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行人吃罷了飯,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一塊兒聊了一會子天,便各自回房洗漱歇息去了。佟雲湘因為忙了一下午,故而燒了熱水便好好的泡了個澡,渾身的疲乏倒也消了不少。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佟雲湘起身 干了身子,又換上了干淨衣服,頓時覺著清爽了不少。想了想,這會子星兒那丫頭怕是坐不住了,便稍微打理了一番準備出去找她。
因為星兒在竹樓的房間特特選在佟雲湘旁邊的旁邊,中間因為古淵墨的關系而隔著,所以兩人雖然相見很是容易,卻因為古淵墨而覺得有些疙瘩而束手束腳。
她正想著要出去找星兒,忽然听見門外傳來啪啪的敲門聲,不覺邊起身去開門邊疑惑的問道︰「誰呀?」
「雲湘,是我。」門外的星兒听見佟雲湘這樣問,便忙回答道。
听出是星兒的聲音,佟雲湘忙開了門笑道︰「可巧我剛還準備去找你來著。」
說著倒也沒讓星兒進門,反倒是自己走了出去,反手帶上門道︰「走吧,咱們是要去找司徒榮麼?」
听佟雲湘說起司徒榮,星兒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模了模鼻子道︰「是啊,我下午那樣打了他也就罷了,偏偏他還救了我,總不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吧!」
佟雲湘听她懊惱的口氣,不覺掩嘴一笑道︰「你倒是難得認一回錯,走吧,也不曉得這會子他有沒跟其他人出去。」
「我來得時候見他房里燈亮著,應該是沒有出去的。」要說星兒自個一個人去自然是拉不下這個臉皮的,所以來找佟雲湘陪她一塊兒去找司徒榮。
由于古淵墨一個勁兒的想給星兒和司徒榮制造機會,因而把司徒榮安排在星兒房間的另一邊。這樣一來,也方便了星兒出門時順便觀察一下司徒榮是否在房間里。
「這就好。」佟雲湘見星兒已經事先確認過了,因而便點了點頭,隨即與她相攜著向著司徒榮的房間里去了。
再說他們二人方一離開,佟雲湘隔壁古淵墨房間靠走廊的窗戶便被輕輕推了開來。隨即便見古淵墨探出頭看著二人的背影笑了笑,這才轉過頭去對屋里道︰「倒是被你說中了,怎麼樣,還不快回去看看?」
他屋里此刻司徒榮竟坐在桌便安然的喝著茶,倒是對古淵墨的話一副置之不理的樣子。古淵墨素來知道他是這種一棒子打不出個屁來得性子,但想著星兒這一趟跑過去可是白費了,不覺走上前去,往司徒榮旁邊定定一坐道︰「怎麼?反上天了不是,我妹妹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性子。」
一听他這樣說星兒,司徒榮不覺略略挑了挑眉,隨即放下手中的茶杯,雙手交叉扣在膝蓋上,懶懶的看了古淵墨一眼道︰「我這人素來有怨報怨有報仇報仇,她下午誤會了我也就罷了,眼下不過是交她撲了個空也算是扯平了。」
古淵墨聞言也不覺是挑眉一笑,看著司徒榮這副樣子,不覺恨恨的拍了他肩膀一掌道︰「上回你說星兒偷跑出去,所以故意折騰她到門口迎你,那時候就說扯平了。這會子,怎麼還跟一個姑娘家見識?」
要說,他話雖這樣說著,面色卻始終是隱隱帶笑的。因為他其實也明白,司徒榮這樣做不過是在故意逗星兒玩罷了!一個大男人,又哪里真的會這般小心眼?
