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豐凌是趁勝追擊般的要找到那暗道的另一邊通到哪里,只是在半路的時候,突然地道震動,是暗衛領的頭,察覺到這異動之後便是迅速帶領所有人退了出來。果不其然,片刻之後,腳下的這片地都能感覺到震動,而那暗道也是被堵死了,根本就找不到通向哪里。岳豐凌看到這措手可得的勝利果實就這樣被粉碎了,是發了極大的火,而那被抓獲一群人便是成了岳豐凌發泄的對象。刑部大牢里,岳豐凌是百般刑罰其上,為了撬開這些人的口,又不能讓人死斷了線索,也是費了極大苦心。
眼見著七天期限馬上就過去了,岳豐凌更是心如火焚,這暗衛出馬便是馬上找到了線索,只是對方及時堵住了下一步,可是父皇的期限放在這里,他又能怎樣?「找不到人,我不允許你們一個個撤手不管!」有些惱羞成怒地,岳豐凌也是對那一干暗衛發脾氣。
「賢王殿下稍安勿躁,這期限未到,賢王殿下怎麼自先沒了信心?」暗衛頭子卻是不疾不徐道。
「這地道的去路被堵,你們還有什麼方法嗎?」。岳豐凌是心中焦急萬分,原本眼看著馬上就能找到了,最後又是被熄滅了這心頭之火。而每過一天,他心里也是刺痛萬分,生怕舒薇在外受了什麼苦。
「你們還有什麼法子,給本王一下子全部說清楚,都什麼時候了,王妃要是有半點差池,本王也繞不了你們!」岳豐凌氣急敗壞道。
「請賢王殿下允許我全權審問那在押犯人。」暗衛頭子開口說道。
「這群賊人骨頭夠硬,本王已經用盡了刑具,都不開口,你們能有什麼辦法?」岳豐凌懊惱說道。
「暗衛自有暗衛不可明說之法,王爺答應便是!」
「好,本王就答應你,日落之前能問出一個眉目嗎?」。岳豐凌故意刁難道。
「王爺盡管放心,午時剛過,到日落還有些時辰,定是夠了,就請王爺拭目以待了!」
岳豐凌見對方這般有信心,便是索性撒手不管了,只等著日落時要一個明確的答案。他心中雖為方舒薇著急,但是也知道暗衛很多事情是他不能去插手的。而反過來說,像父皇借暗衛的力量,又何嘗不是父皇用暗衛在查探他呢?
回到了賢王府,岳豐凌有些疲憊地靠在書房的椅子上,還有兩天,只有兩天了,如果這兩天還不能找到舒薇,那暗衛便會回宮,而自己又會像無頭蒼蠅般地亂轉。究竟是對方太高明,還是他的力量真的還不夠?
「王爺,有人手發現些蛛絲馬跡!」卓寒近身稟報道。
岳豐凌身子一挺,精神便是振奮了些。「什麼情況?」任何蛛絲馬跡,只要有用的,都能讓他重新看到希望。
「自暗衛接手之後,一些江湖上的人手便不能明目張膽地插手。這次抓獲的人之中,有人被我們的人認出來。當初將人馬召進京都的時候,龍蛇混雜,誰也沒有注意誰,這事情到了這一步才發現這些人當初是踫過頭的。」卓寒解釋道。
岳豐凌便有些急切道︰「是何時何地踫過面的,還能認出其他人來?」
「依我們的人來說,是在城郊看到的,王爺,是直接派人去挨家挨戶查城郊的百姓,還是說讓暗衛插手?」卓寒問道,當今皇上是不喜歡皇子和江湖人為伍的,所以岳豐凌在京都的江湖人馬都只能低調行事。
岳豐凌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便是思量了片刻道︰「卓寒,按以前的辦法,這一次,本王親自去查!」
「但是暗衛不比平常,屬下怕瞞不下去啊!」卓寒知道岳豐凌的意思是要他戴上面具扮成賢王,而岳豐凌自己則是用柳澈的身份去追查,可不是日落之前還要和暗衛踫頭嗎?
「誰都知道你是本王身邊的心月復,只要你去和暗衛踫頭就好了,王府中的話,傳郁卿!」岳豐凌想了想,便是決定讓郁卿取代他的身份,這世人看賢王,都是看著銀色面具的。
卓寒明了,便是馬上傳來郁卿,岳豐凌便是將計劃一說,這樣的戲碼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年他長時間在江湖混,而賢王府中的賢王也是一直在的。之前一直在城內找,以為自己天羅地網之下,那些人絕不會將舒薇帶到城外去。而發現暗道之後,又以為暗道會將他帶到那邊,再加上城郊廣闊,哪抽的出那麼多的人手呢?
「卓寒,你先我們的人約出來,本王親自問問!」岳豐凌定下主意來,便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方舒薇在這城郊的民居里,感覺是比皇陵的時候是開闊了些,不再不見天日,但是這里卻是比皇陵的時候更限制了她的自由。那葉謹宸說起來是對她客氣的很,但是實際上,連房門都是不允許她踏出一步的。而夜叉,似乎是深受葉謹宸的影響,仿佛是他說的,她便是會听一樣,這讓方舒薇著實的頭疼,不讓她出門,又如何想辦法像豐凌求救呢?
