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岳豐凌事先所料的一樣,皇上對于太子奮不顧身護駕是大為贊賞,但是同時也是對守衛不嚴的禁軍大加苛責,岳豐凌進宮看了看便是回府里,皇上是無暇召見,他也就不想湊那熱鬧去了。但是私底下也是不敢放松的,也已經是派了卓寒等人去徹查這事。
而太子因為這小小的傷便是一躍為皇上心頭的最佳太子,仿佛那私鑄兵刃,鎮守皇陵的事情一俱都煙消雲散一樣。太子重新是那受人敬仰,愛國忠君的太子,而那膽大包天在祭台上刺殺皇上的刺客也是由皇上下令,刑部審查。
入夜,太子沒有去臨幸任何人,而是一身暗藍輕裝,裹著灰色裘衣便是出了宮。馬車通暢出了宮門,便是駛入夜色之中,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馬車駛入一條小巷子內,幾經周折之後,進入一家位于巷子深處的一家宅院內。
「來了!」門口接應的人看到太子下了馬車,便是入內稟告,緊接著,便看到一身白衣的葉謹宸從容走出,對太子行禮道︰「屬下見過太子殿下。」
「免了,進去吧!」外頭天冷,縱使太子裹著裘衣,也是覺得冷風刺骨。
葉謹宸點了點頭,便是將太子迎進了屋子,兩人入屋後便是關上了門,太子入內的第一眼便是看到在沏茶的夜叉。一身緋紅夾襖的夜叉清冷之中帶著一絲喜慶,白淨面容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屋內燃著火盆,襯得有些發紅。
「奴婢見過太子殿下!」夜叉放下手上的茶具,便是對太子行禮道。
「快起來!」太子卻是三步上前將夜叉扶起來,但馬上又覺得失禮一樣放開。
葉謹宸不帶痕跡般地眼神掃過,卻是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請了太子上座,而夜叉是避嫌一樣站到了葉謹宸身後。
太子微微有些失落,這夜叉感覺越發的美麗了,不知是衣服緣故還是其他,若說以往的夜叉清清冷冷的如白蓮一樣,此刻便是猶如水面上綻放的睡蓮一樣。也讓太子不由自主地便是會將視線往夜叉身上飄。
「太子殿下,相信皇上此刻對你一定是沒有任何的戒心了吧!」葉謹宸轉移話題道。
「是啊,父皇此刻倒是真重視起本太子來了,呵呵,可惜啊!」太子說這話的語氣著實的奇怪,按理說他該是對皇上的重視高興才是,怎麼是一副遺憾的模樣呢?「葉先生,這原先的計劃並非是這樣的啊!」說完這話太子的眼神便是帶著銳利,微眯著看向葉謹宸。
葉謹宸卻是面色未變,如常道︰「太子殿下,眼下的結果不是最好的嗎?太子的失去的名聲又回來了,皇上也是另眼相看,百官擁護,這對日後太子登基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太子呵的笑了笑道︰「是嗎?刺客還在天牢之中,父皇親自督察,上次就是因為暗衛插手,你的人便是說出來素衣門。這次呢?」
葉謹宸卻是極有把握道︰「這些人的命掌握在太子殿下手中,太子若要他們生,他們便生,若是覺得留著他們會有後患,那麼屬下便讓他們凜然赴死。」
「既然走到了這一步,那就好好利用。葉先生,此事不說,那賢王妃之事你又如何解釋,本太子可沒有說過讓你把人送回去,難道依葉先生的能耐,還能留不住人?」太子沒有想過讓方舒薇回到岳豐凌身邊,但是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也就只能作罷。
葉謹宸卻是胸有成竹道︰「屬下所為全是為太子殿下著想,當時事態緊急,暗衛查的極緊,不得已之下只能放棄賢王妃。但最後的確是讓太子殿下遠離了此事,而我素衣門卻是成了朝廷追查對象,而我葉謹宸,也成了賢王殿下欲除之後快之人。」葉謹宸說這話的時候是半點沒有怨氣的,反倒是風輕雲淡半點不在意。
的確,這一次所有的矛頭都是指向了葉謹宸和他背後的素衣門,若非這樣,太子早就發難了。「葉先生,天牢里的也是你素衣門人,當成舍得?」太子不想冒險,而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密的。
「為太子大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是我素衣門人的決心,太子真覺得不趁此機會嫁禍賢王?」葉謹宸開口道,這麼好的機會,放棄太可惜了。
「你不了解父皇,若是直白嫁禍岳豐凌,父皇是絕對不信的,反而會升起嫌疑來。」太子卻是謹慎道。
葉謹宸听太子這麼說,並沒有提出反駁,只道︰「如此說來,太子是打算滅口了?」
太子點了點頭,開口道︰「父皇生性多疑,已經決定要撬開那些人的口,輕易得到的答案他都不會相信,但嚴刑逼供出來的,他也會懷疑。所以為防萬一,這些人還是解決了的好!」
葉謹宸見狀便只能道︰「既然太子已經決定了,那屬下便遵從太子的意願,這次派出的弟子抱著必死之心,太子殿下放心吧!」
太子听了葉謹宸這般說,便是點了點頭,說道︰「葉先生這般說,本太子也放心了。這事算是定了,那麼夜叉也該回宮了!」
夜叉眼神有些慌張,這要她再去東宮嗎?太子看她的眼神是越來越有意圖了,她真的很怕太子真提出什麼要求,而葉先生會應允。在葉先生那里,她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任何的回應,她是真的擔心啊!
