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你是哀家的孫兒豐凌?」太後有些顫抖地伸手想要去觸模岳豐凌的面容,這完全不一樣的面容要她相信是賢王還真難,但是望著岳豐凌的眼楮,太後心中卻真有些動搖了。這朝中發生的一切雖不過問,但怎麼會不知道呢?她日日佛堂抄經頌佛,為的就是求江山安穩,皇上能早日康復。外頭都說是賢王下毒,可是她老太婆心里卻有些懷疑的,賢王那孩子自小是她看著長大的,就算遭逢大變之後,都說賢王性情變得狠毒了,但是這等弒父篡位之事他怎麼可能做呢?
「皇祖母,是孫兒,孫兒雖改頭換面了,但是皇祖母,你看看,是孫兒啊」岳豐凌語氣真摯道,這麼多年來,因為仇恨掩蓋了親情,眼下面對太後那不置信卻有些激動的神色,岳豐凌心潮也是澎湃。
太後在岳豐凌眼眸之中是看到了真誠,但是不會憑這麼幾句話就相信了岳豐凌所說的,上下打量著岳豐凌,便听太後道︰「你說你是哀家的孫兒,那哀家問你,你十歲生辰時,哀家送的是什麼禮物?」
岳豐凌只想了片刻,便道︰「十歲生辰時皇祖母便未送孫兒任何禮物,孫兒那時頑劣,險些燒著了佛堂,皇祖母便是罰孫兒在佛堂跪了一個晚上。」岳豐凌頓了頓,繼而道︰「然而,皇祖母最後心疼孫兒,特意給了孫兒兩個護膝。」
太後的心便是一震,這真的是豐凌啊,那日之事,雖說宮中都知道他被罰佛堂,可是後半夜的時候自己心疼著便是親自給了兩個布包給他做護膝呢「豐凌……你……真是哀家的孫兒,這……這怎麼就換了張臉啊」太後顫抖著便是拉住了岳豐凌的手,端詳著岳豐凌的面容道︰「你這孩子就那般愛俏嗎?竟是換了張面孔,那為何這麼多年來都遮著臉不讓大家知道?」
岳豐凌苦笑,這哪是愛俏,而是原來那張臉實在是燒得不成樣子了,而全身的肌膚也都是爛的厲害,天熱的時候還會化膿惡臭,他花了多長時間,才讓一身皮膚重生,又經歷多痛讓那一層爛皮給剝落這臉好了之後便是這般模樣了,他也是沒有辦法「皇祖母,往事已矣,孫兒這次是請皇祖母救救父皇的」
「外頭都說是你毒害了皇上,哀家是怎麼也不信的,你倒是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太後開口道。
「皇祖母可信孫兒?」岳豐凌反問道。
「信,怎麼不信,你這孩子骨子里如何哀家還是知道的,你根本就不想做皇帝,怎麼會下毒呢?」太後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岳豐凌有些沉重道︰「皇祖母,是太子,是太子下的毒陷害孫兒。孫兒手頭有緩解父皇病情的丹藥,但是父皇寢宮重兵把守,孫兒是近不了身,孫兒想請皇祖母照顧父皇,借機讓父皇服下丹藥,只要父皇醒來,就會真相大白的」
太後雖信岳豐凌不是下毒之人,但是听岳豐凌說是太子,卻也不怎麼信的,太子沒有這個理由啊,他遲早是要做皇帝了,怎麼會急在一時,還下毒害人?「你說是太子,又有何證據?」這兩個都是她的孫兒,她也不想偏頗于誰
這若有證據他也就公之于眾了,但是太子也算是親口承認一般,此事不容拖延啊「皇祖母,孫兒拿不出證據,但是孫兒絕無加害父皇之心。還請皇祖母答應孫兒所求,救醒父皇再說」
太後有些遲疑,她已經是不管事了,而且,她真不想看到手足相殘。看著岳豐凌有些著急的神色,太後面有猶豫。
「皇祖母還擔心什麼呢。你可以不信是太子下的毒,但是父皇如今昏迷,太醫束手無策,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父皇真的要駕鶴西去了」
「你怎會有解藥?」這若不是賢王下的毒,他何以有藥呢?太後問出心中疑慮。
「這便非解藥,而是能抑制父皇體內毒素蔓延的丹藥,雖解不了全毒,但是卻能讓父皇體內的毒不再加深,也能讓父皇蘇醒過來。皇祖母,孫兒只想救父皇,難道皇祖母要眼看著父皇駕崩嗎?」。岳豐凌語氣游戲重道。
太後面色沉重,深思著,這江山為重,若賢王說的都是真的,那太子決不能繼承皇位,這等弒父篡位,陷害手足的人絕不是岳國之福。若是皇上蘇醒,也便能得知真相,話是這般說沒錯,但是……太後想了想,又看了看岳豐凌,便道︰「哀家暫且信了你,但是若要哀家幫你,那你須給哀家一個證明」
「皇祖母要什麼證明?」
「哀家要你的王妃和孩子,哀家不能只听你片面之詞,更不能去向太子求證,若要哀家介入此事,那麼,就讓你的王妃和孩子呆在肅雍宮做人質」太後鄭重道。
