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離開白梅谷的孟魚,在白夜他們離去後,第一時間碎了花照水的元神。
花照水是孟蝶幻化出來的奴僕,他擔心它會在此關鍵時刻礙事。
孟魚無法傷害孟蝶,他只將孟蝶鎖了起來,鎖在一個誰也救不了她的地方。
一切,都看那三人的了,此行凶險,不知那三人究竟能否成功。
若他們成功還他自由,位列仙班之後,這白梅谷內所有身外之物給他們又何妨?
即便他們沒能回來,他孟魚也可以假裝沒事兒人,將所有罪責都推到那三人身上。
這是一宗怎麼看都是他賺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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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他們處在江洲的最西端,無論是去雲深處,還是去雲夢澤,或是去竹海,都是長途跋涉。
墨央決定先去雲深處,據說那座山上住著的是幾位神仙,狐鳩扇就在他們手中,比起去找誰都沒見過的鮫人要鮫綃紗,和去竹海冒著被萬蛇襲擊的危險找蛇蛻要安全許多。
而若是要從玉蟾山去雲深處,即便是御劍飛行也需要花上五六天工夫。
為了節省不必要的體力消耗,白夜將受傷的墨央和周符「塞」進了通虛玨內,那里靈氣充沛,且不用進食便可生存,對墨央的傷勢恢復還是有一定幫助的。
而寒如凜,則要受著萬般不願用籠月紗載著白夜去雲深處了,因為籠月紗畢竟是仙品法寶,飛起來速度要快得多,能節省起碼兩天兩夜的時間。
白夜此時算是深刻的意識到了——時間真的就是生命。
除了吃喝拉撒和各自睡覺時換「駕駛員」之外,二人中途幾乎沒有做停歇,白夜倒是因此更加熟練了如何駕馭飛劍,或許是因為葬戈劍與她訂下了契約,更好操縱的關系。
……
三天後,白夜到達了那座名叫雲深處的高山。
站在山下的小村向上望去,雲深處山勢陡峭,頂端沒入雲層,猜不出它究竟多高。雲深處全由岩石構成根本沒有一花一木,爬山基本就和攀岩沒什麼區別,那座山如一根天柱一般屹立于一片林海和矮山之中,在周圍那些該是不超過一千米的山群中,這座又細又高的石頭山顯得分外扎眼。
白夜和寒如凜原本想御法寶或飛劍登山,但到了山下那名為「祥雲村」的小村後,二人發現——他們的靈脈竟不知為何被封了!體內靈氣根本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無論怎麼催動,也是沒有一絲反應!
二人不知所措之時,一個頭戴斗笠,臉上蒙著防曬面紗的好心村姑從角落里走了出來,上前提醒他們二人︰「看你們的模樣,是修士?你們也是想上山找神仙的吧?別想啦!這雲深處方圓半里之內都施不得法,這是神仙怕凡人去吵鬧他而布的陣啊。」
白夜謝過那村姑的提醒,小聲與寒如凜道︰「那看來我們必須徒步登山了,不如我們先到能施法的地方將你也收入通虛玨內?」
寒如凜想了想,而後搖頭︰「不成,你現在中了桃花蠱,而那蠱隨時會犯,我必須盯著你才成,我們一同登山。」
一邊剛剛走遠的耳尖村姑一听白夜他們打算徒步登山,連忙又跑回到他們身旁,警告他們︰「喂!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你們要是還想要小命的話就千萬別以為自己能登得上去!那山現在看起來沒什麼狀況,可一旦有人開始登山,那整座山就會被霧氣籠罩!根本連自己的腳都看不見的!」
白夜一听,不以為然的笑笑︰「即便那樣,我也必須要上去不可,不然我同樣也是一死。」
寒如凜也沒有懼怕之意︰「若真是仙人,應該不會狠心殺了我們。」
說罷,二人便向那雲深處而去,絲毫沒有恐懼的感覺。
見他們執意要登山,那村姑愣愣目送他們登山。
在白夜和寒如凜剛踏上那陡山之後,一股濃濃白汽憑空聚起,似乎從地底噴薄而出一般,自下而上迅速籠罩了整座雲深處,遠遠一看,那與天上浮雲相接的霧氣就好似是雲河開漏泄下凡塵一般,讓人不由生出一種驚恐和畏懼。
……
那村姑呆望著那霧山,而後竟是摘下頭上的斗笠,從腰間拔出 面杖敲打起藏在斗笠內的鍋蓋,跑到村子正中的空地上高聲喊道︰
「有人爬山啦!有人爬山啦!開賭咯!開賭咯!」
在村姑幾聲尖利的嗓子吆喝下,原本空蕩蕩的街上頓時竄出一大群的村民,村民手中都捏著碎銀或是銅板,興沖沖的跑向那村姑。
那村姑實際上是這祥雲村的村長,而祥雲村的村民因受山中三位仙人福蔭,年年谷墜地,牛羊肥如豬,生活過得很富裕。
物質生活富裕了,不用忙農也不用愁錢的村民們的精神就難免有些空虛,而賭博就成了他們的一大樂趣。
而最好玩的,莫過就是賭那些源源不絕來登山求仙的人什麼時候墜山啦!
村長擼起袖子,扯掉面紗,竟是個出奇嬌女敕的清麗少女,只是那神情和言語就沒有一點女孩該有的溫柔了︰「開賭開賭!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是天闕門的,男的是昆侖派的!我就能看出這麼多,大家來押注吧!我押女的先墜山,時間是一炷香!」
村長從懷中掏出一張看起來用了很久的整張羊皮做的賭盤,將一錠銀子放在了「一炷香」三個字上,且隨手取出了一只發簪當日晷,插在了賭盤正中間的時輪上。
「我押女的!三炷香!」
「天闕門啊……好像不怎麼樣,那我押半炷香!」
「我押一盞茶!」
……
……
剛爬了幾步雲深處,白夜就發覺到身周聚起了濃到駭人的白霧。
那霧氣實在太詭異,白夜感覺到自己的五感都在這濃霧中消失了,白夜感覺有些恐懼,連忙開口問︰「寒如凜,你在嗎?」。
下一秒,白夜耳畔傳來寒如凜的回答︰「我就在你身後。」
寒如凜那特有的溫柔聲線讓白夜稍微安心,但她還是站在原地不敢再向上攀爬。
白夜不敢爬,轉身問寒如凜︰「寒如凜,你有什麼辦法解決這霧氣的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