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白衣男臉色一凜,看起來很生氣,花容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幾步。
白衣男滿意花容的害怕表現,面色輕蔑地冷哼一聲說道︰「我景言乃天雲宗紫檀真人座下弟子。」說完這句他看看花容表情,模了模鼻子又繼續說。「看你可憐才想收你為徒,你居然羞辱我!」說完又嗖地抽出一把劍,橫在花容面前。
花容嚇壞了,也沒想這弟子級別的人怎麼可以收徒的,只想怎麼妖怪沒來折騰自己就要先被獄友給殺了?「那個,不……別殺我……」她承認自己還是有些貪生怕死的,「我拜你為師還不成麼?」
但景言只是淡淡一詰,似乎有些譏誚的意思在里面,並不言語,徑直舞起劍來,一時間劍氣四射,不過一瞬間一塊人高的大石‘踫’地被砍斷。景言舞劍時衣袂翩翩,白衣勝雪,花容有些看呆。大概舞了約莫半刻鐘,景言砍斷了三塊石頭後,花容明白了,這個家伙是在做身份鑒定表演。
然後她立刻在心里給此人頭上重重刻上了大大的「死要面子」四個大字。
很快舞劍完畢,景言輕哼一聲坐下休息。「啪啪啪啪~」花容拍手。「師傅您真是好功夫!」她笑地有些狗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何況看起來這家伙也有些本事。
「不收了!」景言嘴角微微一挑,帶著得意。
花容︰「……」X的小兔崽子,你等著!她挑眉看他,他瞪眼回看。
兩人就這麼 里啪啦 里啪啦火花四濺。
「悉悉索索~」然而背後洞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帶著一股子香氣。「景公子,你想好沒?」
剛還一臉精神的景言立馬臉色一白,瞬間面癱,撇下花容一個人跑到洞穴深處繼續面壁去了。咋回事兒?花容抬頭看向外面。
那是一個美女,極妖!
她畫著桃花妝,一襲火紅長衫,略有透明,芙蓉面柳條腰,增一分肥減一分瘦,一雙似笑非笑的含情目似乎要滴出水來。「景公子,你還絕食麼,對身子不好啊。」她聲音酥軟,語氣百媚千嬌,酥軟入骨。
花容鑒定︰此乃一只狐狸精。沒見背後那尾巴風情萬種地翹著呢嗎?!
她飛快退後到景言身邊,小聲問道︰「怎麼回事?」
景言嘴唇動了動,沒開口,低下頭去點米。花容這才發現景言的面前有四五只碗,每只碗里都是很豐盛的菜肴,不過都沒有動。這麼說,這個家伙被關了至少四五天了,莫非是發脾氣不肯吃飯?花容模模扁扁的肚子,說︰「今天的份送來沒?」拿起一碗就扒,餓了!
景言斜睨她一眼,輕輕一哼︰「不怕中毒盡管吃。」
這時候那狐妖卻開口了,掩著面帶著嬌笑︰「景公子你好壞,奴家不過加了些歡愉散,你便說是毒藥,你好壞……」
花容「稀里嘩啦」吐了一地。她轉過頭撐著腰對著狐妖說道︰「這位大嬸,你做飯也不好好做,怎麼弄些違禁藥品進來,這可是犯罪!」
狐妖臉綠了,估計除了大嬸外也沒听懂花容華麗的鄙視,憋了三秒後,哼了一聲跺跺腳拂袖而去。
「你笑了?」花容在景言臉上看見了疑似笑容的表情,卻立刻遭到否認。她聳聳肩蹲到他面前,歪著頭問︰「告訴我好麼?」
景言頭撇向左邊︰「……」
花容移到左邊︰「告訴我好麼?」
景言頭撇到右邊︰「……」
花容移到右邊︰「告訴我好麼?」
……
最後她成功了,他屈服了,雖然景言說地有些不順溜,但終是知道了大概緣由。
「噗……」听完景言的遭遇花容笑地滿地打滾。「壓寨相公!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根據景言的敘述,作為天雲宗弟子的他第一次下山歷練,不料在跟蹤一只小妖時誤入惡妖谷,實力不夠的他被三尾狐妖給看上了,那妖婆便要拿他做相公,他逃月兌不得,就被抓回來了。
「你說過不笑的。」景言的臉綠了,他顯出後悔之意,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抿了抿最終沒開口。
「噗!」花容才不理會他的不滿,又噴了一下,才抑制住澎湃的笑意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絕食到死麼?」
「天雲宗弟子寧死不屈。」嘿,挺大義凜然。「而且我會一點闢谷之術,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我會想辦法出去。」他信念倒是堅定地很。
花容坐下盤起雙腿說︰「咱們做個交易如何,若我能助你逃跑,你就引薦我入天雲宗!」她小算盤打的啪啪啪地,這個世界妖怪太多,沒有後台等于找死,那個天雲宗什麼的名兒听起來挺拉風,姑且抱個大腿先。
景言側臉看了看她,微微一笑。「好,姑娘聰明,若能助我逃月兌,景言他日定當涌泉相報!」他抱拳。
一臉嚴肅的花容擺擺手︰「哪里哪里,不過多活了幾年罷了,人生歷練較足。」這一席話免不了讓景言臉色又是變了幾番顏色。
「滴答、滴答、滴答……」側耳听著滴水聲,花容有些昏昏欲睡,那妖怪是不是忘記自己了?否則怎麼也不出場一下,好叫自己估模清楚形勢,如今這不明不白地與一個男人關在一起,很郁悶的。
尤其還沒飯吃!
「景……景公子,那個闢谷……能速成麼?」花容揉了揉扁扁的肚子,問凝神打坐的景言,失態事小,餓死事大。
沒有回答,她略有不滿地湊過身去,才發現景言居然閉著眼楮坐在一塊略高的石台之上,面北朝南,盤腿坐著運氣,似乎身處于另一個區域。他打坐時候周身散發出陣陣冷意,花容縮了縮身子,只覺著一股子寒意一寸一寸透入自己的肌膚,滲入毛孔。
「嘶……」她不禁低低抽氣,摟了摟肩膀。
「冷?」雙目睜開,始作俑者開口了。
「恩!」這個問題要嚴肅對待,花容重重點頭。
「那忍忍!我在吸收能量練氣。」沒誠意的簡單回答,景言雙目再次閉上打坐。
花容想掀桌,卻沒有原材料,想揍人,卻發現打不過。簡直是饑寒交迫,只得扮鴕鳥離某劍仙遠些,只是走到洞口,卻發現機會都是躲在拐角處,洞口居然守著一只小妖,只是它縮在一邊,似乎很害怕的樣子。不過轉念想想也對,監獄怎麼會沒有獄警呢?
「嘿!」露出一個笑容,打個招呼先,伸手不打笑臉人,友誼第一,陰謀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