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皇上的厚愛,岳豐凌心中自然是有數的,只怕這幾次,太子定是心中嫉恨萬分,若是舒薇願意去江南,他會安心很多。雖然說那邊封地他很少踏足,但是這些年來,卻是一直沒有放棄經營勢力。太子的勢力多在京都一帶,但是還不足以伸延到江南,所以他相信,在江南,舒薇和孩子都會沒事。但是舒薇這般執意不肯走,要和他同甘共苦,他也是舍不得遠離啊
「王爺,今日葉謹宸又進宮了」卓寒稟報道。
岳豐凌哼了一聲︰「太子真是膽大包天,還是說自信過頭,竟然屢次招人進宮,那葉謹宸如今還是朝廷通緝的欽犯,他就不怕惹禍上身嗎?」。這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怎麼會不知道賢王府四周有人盯著呢,只不過既然別人敢盯梢,那他也來個黃雀在後。這葉謹宸雖藏在暗中,但時常入宮,太子東宮無法安插人進去,這才是他最無奈的事情。
「王爺可是想好讓皇上得知此事?」卓寒問道,這一不小心傳入皇上耳目之中的戲碼他們最能做到。
「再等等」岳豐凌卻是說道,「這葉謹宸的武功不弱,素衣門也是暗藏在百姓之中,本王覺得其中尚有蹊蹺,本王感覺他們在王府周圍盯梢的事情有些異常,仿佛是故意讓人知道一般。」
卓寒便是開口道︰「王爺的意思是說那葉謹宸便非是全心做太子幕僚?」
「一切只是本王的臆測,尚不能論斷」舒薇也說過,太子新納地良娣是葉謹宸的女人,夜叉就是之前府上的丑丫頭,那個丫頭雖然自己不曾留意,但是也能感覺到不像一般依順的女人,可能這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也未必。「如今的形勢可謂是執掌半壁江山,江南一帶盡在我手,京中勢力也是穩定,即使太子弒君奪位,本王也能全身而退。只是,本王還在等機會,將太子一點點的拉下馬。卓寒,人還是要盯緊了,一切都不能放松,相信太子會有動靜了」岳豐凌要的不是自己站在這個風頭浪尖上,他要的是這至尊的權利也不能奈何到他。
「屬下明白。」卓寒回道。
「很好,惠通那邊也要保持來往,還有,這出京之路要一直保持暢通,即使我們失策了,也能讓王妃和孩子迅速轉移。卓寒,到時候你要知道怎麼做」岳豐凌強調道,這即使有萬全之策,也不能掉以輕心,萬一這邊一時失手,他也要保證舒薇和孩子出城回江南
卓寒應道︰「屬下定不負王爺所托。」
岳豐凌點了點頭,便是示意卓寒先下去,他對葉謹宸是否是全心追隨太子之事有些興趣,那葉謹宸自己是一定容不得的,當初便是此人門下擄走舒薇,這仇他必須要報
方舒雅一直都是深入簡出,一來是安心養胎,二來是暗中觀察夜叉所為,對于夜叉,她心中是萬分不喜,且不說夜叉的傲慢,光憑太子如今只留戀夜叉,便足以是她恨死夜叉的理由了。自從自己懷孕之期過了前三個月之後,皇後派來伺候自己的老嬤嬤也是回宮去了,自己身邊來來回回使喚的丫頭是有十來個,但是唯有碧芝是她所信任的。這日她便是靜待著碧芝來告訴她夜叉的近況,雖說她幾乎足不出戶,但是夜叉那邊她是一刻也不願意疏忽的。
「娘娘,奴婢發現一件怪事」碧芝回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方舒雅便是喝退了所有人,唯留碧芝,看著碧芝問道︰「不要讓我失望了」
「娘娘,奴婢這次真的發現一件大事,一定讓娘娘高興。」碧芝有些邀功般,臉上帶著喜色。
「說」
「娘娘,奴婢發現良娣便未懷孕」碧芝很是篤定說道。
方舒雅听了果然是為之一振,她原先想著即使夜叉有了孩子,她也不會讓那個孩子來到世上和自己的孩子爭寵的,就是如何下手都已經想好了。「怎麼說?」
「奴婢按娘娘吩咐,買動了雲妃娘娘身邊的喜兒,在雲妃娘娘香囊中放入附子粉。前些日子雲妃娘娘便是去了那良娣屋子,喜兒用法子讓雲妃娘娘掉了香囊在良娣房中,這些日子那邊的蘭兒告訴奴婢,良娣不但絲毫沒有影響,還來了月事,娘娘,良娣根本就沒有懷上孩子呢」碧芝的話語之中是帶著興奮的,這太子妃喜怒多變,自己告訴她這般好消息,想來太子妃便不會無故為難她了
「也就是說太子買通了太醫,瞞著父皇和母後,就是為了能夠娶那個賤人」方舒雅有些咬牙道,她腦海之中第一的反應便是如此,自己是費盡苦心要懷一個孩子,太子卻是為了娶夜叉不惜欺君,這般落差讓方舒雅心中更是怨恨
