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徐子陵這樣問,古淵墨不覺偷偷瞪了星兒一眼,要說這事訴苦水的時候說給徐子陵听倒也沒什麼,問題是眼下這麼多人,這種事說出來豈不是徒給人笑話麼?
「呃……這事也是說來話長,」古淵默淡淡一笑,隨即看了佟雲香一眼,轉而問道︰「沒想到你說的朋友就是子陵兄,可真是巧了。」
佟雲香也知方才這個話題不適合深究,故而很聰明的結果話頭,將方才的話題就此打住道︰「我也沒想到你們居然也認識子陵大哥……」
說著,她頓了頓又道︰「對了,柔姨,方才你說小輝去東福樓找我是怎麼回事?」
「哦,對呀,小輝!」要說方才古淵墨和徐子陵這樣一敘舊,倒是一下子叫柔緣他們忘了小輝的事,故而听方才佟雲香這樣一提醒,柔緣這才「呀」的一聲叫了出來。隨即一側身,將站在身後的小輝一把拉出來,這才繼續道︰「今兒是小輝生辰呢,一大清早的他便跑樓里去想讓你夜里得了空來家里一塊兒吃飯,哪里曉得沒見著你人!」
「可不是嗎?」。百媚在一旁也笑著附和道︰「小輝一早上可不知道跑了多少趟!」
她說著拍了拍手,便拉著佟雲香往里頭走邊道︰「好了,好了,咱們再這麼干站著說下去,飯菜都涼了!」
「對啊,對啊,」一邊的柔緣也跟著說道,隨即又招呼著星兒和古淵墨道︰「兩位既然是子陵的朋友,那也便也外面的朋友了。如若不嫌棄,我們就一塊兒吃個飯吧?」
「柔姨這說的是什麼話,您不嫌棄我們半路不識趣的跑來蹭飯才是!」要說星兒方才听佟雲香喊這樣喊柔緣,便也跟著喊她柔姨。她說著又拉了拉身旁的古淵墨,示意他識趣點。而徐子陵與古淵墨他們兩家原是經商世家,兩家相交已久,故而古淵墨自然也沒什麼反對的理,便也跟著點了點頭應下了。
因為今兒李輝生辰,故而佟雲香故意特特坐在他身邊,兩人一邊吃飯一邊偶爾低頭說些子店里遇到的趣事,以及李輝踫到的一些不懂得問題,便都拿出來問他,因而兩人不論吃得還是聊得都很歡。
不過因為這時候才知道,佟雲香到底有些不好意思沒有什麼準備,故而特特問他有沒什麼想吃的,自己親自下廚做給他吃。要說從自己被佟雲香救了開始,李輝便一直很感激也很喜歡她這個姐姐。故而自然佟雲香能過來他便很滿足了,哪里肯讓佟雲香去下廚。
「看他們兩個,」坐在一邊的百媚含笑的看著佟雲香和李輝。忍俊不禁的對柔緣說道︰「真像兩姐弟。」
「是啊,」柔緣亦是覺得高興極了,她從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月兌離青樓過上這樣的日子,亦是不禁喃喃自語的低聲道︰「要雲香丫頭真是……」
她說到這里也沒繼續說下去,只是搖頭嘆了口氣。要說百媚與她相交已久,自然明白她在擔心什麼,不由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要緊的,要不我幫你問問雲香丫頭肯不肯認你這個干娘?」
百媚這樣說著,也不等柔緣說什麼,便隔著她向佟雲香問道︰「雲香丫頭,我和柔姐姐的出身你自也是知道的,雖然這樣問有些太過唐突了,但我看小輝這樣喜歡你,不知道你願不願認柔姐姐這個干娘呢?」
佟雲香聞言一愣,看了看滿臉既是期待又有些怯怯的柔緣,不覺有些怔忡。柔緣見她愣著不說話,以為她是在介意自己的出身,不覺訕訕一笑,出來解圍道︰「丫頭,你媚姨不過是說些子玩笑話,可別忘心里去。我們這樣子的出身,到底……」
「不,」佟雲香見她誤會了,不覺連忙開口解釋道︰「柔姨,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其實,打我記事起便不知道娘親是什麼樣的,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說著拉了拉李輝,走道柔緣身邊,細細的斟了一杯茶,這才行著禮遞上前道︰「如若柔姨不嫌棄,那日後雲香便叫您一聲干娘。」
「噯……噯……」柔緣被這一連串的動作嚇了一跳,又听佟雲香喊她這一聲干娘,不覺看了一眼一邊同樣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的李輝,一時又是感慨,又是禁不住的淚眼婆娑︰「真是乖丫頭,來,干娘也沒什麼好東西送你,這個手鐲跟了我好些年頭,你若不嫌棄就戴著保個平安也是好的!」
她一面說著一面拉過佟雲香的手,將自己腕上的手鐲退到佟雲香手腕上。要說佟雲香自然也知柔緣出來生活不易,也不敢收她什麼貴重東西,便略略掙了一下。轉念一想,這次自己若是不接,下回保不齊柔緣會買什麼更貴重的東西來,故而便也沒再推月兌笑著收了下來。
「雲香,你可真是命好,」一旁的星兒笑著看著她,故意嘟著嘴抱怨道︰「居然臨走前還認了個干娘,我可比你慘多了!」
她說著不忘哀怨的瞟了一眼古淵墨,那意思自然是再明白不過的了。不過古淵墨自然是不買她扮可憐的帳的,恨恨的一拍星兒的頭,咬牙道︰「死丫頭,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我可再不幫你了。」
星兒聞言不覺嘟嘴瞪了他一眼,也再不開口說什麼,那委屈的樣子讓人看了真是又好笑又禁不住的可憐她。
不過其他人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故而也只當做是兩兄妹之間的打趣,故而都沒太在意。倒是李輝一听星兒說佟雲香要走了,不覺皺眉訝聲問道︰「雲香姐,你要走了?去哪里呀?」
「是啊,」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甄露也是忍不住詫異的問道︰「不是在東福樓里做工嗎?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可別怕我們擔心就瞞著我們。」
「甄露姐,看你說的,我是那種會闖禍的人嗎?」。佟雲香半笑半嗔了看了她一眼回道,見一旁的柔緣和百媚亦是擔憂的看著自己,不覺開口解釋道︰「是這樣子的,我想參加那個廚藝大賽,但是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必定是坐井觀天,沒什麼好處的,所以我就想出去走走。」
頓了頓,她看了一眼星兒和古淵墨,這才繼續道︰「正好星兒要會青城去,我听樓里人說青城是個大城,想必有很多好東西的。所以,我就想先跟著她一塊兒去青城看看。」
要說她自然也知道星兒的事是半分提不得的,故而便故意這樣說道。
哪知,她話音方落,那邊徐子陵就已接著開口道︰「你也要去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