然而也就是因為司徒榮這樣的性子,古淵墨才這樣支持他與星兒的婚事的。因為他看得出來司徒榮雖然表面上看著淡淡的,實則是對星兒十分上心的。
「我若不跟她見識,她眼里哪還有我?」司徒榮瞟了古淵墨一眼,隨即輕輕扣著桌面回道。
聞言,古淵墨不覺略一沉思的想了想。要說,這司徒榮說的倒還真是這個理,星兒這丫頭素來沒什麼心眼,又一向被家里當做寶貝閨女一樣來對待,只有處處跟她對著干,卻又不著痕跡,這樣才能贏得她的主意。
前前後後想通透了,古淵墨不覺暗暗一笑,隨即一推司徒榮道︰「看不出來,你對我妹的性子倒是拿捏得準得很!」
頓了頓,又壞心眼的看著司徒榮擠了擠眼道︰「不過,你打算就這樣讓她心懷愧疚的待一夜,這可不太好吧!要知道星兒這家伙一向性子單純,可不會往他處想,只覺得有疚于你,怕是一整夜都睡不踏實……」
言罷了,還有意無意的看著司徒榮,那模樣就仿佛是在說,看吧,你多心安理得的在這呆著,星兒可就苦了。
听他這樣說,司徒榮不覺挑了挑眉,神色不動的瞥了古淵墨一眼,隨即回道︰「這個不用你提醒。」
要說古淵墨這人打小跟著他爹混跡商場,對察言觀色最是在行了的。雖然司徒榮這人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然而只要涉及星兒的事,卻是難免會露出破綻的,這點自然也就逃不過古淵墨的眼楮了。
暗暗低頭忍不住的笑了笑,古淵墨也不理他,只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隨即慢慢的品起了茶來,也不再說話。
等他一杯茶慢慢喝完,快要見底的時候,忽然只見司徒榮「唰」的一下站起身,臉色略有陰郁的道︰「我過去看看。」
古淵墨見狀,不覺無聲的仰頭一笑,隨即強忍住笑意回道︰「去吧,去吧,讓星兒她等久了可就不好了。」
說著,幾乎是忍不住的「哧」了一聲,隨即忙端著杯子狠狠的又灌了自己一口茶,這才將笑意生生的憋了回去。
司徒榮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裝作轉身要走,就在古淵墨放松警惕的時候,忽而快如閃電一般出手點了古淵墨的笑穴,面不改色的道︰「既然這樣想笑,那就多笑一會兒吧!」
要說這時候本來古淵墨是給自己灌了一口茶的,還沒來得及吞下肚里去,司徒榮已經出手點了他的笑穴,因而火光電石之間,他滿口的茶水也是盡數噴了出來。
司徒榮倒是一副神秘都不曾發生的樣子,只鎮定的背著手,緩緩的走了出去,也不管身後的古淵墨究竟是死是活。
等他出了房,正好瞧見星兒和佟雲湘二人遠遠的走了過來,停在星兒房間門口,似乎要進去。兩人均是低頭說著話,倒是都沒有注意到司徒榮正站在古淵墨房門口。
「你在這里干什麼?」要說佟雲湘與星兒說著話,余光里感覺到不遠處似乎站著人,便轉頭瞟了一眼,哪里曉得竟然是司徒榮。想起只見方才還在和星兒說著他,他就站在眼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有沒有听到她們二人說的話,佟雲湘一時反應不及,詫異的看著司徒榮說道。
星兒听她這麼說,不覺也轉頭去看,一看是司徒榮,不覺月兌口問道︰「你怎麼在這里?」
看著眼前反應激烈的兩人,司徒榮不用腦子也知道她們方才肯定是在說自己。向古淵墨房間揚了揚下顎,司徒榮眉目不動的回道︰「你哥方才有事找我,所以我就過來了。」
說著,一挑眉,往她們二人跟前走了幾步道︰「怎麼,你們方才那樣的表情做什麼?」
「沒……沒什麼……」星兒心里覺得對他有愧,不覺有些招架不住司徒榮這廝的攻勢。
「我們也是出來走走,」這時候佟雲湘也很快的恢復了鎮定,拉了拉星兒示意她不要心緒,隨即淡淡的笑著回道︰「這時候要說歇下,天色也算早,所以我才想拉星兒出來走走,散散心了再去休息。」
「散散心?」司徒榮也不挑破,只裝作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道︰「那我就不打擾兩位的興致了,我先回房去歇息了。」
說著,對星兒笑了笑,便頭也不回的像自己房間走去。
「等等……」佟雲湘雙眸一轉,隨即飛快的出聲喊住他道。要說她和星兒本來就是專程出來找司徒榮的,眼下怎麼可能就這樣放他走?