「是啊,夜叉,你覺得呢?」葉謹宸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夜叉。
夜叉有些諾諾,她能說自己根本就不想和太子一起嗎?「夜叉全憑先生安排!」低眉順眼的,夜叉只能開口道。
葉謹宸便是微微一笑,看著太子道︰「難得太子殿下對夜叉這麼看重,既然太子不嫌夜叉礙事,那自是要繼續服侍太子殿下的。」葉謹宸的話語一出,夜叉的臉便是白了一層,她著實是不願再進宮的,為何先生不懂她的不願?
太子微微露出笑意,便是看向夜叉,緩緩道︰「夜叉,你怎麼說?」
夜叉低著頭,不願面對太子,但是又不想放葉謹宸失了面子,便是回道︰「夜叉听先生的。」
「那今夜隨本太子回宮如何?」太子語氣有些溫和問道。
夜叉猛然抬頭,即使要進宮,她也不願意這麼快就去的,便是見她搖了搖頭道︰「夜叉願意隨太子回宮,但是太子殿下,可否過些日子再說?」
「哦?夜叉還有事月兌不開身嗎?」。太子雖沒有表現出失落的模樣,但還是問道。
夜叉看向葉謹宸,即使要進宮,她也想好好問問葉謹宸,為什麼非她不可呢?她不信葉謹宸不知道她的心意。
「太子若不介意的話,就讓夜叉在多待幾天吧,過些時日再接夜叉進宮?」葉謹宸這次卻是順著夜叉的。
「也好,那三天後,本太子再來接夜叉。沒有夜叉在一旁為本太子磨墨,本太子都有些不喜歡呢!」太子這溫柔的話語讓室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仿佛先前討論的事情不存在一樣。說完這些,太子也是起身,準備回宮了!
葉謹宸將人送到門口,回到屋內的時候便是看到夜叉一雙明眸盯著他,仿佛是等著他說什麼一樣。這丫頭真的是很美,難怪太子如此失神,比起世家小姐來,夜叉也是絲毫不遜色,更無驕縱之氣。「夜叉,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別這般看著我,你也知你容顏的出色,會讓人著迷的。」葉謹宸有些打趣道。
夜叉不知道為何葉謹宸還會有這麼愉悅的心情說笑,她根本就不想到太子身邊服侍,這一點難道他不知道嗎?「先生,我不想服侍太子!」夜叉有些抬起頭,倔強道。
「為何?」葉謹宸反問道。
「先生……」夜叉微咬了唇角,一幅難以啟齒模樣,但是卻見她胸口微微起伏,眼神也是堅定了,直視著葉謹宸道︰「先生,為什麼,為什麼非要讓夜叉做不願做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太子想什麼嗎,為什麼?」
「小夜叉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敢這般質問先生我了,只是夜叉,你真不去嗎?」。葉謹宸卻是吃定了夜叉一樣,略帶笑容地看著她。
夜叉的神色是很復雜的,是的,若是葉謹宸執意,她自然會遵從的,但是她不甘心啊。「先生,為什麼,太子是什麼樣的人你一定很清楚,難道你真要夜叉委身于太子嗎?你明知道夜叉心里想的是什麼,為什麼,你告訴我啊!」夜叉從來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只是因為對葉謹宸死心塌地,才一味地听從葉謹宸。
「是啊,太子是什麼人,這次刺殺你知道原計劃是什麼嗎?是趁亂殺了皇上,听听,他是弒君殺父的念頭都有的,這種人算什麼明君。」葉謹宸有些鄙視不屑道。
夜叉心一驚,太子竟然真這麼干?
「夜叉,我不會害你,即使要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也不會害你的。太子這個人縱使萬般不堪,卻有一點算是可敬,他若對誰動了情,便是百般呵護。諸如賢王妃,縱使嫁為人婦,為人母了,太子依舊不曾傷害半分。夜叉,如今他對你有意,便絕對不會虧待了你的。」
「可是我要的不是這些啊!」夜叉不由大聲道。
「我要!」葉謹宸卻是定定道,「夜叉,此刻還不能告訴你我的計劃,但是你只要听我的就好了,太子不會強迫你做什麼,你只要待在他身邊就好了!夜叉,你的心思我知道的,但是時機未到,若是時候到了,我一定給你個答案,所以,現在听我的號碼?」葉謹宸上前一步,握著夜叉雙肩道。
「先生……」夜叉被葉謹宸靠的那麼近,一時之間呼吸便是急促了,對上葉謹宸的面容,她心亂如麻,拒絕的話卻是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