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岳豐凌便無實權,但本太子認為他不會是任由這樣情況發生的人。父皇的賞賜能讓他衣食無憂,但是據以往跡象所知,那牡丹苑便是他斂財的場所之一,由此是否也可推測,像牡丹苑這樣的地方會不會還有很多?這次本太子損失了多少,都要他岳豐凌來償還!」太子有些陰狠道。
葉謹宸听太子這般一說,覺得此計倒是不錯,這不管做什麼,都是離不開錢財的,身為太子,暗地里也是有很多生錢之路。但是這一次卻是損失慘重,若是能由賢王來做著冤大頭的話,對自己這邊也是極為有利的。看來這賢王妃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殿下此計甚妙,屬下覺得一百萬兩不在話下!」
「一百萬,你覺得一個賢王府只能拿出一百萬兩嗎?葉先生,你擬書一封,以賢王妃為要挾,向他要五百萬兩,能吐的越多越好,而拿出來的越多,便能知道他的問題在哪里。」太子有些冷笑道,「最好讓父皇也看看,他的好皇兒私底下斂了多少不義之財!」
葉謹宸便是也知道太子的在打什麼算盤了,便是回道︰「屬下明白,請太子殿下放心!」
太子嘴角一抹冷笑,看葉謹宸還沒有離去的跡象,便是開口道︰「葉先生還不走嗎?」。
葉謹宸是想看看夜叉的近況的,但是看不到夜叉身影,他也猜到定是和方舒薇在一起了。太子的情意只有他自己知道,雖說將夜叉放在太子身邊,但是不能說真的就放心了。听太子催他離開,葉謹宸也便只能離去,行禮告退道︰「屬下這邊先出皇陵!」
「嚴密盯著岳豐凌的舉動,依他的心思,怕是早就懷疑到本太子頭上,只是苦于沒有證據,他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人會在皇陵里頭。而皇陵這種地方,父皇還不會允許他放肆!」太子有些自得道,「你去吧!」
方舒薇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身價竟會高達五百萬兩,也不會想到太子最新要挾的會是錢財。她已經閑的快發狂了,可恨的太子,究竟要困她到幾時,而這幾天來,夜叉的沉悶不語也越發的嚴重,她雖在身邊,卻和不在一樣!
「夜叉,我想在皇陵走走!」方舒薇待不住了,便是開口道,說起來有夜叉在,無形之中也是安心了不少。
「娘娘,皇陵重地怎能游玩?」夜叉卻是板著臉道。
「若她想去,那便讓本太子陪你皇陵游蕩如何?」太子又不知何時出現,這石門白天便不關閉,只有在夜間之時,怕方舒薇四處走動才將她困住。
方舒薇看了太子一眼,面色平和,稍帶得意,他又是有了什麼壞心思?但是方舒薇卻是從這幾天的囚徒生活中沉浸了心情,先前的驚心動魄也是沉澱為听之任之了。「有太子殿下想陪,是舒薇的榮幸,那又何嘗不可?」方舒薇便是微抬了頭,直面太子道。
「好,夜叉掌燈,本太子便是陪賢王妃在皇陵走一趟!」太子看方舒薇不再像之前那般提防抵觸他,心中微微感覺良好。
皇陵寂靜幽深,夜叉提著燈籠走在前頭,方舒薇則是和太子並肩走著。因為懷著孩子,方舒薇走路的速度便是偏慢的,開始的時候太子會走著走著便是走到了她的前頭,但是漸漸也是發現了,最後便放緩了腳步,配合起方舒薇來。
方舒薇其實是感覺著身邊有陰風陣陣的,這是哪里,這可是皇陵啊,是歷代岳國帝王埋身之處,雖然說現在還沒看到什麼棺木,但是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自己的腳步聲,靜靜的,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感受到,這樣靜謐之處,怎能不讓人感覺心慌。
「沒想到跟了他之後你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在皇陵里竟是半分不怕!」太子突然開口道,語氣倒也是隨和,就像是聊家常一樣。
方舒薇心里是有些怕的,但又不願意在太子面前示弱,便道︰「這里可是歷代皇室埋骨之處,我問心無愧,又有何怕可有?」
「你是在諷刺我該問心有愧嗎?」。太子卻是嗤笑,「神鬼之說我一向不信,再說了,就算真有所謂的在天有靈,我們所站的地方也不會打擾他們長眠。這皇陵是深埋山谷之中,以四周山林融合,當初修皇陵的時候便是耗費了無數人力財力,若真有因果輪回報應不爽,還不知道誰騷擾誰!」
方舒薇便是詫異地看了看太子,這話是太子會說的嗎?這種離經叛道的話也是岳豐凌才會說的啊,太子不是一向給人以一種賢良寬厚的形象嗎?難道骨子里他也是和豐凌一樣,憤世嫉俗?