「俗話說想請不如偶遇,今兒既然遇上了,不如司徒公子進來喝杯茶水。」佟雲湘笑著說道,隨即怕眼前這個難纏的家伙想出什麼拒絕的話來,又忙補上一句︰「你我雖並非江湖兒女出生,但也不是什麼拘泥之人,我想司徒公子也並非固化之人吧?」
要說星兒自然不知道司徒榮的心思,她心底只覺得對司徒榮有愧,自然也想讓他留下來,自己向他好好道個歉,故而一听佟雲湘這樣說,便也忙點了點頭道︰「對啊,我倒也不像什麼大家小姐過分在乎些子亂七八糟的東西,再說雲湘也在,我看你下午對她的廚藝倒是評價頗高,不如進來喝杯茶水,咱們說說明兒讓她做什麼菜!」
司徒榮看著星兒蹩腳的憋著借口想讓自己進去,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隨即又看了佟雲湘一眼,要說他也並非沒腦子,自然也明白自己這一去必定不會像下午和星兒單獨在一起時那樣簡單。
更有甚者,他也看得出來,這一去怕必定要提及自己十分不願意談起的事。可是看著星兒哀哀切切的模樣,他心底一時不忍,只得點了點頭,隨即嘆了口氣道︰「我倒也沒什麼事,去喝杯茶水自然也沒什麼,只要不是個鴻門宴便好。」
說著,他看著佟雲湘淡淡的笑了笑,這意思自然是再明顯不過的了。佟雲湘聞言一愣,暗道這個司徒榮果然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這樣的人,顯然性子簡單的星兒不會是他的對手。
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佟雲湘笑著推了推星兒道︰「有美人在前,就算是鴻門宴又如何?」
要說她自然是故意這樣的說,因為她明明可以裝作沒有听明白司徒榮話里的意思,只是,她想試試星兒在司徒榮心中的位置。
司徒榮聞言,不覺一挑眉,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看了佟雲湘半刻,這才緩緩的沉聲道︰「既有美人在前,就算明知道是鴻門宴,在下也欣然前往。」
說著,也不看星兒,只緊緊的盯著佟雲湘不說話。兩人對視了良久,這才同時仰頭哈哈一笑,仿佛彼此之間達成了什麼共識一般。
「那就請吧!」佟雲湘笑著隨即做了個請進的手勢,也不再多說什麼。
再說星兒听她這樣說,心里雖然對他們兩人的奇怪舉動有些不解,但她對佟雲湘十二萬分的信任,因而什麼也沒多問,只率先走進屋道︰「請進。」
屋中燈火搖曳,星兒領著司徒榮和佟雲湘二人在桌邊坐下,隨即又給他們二人各自斟了茶,這才也坐了下來。
司徒榮倒是沒說什麼,只隨手推開了身旁的軒窗,屋外柔和的月光瞬間傾斜而進,落在星兒臉上,形成了一股聖潔的光彩。
「今兒月色倒好,」佟雲湘知道司徒榮這人難得主動說話,星兒雖然活潑卻糾結下午的事,自然也不會率先開口,故而只得她來打破這沉默道︰「司徒公子可是性情中人,方一落座便知道迎滿室的月光進來。」
司徒榮聞言一笑,隨即喝了一口茶道︰「我看這月色再好也不及雲湘姑娘口才的半分,當然也比不上姑娘的半分廚藝。」
說著,又是意味深長的一笑,隨即轉眼看向星兒道︰「我看你們方才似乎在我房門口敲了門的,是找我有事麼?」
他這樣一說,佟雲湘自然也明白過來這個家伙怕是心里什麼都清楚的,不覺暗自一撇嘴,這人個人,真是捉模不透。
星兒看了佟雲湘一眼,見她垂眸喝茶,沒什麼表示,因而輕咳了一聲回道︰「是這樣的,因為下午的事……」
她說著頓了頓,見佟雲湘仍舊不說話,卻是以手支著下顎靜靜額在听著,因而便也沒什麼顧慮的繼續道︰「其實是因為下午的事我誤會了你,所以想給你賠禮道個歉。」
說著,她起身給司徒榮又倒了一杯茶,隨即雙手捧著茶杯遞向司徒榮道︰「這杯茶算是我賠禮的,所有的事情一碼歸一碼,今兒是我錯怪了你,還出手打了你,所以也該我來賠這個禮。」
司徒榮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隨即放在桌上道︰「說得好,一碼歸一碼,眼下這一碼賠罪的事兒解決了,那接下來呢?」
他這話說得開門見山,也知道星兒是藏不住掖不住的人,索性不如自己提出來,也免得她覺得開不了口。
聞言,星兒不覺詫異的看了司徒榮一眼。要說司徒榮這樣毫不拖泥帶水的直接性子,她倒還是覺得不錯的,因為她自個也是這樣的人。
司徒榮既然這樣開門見山的說了,她自然也就沒什麼好躲閃的,故而便看著他道︰「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既然你知道我前些日子是偷跑了出去,想必也該知道我是為了什麼出去吧?」
「自是知道的。」司徒榮點了點頭,半點也不含糊的回道。他的確什麼都知道,可偏偏對眼前這個小女人上心得很,這要他能如何呢?