「娘娘」碧芝一愣,在碧芝看來,卻是夜叉為能嫁太子,便是編造懷孕之事,卻不料太子妃竟是想到太子身上
方舒雅有些恨恨地扭著衣袖,自己要沉住氣,不要生氣,太子已經對自己無情無義了,自己為什麼要為太子生氣。沉住氣,這夜叉沒有懷孕是好事,那就是說只有自己肚子里有孩子,那誰能和自己爭太子無情,自己也要無義「備車,我要去太傅府」方舒雅心中想到一個主意,但是她需要有人做她的後盾,而最佳的人選便是父親
「娘娘」碧芝有些不解,這方舒雅自懷孕之後便是極少走動,生怕磕著踫著,這怎麼突然說要回太傅府
「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備車」心中念頭一起,方舒雅便是坐不住了,這長久來的嫉恨聚集一處,便是讓她無法自持,有些不想再忍了。
碧芝無法,只能匆匆安排馬車去,對于太子妃的喜怒無常,她也是擔驚受怕的很。
方舒雅是直接去了太傅府,對于自己的父親,她也是很了解,父親和太子一樣,都是沽名釣譽,道貌岸然之人,父親在朝中一向都是清廉為名,也算是好官。但是私底下,父親一直都是站在太子身邊,為的還不是日後方家能更為顯耀?曾經是準備將姐姐送給太子,但是落空之後,便是由自己不上,他要的是國丈之位,若是自己後位不保,又說什麼國丈呢?太子對自己寡情至此,誰又能保證不會再那日廢了自己?
方政鴻這下了朝之後便是在書房作畫,听聞太子妃回府,眉頭便是皺了起來,這小雅懷著身孕還四處走動,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終究是身份不同,方政鴻便是親自去迎。只出了書房便是看到被人攙扶著的方舒雅,方政鴻便是上前道︰「下官見過太子妃,有失遠迎,還請太子妃恕罪」
「父親何必這般客氣,小雅這是女兒回來看看爹爹,怎敢勞煩爹爹相迎?」方舒雅臉上是甜甜笑容,這身子已有些顯露,可她笑意之下卻依舊有稚氣。
「下官不敢當」方政鴻看著方舒雅這般模樣,心中便有些異樣感覺,自己這個女兒什麼性子最是清楚,自做了太子妃,她不是巴不得所有人都叩見她,不是巴不得壓人一等嗎?怎麼今日突然謙遜起來。
「父親,女兒有事想向父親討教,不知父親可方便?」方舒雅笑著問道,只眼神卻是肯定,似乎在說不容拒絕。
什麼時候這個女兒不再那般口沒遮攔跳月兌了,隱約間,方政鴻也能在方舒雅身上看到方舒薇的影子。便見面容清瘦的方政鴻得體道︰「太子妃這邊請」
方舒雅也不讓碧芝攙扶了,這肚子雖有些顯露,但還不至于對自己有什麼影響,她便是隨著方政鴻進了書房,這不管是哪家,書房重地都不準閑雜人進去。
方政鴻進了書房便是要下人奉茶,雖然是自己的女兒,如今身份不同,也要當上賓侍奉的好
「父親不必麻煩,女兒此次來,是想父親給女兒出出主意,閑雜人等父親就讓人退下吧」方舒雅從容道。
這話語間也是越來越有沉穩之風了,方政鴻也便順著方舒雅所說屏退了所有的下人。繼而開口道︰「太子妃有何事便說吧」
「父親可知女兒在東宮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方舒雅看著方政鴻,面上依舊是帶著淺笑。
這莫非是向自己訴苦來了?當初舒薇嫁與賢王之後,是小雅自己說要嫁太子的,這日後的苦果便能想到。和舒薇比起來,她是差遠了「下官怕不便介入太子妃和太子之間」方政鴻緩緩開口道,在他的心中,方舒雅的作用便是維系方家和東宮之間的關系,不管太子如何待她,只要日後能坐上皇後之位就夠了。
方舒雅笑的有些冷了,自己這做女兒的過的好不好他是一點都不在乎的啊「父親,女兒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女兒一向都知道自己所要的是什麼,雖無姐姐那般大智慧和賢淑性情,但是女兒卻也不傻,知道父親要的是什麼。如果女兒告訴父親,太子無心立女兒為後,就算是日後真立女兒為後,也只是為了敷衍父親,等父親手中權勢架空之後,我們方家便是如那過河之橋,父親還能這般淡定嗎?」。方舒雅看著方政鴻,口中雖喚著父親,但語氣之中是半點沒有子女對父親的尊重,更像是談買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