「怎麼,覺得只有他才會說出這種對祖宗不逆的話嗎?」。太子沒有看方舒薇,卻是能感覺到她詫異眼神一樣,「你所看的,又有哪些是真的呢?」
方舒薇沒有說話,她沒有興趣去了解太子的內在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無論他本真如何,永遠改變不了他和岳豐凌是死敵的事實。「本就是人心隔肚皮,誰看誰就能真的看透,說是認識呢?」片刻之後,方舒薇才回答道。
「你倒是依舊能言善道。」太子微有些感嘆道,看著前方照明的夜叉,便道︰「夜叉,前方不要再深入了,回頭吧!」
「奴婢遵命!」夜叉幽幽開口道,便是繞轉身,她若不出聲,真的是可以被忽略掉的,安靜如她那般能讓人忽略,也算是一種境界吧!
方舒薇知道夜叉不想讓太子知道兩人相識,那定是有她的用意的,便也不揭穿,只是想著夜叉這些日子都和太子相處一起,心中未免有些唏噓。她是決然不想看到夜叉的一生便是捆綁在太子身上的,只是,如今陣營,還有必要去管嗎?
太子捕捉到方舒薇看向夜叉的眼神,其實一直以來方舒薇的容貌便是在京都屬于數一數二的那種,沒有哪家的大小姐能出其左右。不過這夜叉卻是姿容極為不俗,是不是看到這樣絕色的人,她心中也是有些微妙感覺呢?太子這般一想,便是故意上前了幾步,握住了夜叉執燈的手,開口道︰「夜叉,對于你這般女子來說,皇陵怕是有些陰森的,讓我來執燈,你和賢王妃一起走吧!」他這柔和的語調也是方舒薇所不了解的。
他是故意想刺激自己,讓自己吃醋嗎?方舒薇微微感到好笑,太子年紀不小了,這等戲碼還要玩嗎?而且自己對他是一點點意思都沒有的。
夜叉沒有推月兌,便是走到了方舒薇身邊,依舊是一句話也不說。
太子走在一邊,略略趕超方舒薇幾步,但又沒有走快,照亮了這眼前一片。「如此幽靜之地,是京中絕無僅有的!時間喧鬧,舒薇,這里豈不是更清淨?」
方舒薇卻是回答道︰「我是俗人一個,受不得冷落,雖喜歡清淨,卻是要鬧中取靜。」
「可惜就算你不喜歡,也是要長久留著了,舒薇,他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能將手伸到皇陵來的。」
「那又如何呢?」方舒薇卻是反問道,太子就無長留在皇陵的打算,等皇上氣消了,他也是會被召回京都的,難道說他會將自己留在這皇陵里?這個念頭起來,是心底有些發涼,但方舒薇卻不信太子會這麼做。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你是真不在乎還是天真想著他會來救你呢?」太子卻有些取笑道,「既然來了,那也便去看看我平日里做些什麼吧!」太子說著便是將方舒薇帶向他平日抄佛經之處。
那案上整整齊齊疊著兩疊經書,再一邊,便是一些手抄本,方舒薇沒有上前去翻閱,只是隨意掃了一眼道︰「太子日日經書為伴,那一定是靈台清明的很了。」她是諷刺的,這若無心修身養性,那抄什麼佛經啊!
太子卻是不去反駁,只道︰「皇陵清苦幽靜,非沉靜之心無以度日,舒薇,這一切又是拜誰所賜呢?」
「我一個婦道人家,又怎知你們男人這些事情?」方舒薇故意顯得愚笨道。
「是嗎?」。太子反問,看著方舒薇,舒薇也是讓他熟悉陌生相交加,模糊地看不清楚。從先前的反抗,到現在都能和自己在皇陵里游蕩,她是對自己放下心防,回憶起以前的情意了嗎?但是對于岳豐凌的事情她還是插科打諢一樣閉的極緊不是嗎?
方舒薇看著太子,只微微一笑道︰「不是嗎?我不過一介小女子罷了啊!」想從她口中套取豐凌的事情嗎?太子也太小看她了吧!方舒薇覺得奇怪的是夜叉的存在,太子對夜叉倒是半點也不避諱,這說的做的,都是敢當著夜叉的面。夜叉對他來說果然是不一般啊!許是太久沒運動了,方舒薇感覺有些疲憊起來,便是掩著口,微微有些打哈欠。
「既然累了,那便去休息吧,這里不是賢王府,每日也只有粗茶淡飯,倒也算是苦了你!夜叉,帶王妃回去休息!」太子也沒有逼的太緊,吩咐夜叉道。
「是!王妃娘娘這邊請!」夜叉很是遵從道。
方舒薇也不去說什麼,她是累了,休息一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