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上中了劇毒昏迷不醒,群醫無策,皇後體弱臥床,太後一心禮佛,居于深宮,賢王被壓天牢,這朝政大權自然是落到了太子手中。雖然太子是很想將岳豐凌殺之後快,但是這畢竟是還是有人看著的,他一向重名聲,自然不會讓岳豐凌這麼快就死。這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雖想登基為帝,只不過眼下整個朝堂盡在掌控之中,自己若太心急怕落人口舌。為表孝心,太子是張貼皇榜,重金懸賞天下名醫為救皇上。而岳豐凌,一來是由他指控,二來岳豐凌竟然也是沒有爭辯,這眼下便是等著刑部會審,因為他是賢王身份,一切也是草率不得。听說舒薇將派去帶人的侍衛都給轟出王府了,這拿下了岳豐凌,太子心思也便落到了方舒薇的身上。曾經,他說過的,要讓方舒薇親眼看著自己將岳豐凌踩在腳底下,讓她知道她的選擇有多錯眼下,便是最好的時機了,就算一時之間沒殺了岳豐凌,卻讓他知道舒薇落到了自己的手里,那麼岳豐凌也一定生不如死吧太子心中遐想著,嘴角也是微微上揚,代太子之責,所以能這般堂而皇之地坐在御書房的主位上,若還有不安,那便是暗衛,暗衛一向是听令于當朝天子的,如今模樣,暗衛也該由他統率,可是,暗衛至今沒有出現,從父皇中毒昏迷開始就沒了蹤影,而至始至終,父皇都沒有告之過自己如何去命令暗衛啊想到這一點,太子心中也是隱患重重,有些不安
在天牢的岳豐凌絲毫沒有狂躁,那副泰然處之的模樣倒是讓刑部的人都是奇怪。這自己到了天牢之後便是迅速和安插在刑部的人接上了頭,若自己要越獄,那也是隨時可以的,只不過,得知舒薇尚未離開賢王府他便沒有動手,這也是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不信卓寒那般不知道輕重,會任由舒薇涉險。而他更想看看太子能喪心病狂到何等程度,會將父皇置于何地。
方舒薇也是不信岳豐凌會坐以待斃,這日便是來到了天牢外,她必須看到岳豐凌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那包圍賢王府的侍衛卻也是不能阻攔她出門,更不能阻攔她到天牢探視。這天牢守衛先是不讓方舒薇入內,但在青萍給了銀子再威逼利誘下,便也是讓步了。
許是太子怕人多出事,這關押岳豐凌的地方竟是沒有任何一個其他的犯人,一路都是守衛。方舒薇進到這陰暗的地方便是有些壓抑,那一個個站的筆挺的侍衛便是給她無形的壓力,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對豐凌用刑,想到這,方舒薇心中一陣緊張。待看到那打坐一般鎮定的岳豐凌,方舒薇便是有些急切地上前,隔著牢門,便是喚道︰「豐凌,豐凌」
岳豐凌腳步聲是早就听到了,只不過沒有去在意,待听到方舒薇的聲音,他便是騰的站起,上前道︰「舒薇,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了,豐凌,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方舒薇面有擔憂問道。
他會那麼好心讓舒薇來看自己?岳豐凌心中深表懷疑,依自己對太子的了解,怕他就是想看自己和舒薇兩難的局面吧但是他也能辨別的出四周便無人在偷听。「舒薇,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沒听卓寒的話?」岳豐凌有些埋怨道。
方舒薇卻是上下打量了岳豐凌,這銀色面具是遮蓋了豐凌的神情,不過看樣子,是不曾受罪了「豐凌,沒看到如何,我怎麼甘心走啊」方舒薇擔憂道,「是他陷害你的對不對,對于接下來的事情你又有什麼打算?」
岳豐凌有些壓低聲音道︰「舒薇,我若要走,便能走的了,所以你隨卓寒離開好嗎?別讓他有機可趁。」
「那麼你呢?」方舒薇听岳豐凌這般說,心中便是放下大石頭來,可是如果能走,為什麼要留在天牢里,豈不是受制于人?