見司徒榮說知道,星兒這回便真的再沒什麼負擔了,釋然的笑了笑,見佟雲湘不說話,便直接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這親咱們也成不得了的,是不?」
想了想,怕惹得司徒榮不快,她便又連忙說道︰「我心中有人,若是嫁給了你,豈不是平白害了你不成?再者,咱們的婚事不過是兩家聯姻,你怕是也不見得是情願的吧?我也確實不想害了你,我這人只有一顆心,給了人了也就沒了。」
星兒這話說得直,幾乎是斷了日後所有的念想。司徒榮臉色倒是沒什麼變化,不過是淡淡的笑了笑,隨即想伸手端起杯子喝茶,卻發現自己的手顫抖得厲害,不覺又忙垂下手輕輕的敲著桌面想緩和自己的情緒。
見他半天不說話,神色確實冷冷淡淡看不出情緒,佟雲湘想了想,不覺開口道︰「這事雖然這樣提起是貿然了一些,畢竟你與星兒是有婚約在的。只不過婚姻一事向來講求的是情投意合,你說可是這個理麼?」
司徒榮深吸了一口氣,雙眼死死的盯著星兒移動不得半分,卻又怕露出情緒來,只得強迫自己生生的露出些許笑意。
我這人只有一顆心,給了人了也就沒了。
他幾乎是忍不住的想勾唇大笑,卻又止不住的心生悲涼︰「雲湘姑娘說得自然是對的,婚姻一事若非你情我願,自然是要不得的。」
頓了頓,神色惘然的看著星兒,他嘴唇動了動,卻最終還是將到了唇邊的話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們兩人的婚事的確有兩家生意上的聯姻不假,然而他卻並未有半分不情願。相反的,他是如此的期待那樣一天的到來。即便他心里清楚今兒自己走進這個門必定是要面對這些的,可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走進來。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司徒榮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壓抑著自己的心緒,這才又繼續道︰「只不過若是眼下就提出退婚,一來有損星兒的名聲,自然對她不好;再就是兩家上面也未必會同意。
這點佟雲湘他們自然也是明白的,而且就佟雲湘看來,她對星兒口中的慕容致遠並不了解,她回幫助星兒不假,但是如果司徒榮是個值得托付的人,而相反慕容致遠是個負心漢的話,那自然不如讓星兒嫁給司徒榮。
所以她眼下和沈言鴻討論的結果是想先把婚期延遲到放榜之後,這樣他們可以有時間對慕容致遠多加了解。
「這點我們自然也是清楚的,」佟雲湘拍了拍星兒的手示意她別急,隨即看著司徒榮道︰「我們也並不是想馬上就退婚,這樣你肯定也為難的。不妨先找個借口將婚期推到四月,這樣一來你和星兒可以彼此多加了解;再者到時候也可以多做準備,也免得出什麼難堪事可就不好了。」
「推到四月?」司徒榮聞言淡淡一笑,他心里自然明白推到四月究竟是為了什麼,暗自用勁捏著手中的茶杯,他垂眸緩緩的道︰「是那個慕容致遠的書生對吧?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道了四月他仍舊沒有回來呢?」
頓了頓,司徒榮摩挲著手中的瓷瓶淡淡一笑,繼續道︰「或者他根本就不會回來了呢?」
「不會回來?」星兒有些不明白司徒榮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他這是話里有話的意思,皺眉想了想,星兒瞬間明白過來跳起身子指著司徒榮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永遠不會回來了?他怎麼不會回來了?他怎麼可能將他娘親一個人丟在這邊孤苦伶仃的?難道是你對他做了些什麼嗎?」。
「我能對他做什麼?」司徒榮啼笑皆非的看著星兒瞬間憤怒的小臉,努力壓制著自己心頭的怒氣。
他轉過頭看著窗外的月色,不溫不火的回道︰「我若真是要做些什麼,何苦等到今日了還同意你們想推遲婚期的提議?」
要說佟雲湘也是嚇到了不明白司徒榮這話里的意思,只不過她還沒反應過來,星兒已經站起身開始責罵司徒榮了。
又听司徒榮這樣說,心里也明白司徒榮若果真是想殺人滅口那樣的性子,又如何能容忍至今?何不來個強娶強嫁了干脆?
「星兒你別急,」佟雲湘忙拉了拉星兒,示意她靜下心來,隨即看向司徒榮道︰「我倒是覺得司徒公子為人光明磊落,自是不會做那些見不得光的齷齪事。只不過你這話來得突然,星兒一向是直腸子說風便是雨的,所以可能是誤會了,還請司徒公子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司徒榮聞言,不覺勾唇輕聲一笑,轉頭瞥了佟雲湘一眼,隨即又定定的看向星兒道︰「一日之間能誤會兩次,倒是不知在下在星兒姑娘心中是有如何不堪的?」
要說星兒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又听到司徒榮這樣說自己情郎,她不想歪才怪呢!事後見佟雲湘這樣暗示自己,又听司徒榮這樣陰陽怪氣的話語不覺哼了一聲道︰「兩次都是你無禮在先,哪里能全推給我?我承認下午是誤會你了,可是我也給你道歉了?方才你說致遠根本不可能再回來了,他並非薄情寡性之人,若不是出了事,怎麼可能不會來?是你自己出言誤導我在先,眼下倒是盡數將錯推給我一人來得干淨,可又是男人大丈夫該有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