方舒薇正在苦思對策的時候,突然房門被人推開,側頭一看,便是那一身白衣的葉謹宸和身邊默不作聲的夜叉,這又是有什麼事啊!「葉先生是要……」
「王妃娘娘見諒,葉某覺得此處已經不在安全,還請王妃娘娘移居!」葉謹宸彬彬有禮道。
方舒薇心中有些煩,難道說是豐凌要找到這里,讓這個葉謹宸心里發慌了?可惡,這般盯著她,她怎麼給豐凌留下信息啊!「那不知葉先生是要將我藏到哪里呢?」方舒薇緩緩道,面色柔和,便無惱怒。
「王妃娘娘去了便知道了,此處簡陋,也是配不上娘娘的身份,委屈了娘娘,葉某保證下一個地方絕對比這要好的多!」葉謹宸也是和善說道。看樣子是要方舒薇當場收拾東西走人。
方舒薇見狀,也只能乖乖收拾東西起來,好在她根本就沒多少東西,除了換洗的衣物,什麼都沒有,三兩下便是收拾好了。方舒薇看著葉謹宸道︰「葉先生帶路吧!」
出了這農家院子,方舒薇便是看到一輛馬車停著,難道說這去的地方還是遠的?
「娘娘請!」葉謹宸有禮道。
方舒薇無奈,便只能上馬車,夜叉隨後而上。上了馬車,方舒薇便有些自然而然地去掀開窗簾,卻驚訝發現,這窗簾根本就是盯著窗架上的,這葉謹宸還真是心思縝密,是絕對不想讓她知道去的是哪里嗎?
「娘娘放心,先生對娘娘沒有惡意的。」夜叉看方舒薇臉色微變,便是開口說道。
「呵,什麼惡意善意,都無所謂了,我就是一階下囚,能保的性命已經算是慶幸了吧!」方舒薇自嘲說道。
夜叉見狀便是不再開口,葉謹宸私下也是告誡過她不要再顧及以前在賢王府的事情。若是賢王妃被找回,除非她死,否則這一干人都要被牽連。她不想方舒薇出事,但是也不想賢王對葉謹宸追捕,所以,眼下,她只能听著葉謹宸的話,看著方舒薇。
這馬車有些顛簸,也可能是路的緣故,方舒薇怕太過顛傷了胎氣,便是有些害怕地抓牢了馬車的窗架,整個人也沒有心思去想其他。夜叉見狀,便是將自己坐的墊子拿了出來,默不作聲地遞給方舒薇。
方舒薇可不想矯情地裝高潔,這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臉皮還是要厚點的。夜叉給她,那她就當仁不讓地收下了。有了雙層墊子後,顛簸的力道果然是少了些,方舒薇騰出手來,也不再那麼緊張了,便是對夜叉道︰「夜叉,謝謝你!」
「娘娘客氣了!」夜叉沒有太多表情道。
「夜叉,說說這位葉先生吧,其實我很奇怪,當初找到你的時候,你面黃肌瘦,看得出來是長期受苦的。你不過這般年紀,又是何時與這位葉先生認識的呢?」方舒薇緩緩開口道。
「娘娘,要抓你的不是先生,一切都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和先生無關的。」夜叉為葉謹宸開月兌道。
方舒薇便是呵呵笑了起來,開口道︰「夜叉,你不是天真的人,這般自欺欺人般的又何必呢?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恨你們的,雖然你們將我帶離了豐凌身邊,也不知私底下,你們用我去威脅了豐凌什麼,但是我想說,至少我很好,我的孩子也很好,我便該感謝你們,善待了我不是嗎?」。
「娘娘……」夜叉有些遲疑道,「娘娘,太子殿下對你有情,所以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先生他……一切都是听太子殿下的命令而已,若是日後……如果日後賢王真的來了,娘娘能否不要怪先生呢?」
方舒薇這一段時間已經很明了夜叉對葉謹宸的心思了,這丫頭是不是太傻了,葉謹宸早就是岳豐凌想殺的人了,不管如何,豐凌和太子是死對頭,那身邊的人也是相互敵對的。作為太子謀士的葉謹宸,怕是豐凌欲除之後快的人吧!「夜叉,你該知道這些事情都不該是我們女人來做的吧,豐凌做什麼事,我只會陪在他身邊,他決定做什麼,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夜叉,你為何要這般求我呢?」
「娘娘……」夜叉一時語塞,她看到太子氣急敗壞的模樣,看到葉謹宸這又轉移地點,心中便是知道賢王的人怕是越來接近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賢王一定會找到王妃的,而那個時候,所有牽連的人……她不怕自己會怎樣的,但是卻心底有些天真想著,若是可以,是不是能不要牽連上葉謹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