岳豐凌听了便是皺起了眉頭,看著太後,他也不想隱瞞,便道︰「皇祖母,孫兒一直提防著太子,所以承宣早已被送到了江南,而舒薇,兒臣也是讓人帶到了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所以你若要他二人做人質,孫兒怕沒辦法答應」
「你不是還有一個王妃和孩子嗎?」。太後問道,這雖說她不管事,但這些還是知道的。
太後說的是洛芳和承安,岳豐凌一愣,原來骨子里自己還真是沒將那母子當做自己人,听太後這般說,他也坦誠道︰「皇祖母,孫兒便不在意他二人。」
「你不在意,但那還是皇家血脈,她也是你孩子的母親,既然你這麼說,那邊就讓他們母子暫住我肅雍宮。」太後說道。
岳豐凌自然也是答應了,他不在乎洛芳母子,而且他信太後不會對洛芳母子下手,而既然他們母子能讓太後對自己放下戒心,那他有什麼理由拒絕?「這賢王名義上還是被扣押在天牢的,孫兒怕無法送他們母子進宮」
「明日午時,哀家派人去你賢王府接人,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太後也不猶豫道。
岳豐凌便是拿出早已備在身上的藥瓶,遞給太後道︰「皇祖母,這里面共有三粒藥丸,你須將藥碾成粉末,和著水讓父王服下。皇祖母,父皇寢宮的人全數被換掉,您要小心啊」
太後接過藥,再次看了看岳豐凌的面容,緩緩道︰「哀家一個老太婆,誰會有心害我這皇上昏迷不醒,哀家也不放心,國不可一日無君,哀家親自照顧,誰敢有異議?」
听到太後這般說了,岳豐凌心中也是放心了。這想到要馬上將洛芳母子接入賢王府,他也便告辭了。「皇祖母,孫兒這便要走了,孫兒謝過皇祖母信得過孫兒。」
太後嘆了口氣道︰「走吧,本以為再也不用管這些事情了,誰知道你們……」太後話語之中帶著憤怒,這手足相殘,弒父篡位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她的兩個孫兒身上,怎麼說都是讓人痛心憤慨的。
岳豐凌便是對太後重重磕了一個頭,繼而便是起身迅速離來,這太後雖說是要人質,可不也是一種保護嗎?太後雖說不全部信他所說的,但是所表現的出來的卻是對自己的信任。夜色濃郁,岳豐凌半點沒有疲憊,很快便是回到了賢王府,立即便是下令讓卓寒將洛芳母子接回賢王府。
洛芳一直都是處于被動的,她離開賢王府之後也是听說了賢王毒殺皇上的事情,這些日子,她足不出戶,帶著孩子住在連她都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所幸,他們母子沒有任何的事情,雖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但是眼下能保全孩子是最好的。若是賢王真被斬殺,那自己和孩子……洛芳這些日子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她想要的便是借賢王府保全洛家,可若是因此被牽連了又怎麼辦呢?
東方尚未露白,卓寒已經到了,讓丫鬟喊醒洛芳,等洛芳穿戴後出來之後,便听卓寒抱拳道︰「洛妃娘娘,請您攜小公子隨屬下回王府。」
「什麼?」這洛芳被叫醒便是心中不安,一听卓寒說要回王府,更是大驚。
「洛妃娘娘無需擔憂,是太後娘娘怕有人要加害孩子,便是要娘娘和小公子進宮,有太後娘娘庇護,比在外頭要安全多。」卓寒解釋道,他自然不會說這是去宮里做人質的。
洛芳便非是一點思慮都沒有的,便是開口道︰「那王妃姐姐和孩子呢?」
「王妃娘娘和小王爺已經先行送進了肅雍宮,太後娘娘是不會讓皇家的血脈受到一點傷害的。」卓寒回道,這也是岳豐凌事前告誡他的,就怕洛芳起疑。
這太後娘娘洛芳很陌生,但也知道太後一心禮佛,這般看來,定是王爺落罪,皇上又昏迷不醒,宮里想保護孩子,所以才要他們進宮。這終究是皇家的孩子啊,洛芳想想,便是點頭道︰「好,我隨你回去」孩子還在睡夢之中,洛芳小心翼翼抱起孩子,便是讓人隨意收拾下東西,繼而便隨卓寒回王府,出來的時候是用經過地道了,而這次回去亦是如此,洛芳雖不知道什麼時候賢王府有地道了,但是只要能保證孩子的安全,她又何必管那麼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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