥,你問那麼多干什麼,這可是太子妃娘娘吩咐的,你快些收好,別讓人看到了。」碧芝急急催促道。
「好啦好啦,我收好就是了!」翠娥雖說不喜歡碧芝,但是這主子們的事情,自己也不能太大意。
「記住,除了王妃娘娘誰都不準說,記住哦,任何人都不能知道!」碧芝反復叮囑道。
「這麼神神秘秘,好了,我不告訴任何人就是了!」翠娥說著便是將信收好,有些怪碧芝大驚小怪。
碧芝左右看了看,最後便是匆匆走開了。
「今天還真奇怪,怎麼大家都是用信傳來傳去的!」翠娥自語著便是回到了賢王府。
「翠娥,今天你怎麼不在府里啊!」還未走到方舒薇的屋前,翠娥便是踫到了夜叉,夜叉開口問道。
「你等下啊,我先給娘娘送信,回頭再跟你說!」翠娥回道,腳下也不停,便是進了方舒薇的屋子。
「送信?」夜叉自語,便是多往方舒薇屋前看了看,但是也沒有上前。
翠娥將碧芝給的信遞給方舒薇道︰「娘娘,這是碧芝給的,說是太子妃囑托給你的!」對于那柳澈的事情她是閉口不說。
「碧芝?小雅給的?」方舒薇有些奇怪,小雅這唱的是哪一出啊!便是帶著懷疑地打展開信,這一看之下臉色是越來越難看。看完之後也是急忙收好,繼而囑托翠娥道︰「翠娥,這碧芝讓你送信的事情你誰都不要說,記住,除了你我兩個人,絕對不要讓這府里的第三個人知道。」
「啊?」翠娥一愣,這碧芝神神秘秘也罷了,怎麼王妃也是神神秘秘的。
「記住沒有,誰都不準說!」方舒薇著重強調道。
「誰都不可以嗎?夜叉也不行?」翠娥有些傻傻問道。
「對,誰都不可以,包括夜叉。」方舒薇很是鄭重道,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風險,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小雅突然這麼大發慈悲地告訴她這些,但是這事不能張揚,不管小雅意圖如何。
「翠娥明白了,誰都不會說的!」翠娥見狀,也不敢大意,忙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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