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個莫名其妙的懲罰,白夜和寒如凜雙雙傻了。
待回過味兒的時候,寒如凜面色慘白,連連朝白夜的相反方向挪去,口中驚叫︰「什麼?!」
白夜也嚇得一下蹦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墨傾塵︰「你說啥?!」
雙?!修?!白夜雖沒試過,但還是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的,那種靠男女來修煉的房中之術,也太過婬穢下流少兒不宜了吧?!況且,這哪里是對寒如凜的懲罰?她可是個黃花大閨女,吃虧的是她哎!
而相比于這兩個犯錯弟子的激烈反應,墨傾塵和凜風的反應倒是出人意料的平靜,他們兩個低聲交談了一番後,皆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凜風收起金劍,指著寒如凜,喝道︰「昆侖派藥閣第十八代弟子寒如凜听命!因你遺失門派至寶‘九轉返魂香’,現罰你入住天闕府,與天闕府弟子白夜雙修,期間務必與白夜形影不離,直至二人皆渡過天劫,方可各奔東西!」
「渡?天?劫?!」寒如凜感覺眼前開始發黑,他絕望的跌坐在蒲團上,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支撐著地面,勉強讓自己能夠坐穩,那眼神動作活月兌月兌是一個得知自己被休了的小媳婦,絕望,迷茫,無助,哀傷。
「那倒不如讓我……」
寒如凜絕望的動了一死了之的念頭,可還未等「死」字出口,墨傾塵便笑容可掬的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而白夜的任務,就是讓寒如凜好好活下去。」
意思就是︰寒如凜想自殺都不行!
白夜心情復雜極了,她既為自己的以後感到擔憂,又有些同情寒如凜。
白夜倒是不擔心會失身與他,畢竟寒如凜那種懼怕女性的模樣,借他三個膽子他都不敢對她做什麼!就算雙修,也要尊重二人的意願吧?反正第三者又強迫不來。
白夜擔心的是「形影不離」那四個字,那豈不是要白天晚上都在一起?吃飯睡覺都不能離開?
果然,墨傾塵接下來的話驗證了白夜的猜測︰「此後,白夜與寒如凜就搬來晨風樓吧!二樓最東面的‘風暖居’便是你們二人的臥房了,立即去打點行裝,一個時辰之內搬入。」
說完,不容白夜與寒如凜反抗,凜風與墨傾塵便開始嚴肅的趕他們出去。
白夜和寒如凜只得悻悻領命,離開了鳳鳴居。
……
……
待二人離開後,凜風重重嘆了口氣︰「傾塵,為兄這出戲,演的可還算不錯?」
墨傾塵點頭︰「凜風兄辛苦了。」
「我還是想不通……」凜風眉頭緊擰,「這弟子雖說靈脈甚佳,天生一副仙骨,但……真值得你浪費如此大的氣力?」
「值得。為了她的幸福,哪怕天闕門要亡,我也義無反顧。」墨傾塵這句話說的極為認真,他看向那銀發青年,微微一笑,「紫珀真人,你說對吧?」
那被稱作真人的叫紫珀的青年淺笑點頭︰
「這白夜有多重要,日後,凜風你自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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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暖居……竟滿目紅色,大到架子床小到花瓶甚至花瓶里的花,都是血一般的鮮紅。
呃……就好像是一間沒貼喜字的喜房。
既然已經被下了「形影不離」的命令,寒如凜方才也就只能硬著頭皮陪白夜回了春島去取了行李,才又折回風暖居。
忍了一路,寒如凜都一句話沒說,也是因為腦子太亂了,震驚的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如今進了這「風暖居」,他終于憋不下去,摔了替白夜背著的衣物布包,指著那垂著嫣紅幔帳的豪華大木床抱頭痛呼︰「只有一張床?!」
「沒辦法啊……我們被迫雙修了嘛。」
白夜倒是顯得淡定多了,她放下行李,邁步走向那大的離譜的架子床,那床是正方形,長寬都近一丈,並排睡三個人都嫌寬松,僅僅一張床就佔了整間房的約二分之一。
太夸張了吧?原來雙修是如此佔場地的‘運動’?!
白夜盯著那床上大大的看起來很柔軟的紅色錦被,忽然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話說……床內側的錦被為什麼鼓鼓的?!
白夜坐在床邊,小心翼翼拉開薄的幾乎遮不住什麼春光的簾幔,再猛地將棉被掀開——
只見墨央筆直的躺在那里,睡容很安詳。
白夜愣了,一旁的寒如凜也愣了。
走錯房間了?
寒如凜剛要出房查看一下有沒有走錯,床上的墨央坐起身來,開了口,聲音清冷凜冽且鎮定︰
「並未走錯。方才墨傾塵師兄罷了我天闕府師父職務,我如今被派來與你們二人住同一間房,監督你們……雙修。」
墨央這話進了白夜腦內,猶如百顆原子彈齊爆炸,炸的白夜覺得自己腦漿子都碎了,根本無力進行思考!
白夜臉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她不敢置信的瞪著墨央好久,才終于吐出倆字︰
「變!態!」
白夜覺得自己都快瘋了——雙修能監督麼?你以為是拍AV呀!掌門人腦袋被門擠了麼?!
墨央與寒如凜都听不懂「變態」二字的意思,但也從白夜的神色上差不多能了解了白夜想表達的是什麼情緒。
墨央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重新躺了回去︰「……床很大,睡得下。」
說完,他一側身,面朝床內側,闔眼繼續睡。
白夜飆了,爬上床拽起墨央的胳膊欲將他往下拖,強裝面無表情冷聲道︰「小師叔,你不是很喜歡裝冷冽的麼?二男一女同睡一張床太不符合你的風格了,請離開這里。」
墨央卻任由白夜怎麼拖都紋絲不動︰「你以為我想睡在這里?墨傾塵師兄吩咐過,我必須與你二人形影不離。」
又是「形影不離」?!
白夜徹底崩潰了,她看了一眼已經震驚到挪不動步的寒如凜,苦笑著從大床上搬下另一床棉被,再翻開自己的行李,二話不說在牆角打了個地鋪。
寒如凜與墨央目睹著白夜一臉陰霾的模樣鋪著被子,以為那地鋪是為他們兩個男人造的,也都識趣的做好了挪窩的準備。
而當白夜的地鋪終于打好了,白夜卻嘆了口氣,自己鑽進了被子里面。
「寒如凜,你應該不會怕墨央吧?我睡不慣那樣的大床,那床給你們睡吧……」
說完,疲憊了一整天的白夜閉上了眼楮,頃刻進入了夢鄉。
她很累,她只想趕緊睡著,然後在第二天醒來後發覺一切都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