「父皇生死未卜,我豈能背負這等罪名一走了之?」岳豐凌回道。
「但是豐凌,你在天牢之中又能做什麼呢?」方舒薇卻是擔憂道。
「舒薇,現在看到我沒事了,你便安心了吧,听卓寒的安排,離開再說,你放心,不出幾日我便會去找你的。」岳豐凌說道,他最為擔心的便是方舒薇的安全,只要方舒薇無恙,他也能放開手來大干一場。
方舒薇是怕這只是岳豐凌的推月兌之詞,看這天牢守衛重重,豈是說月兌身就能月兌身的?她就怕豐凌哄騙了自己離開之後,他卻深陷險境。「豐凌,你告訴我,如今是什麼情況,宮中又是如何,京中又是如何?」方舒薇正色道。
岳豐凌見方舒薇頗有不罷休的模樣,便是嘆了口氣道︰「這太子是掌控了宮中一切人馬,御林軍怕早就在他控制之中,既然敢毒害父皇,又敢對我下手,只怕京都守備也是為他所用。宮中文武百官大多是偏向于他的,舒薇,京中是極為危險的,听話,離開再說」
這般說來,太子是大權在握,但是她也知道這地方上,諸如江州之類的都是由豐凌所控,只要豐凌出了京都,便能有大作為。眼下,離開天牢才是最緊要的吧。「豐凌,既然你能走,你也走吧,你我一起離開不好嗎?」。
岳豐凌握著方舒薇的手道︰「舒薇,我不能不明不白的走啊,父皇生死未卜,我這一走,便是真的拱手將江山給了他,即使還能回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可你在天牢里面又如何救皇上啊」方舒薇有些急道,「毒醫在江南守護承宣,不可能趕到京都,這還有誰能救皇上啊?」
太醫院也有耳目所在,岳豐凌知道此刻父皇是昏迷不醒,群醫束手無策,但是尚未離世,他是沒有太多的時間了。「舒薇,我只有安排,你听話好嗎?」。
「豐凌,我們說好的,不分開的,你若是能讓我知道你真有什麼安排,讓我知道你真不會出事,那麼我自然會走的」方舒薇是有些賭氣般說道的。
岳豐凌無奈,便是拉近方舒薇道︰「舒薇,‘賢王’是不能離開天牢的,否則便是叛逃,但是柳澈卻是可以,你懂嗎?」。
方舒薇一時不解,但繼而一想便也是明白了,也就是說岳豐凌是等著機會讓人頂替他的身份,而他自己則是以柳澈的身份出現?「我明白了豐凌,我在王府之中等著你不好嗎?」。
「他不會任由你這般自在的,舒薇,而一旦我這邊有任何的異常,他第一個找的就是你啊」岳豐凌勸道。
方舒薇想了想,若是豐凌要以柳澈的身份出現,那自己先隨卓寒離開也是可以的,相信豐凌月兌身之後便是會來找自己的。「好,我等你」方舒薇的話語剛說完,便听到外頭腳步紛沓而來,顯然是有數人往這邊走來的。
很快,兩人便是看到了來者是誰,不是太子又是誰?只見太子雙手負後,頗有一副盛氣凌人模樣,甚是是太監和侍衛跟隨。
「天牢重地,豈是任何人都能到訪的?」太子開口道,目色在方舒薇和岳豐凌隔牢而握的雙手上停留片刻,這般生離模樣,對自己來說竟真有莫名的快感,他要的便是這樣吧,只不過如此還不夠,岳豐凌還好好的活著不是嗎?
方舒薇看著太子那模樣,面色便是沉了下來,若按理,她自然是要對太子行禮的,更不用說這個時候太子大權在握,但是心底對于這個弒父奪位,陷害胞弟的男人豈會有半點的尊敬?被岳豐凌握著的手上傳到使勁的力道,方舒薇便是知道岳豐凌是在提醒她要沉住氣。
「舒薇見過太子殿下」百般不願地,方舒薇還是曲了曲膝道。
太子看出方舒薇的不願來,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是不甘願,是怨恨嗎?太子面色又是一變,對左右道︰「先退下,這賢王終究是本太子的二弟,本太子倒要問問弒父之罪如何償」
對于這般冠冕堂皇的問罪,方舒薇和岳豐凌心中都是蔑視的,但是也都不說話,看著太子自說自演一般。
「二弟,此情此景,不知一向張狂的你可曾想過會有一日變成階下囚呢」太子一副得意模樣。
岳豐凌卻是哼了一聲道︰「父皇往日對你不薄,我倒要看看百年之後你有何面目對面對父皇」
「誰說是我下的毒,這滿朝文武都知道是你下的毒,二弟,父皇才是待你不薄,倒要問問你為何下此毒手,難道說,一個賢王的名頭不能滿足你,還想做皇帝嗎?」。太子諷刺道。
這等黑白顛倒,指鹿為馬的話也只有他才能說的那麼堂而皇之吧方舒薇是氣極,看都不想看太子一樣。
「這弒君之罪可是要株連九族的,身為賢王妃,難道能月兌得了干系嗎?本太子是看在賢王和本太子兄弟一場的份上,才沒將賢王妃你一起投入這深牢大獄的。」太子悠悠道,話語之中的含義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方舒薇深吸了一口氣道︰「太子殿下,若說我家王爺有罪,那相信刑部的大人一定會將事情查清,罪都該償,而我家王爺不幸為人誤會,當著這弒君之罪。舒薇卻是不信的,若是太子殿下認定王爺犯了弒君之罪,那便株連九族好了,不知太子算是哪一族?」
太子眼色一變,看著和自己直坳上的方舒薇,心中也是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