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與寒如凜一臉迷惑。
墨央失望的看著雲錦︰「我還以為你這八尾狐妖能看得出來,看來你被囚禁三百年,不僅修為退步了,眼力也差了。」
頓了頓,墨央再度開口,道出他所看出的——
「見到她第一眼我就看出,她體內流有仙之血。若是雲錦該是知道,仙若**,半成修為會隨**而散,若產子,再半成修為會隨子而去,或許……白夜靈根中還存有一兩成甚至四五成至親傳下的修為,只是如今她靈脈仍大半被封,且靈根尚未完全覺醒,才未顯現出強大來。」
「天仙之子,既然未被收入天界,便是雜血。如此說來……」雲錦一愣,低頭思索起來,「難怪鵠翎真人將本狐推給這女人若該女當真走歪墮入魔道,此事可大可小」
墨央沉聲,神情極為嚴肅︰「不錯,若她生母或生父是一般小仙,這事便是小,若墮魔,殺了她便是。但若其父母中仙的那方不是一般角色……事便大了。若她的天煞孤星之命並非真正天生,而是有誰選了甚至是造了一個煞星肉身,將白夜的魂魄注入其中,目的是為保護白夜不受雜情干擾入魔……那這事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寒如凜听得一頭霧水︰「我只對昆侖派內事務有興趣,倒還不懂為何仙之子便是禍害?」
博學的雲錦忙為寒如凜解釋起來︰「仙族混血兒雖擁有強大靈根靈脈,卻極易七情混淆。魔由心生,心中惡念過盛便會使人肉身魔化,後魂魄也隨之魔化。凡人之心身本就污濁,反倒不會輕易被心魔侵蝕,反而越是純淨的血統越易被玷污。仙血為人間至純至淨之物,真仙雖易被玷污,但有強大修為能夠壓制住心中惡念,而白夜應該沒有那種自制力,其墮魔不過一念之差。而若墮魔,白夜體內仙力八成會覺醒,若她的仙爹仙娘是上仙……那分到爹娘修為的她可就瞬間化身為難對付的大魔頭了。」
說完,雲錦又一臉輕松的撇嘴道︰「不過若真是上仙之子,不可能會被這麼隨便丟到人間,其實咱們也不必擔心。」
寒如凜听完那聳人听聞的「預言」,愣了一下,後搖頭微笑︰「白夜……不會的。我雖了解不多,但也知道她一生坎坷,十八年都熬過來了,她的心一定非常堅強。」
墨央神情有些復雜︰「哼,只要你們不要再出什麼餿主意逗她,她該是還能繼續堅強。不過事到如今,多說無益,也只能在此等她自己出來了。」
說完,墨央席地而坐,吐息行氣,悠閑地修煉起命門之術來。
……
……
青玉壇內,白夜和青玉還有神棍周符探討起修煉秘訣來。
原本白夜是想從青玉那學些能迅速提升修為的方法,怎奈青玉所說皆晦澀難懂,漸漸地,白夜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周符的話吸引過去了——
「內丹這玩意兒,就像一只有彈性的羊皮水袋,靈氣就是水,水裝的越多,用法術的時候威力就越大,但水袋即便是有彈性,如果裝太多水也是會爆的,而所謂修煉,煉的就是這只羊皮水袋,把它煉的更大,彈性更好,就能裝更多的水……」
「你說你的修為算什麼等級?我告訴你吧……如果說金仙的‘水袋’夠裝下大海,上仙的‘水袋’就夠裝下整個星空,真人的水袋也就是一汪大湖吧你身邊那兩個男修士的修為相差不多,他們也算得上是高手了吧?但他們的‘水袋’至多也就是裝得下一井的水,至于你嘛,也就夠沏一壺茶的……」
「你就把自己當成一只喝水就能活下去的王八,壽命跟你能裝多少水有直接關聯,水裝的越多,你這王八游的也就越滋潤,壽命自然就越久。水沒了,王八肯定就渴死了……」
……
周符大叔一邊喝著青玉沏的茶,一邊吊兒郎當的以各種通俗易懂的比喻來給白夜解釋起修煉之事,他簡單輕松的比喻讓原本一腦袋漿糊的白夜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而且她也覺得周符說的很有趣,出奇認真的全都听進去了。
嗯……雖說他拿王八來做比喻讓白夜感到非常不爽。
等周符那些非主流的解釋都說完了,白夜這個從來沒機會在天闕門內認真听講的廢柴修士倒也真把理論上的東西懂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就只有不停的修煉她的「水袋」而已。
修煉「水袋」是個枯燥乏味的活兒,而按照周符的解釋,就算是資質好的凡人,中規中矩打坐一天也就會多一杯水的量,資質差的,就真的是一滴一滴積累了。
也難怪天底下修士眾多,成仙的卻寥寥可數了。一天一杯水,什麼時候才能積累成一汪大湖?如此看來,真人們都那麼囂張也正常,他們攢出一個湖也不容易。
不過如果得到一些神兵利器,再配上靈丹妙藥,一天一壺水甚至一桶水、一缸水也不是夢,只不過風險也是有的——太急功近利十有八九水袋會被撐爆。
得知自己僅是一壺茶的水準,白夜有些泄氣——原來她的資質還是很差,好歹她還閉門造車的修煉了一個多月,原來還是煉歪了。
不過周符還告訴了白夜一個極好的消息——只要在這通虛玨內修煉,修為會幾十上百倍的猛躥。
白夜決定,先把桃花蠱的破事兒解決了,然後一定要貓到通虛玨里好好閉關一陣子,再去追查天闕門的事。
白夜不知與周符聊了多久,談話間也對周符整個人大改觀,直到白夜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滿了,在消化之前再也裝不下任何知識了,便打斷了還要繼續聊下去的周符,起身準備出幻境。
見她要離去,周符哭喪著臉跟她抱怨︰「我說,你這丫頭什麼時候能放貧道離開這兒?雖說這兒是洞天福地,但我可沒心思陪‘水袋子’玩,人間還有大好風光等我賞玩呢我可不想再陪青玉下棋、飲茶、彈琴了,無聊透了」
青玉一臉「孺子不可教」的失望表情︰「不懂風雅……」
白夜嘿嘿一笑,半開玩笑道︰「青玉長得這麼漂亮,你就把他當成賣藝的花魁好了,沒準兒會讓你好受點。等東西都找齊了之後我會放你出去的,放心,很快就好了。」
說完,白夜不再理周符,自顧自離開了通虛玨。
……
白夜離開後,青玉與周符對視一眼,皆露出無奈的笑容。
青玉抿了一口茶︰「來的時候還心事重重,走的時候倒是興致沖沖。」
周符憧憬的撐著下巴輕嘆︰「年輕真好,有什麼不順心的,一轉身也就忘了。來,咱來下棋……」
青玉一臉鄙夷︰「你不是最恨‘附庸風雅’麼?」
周符拍著棋盤笑道︰「哈哈沒關系,我現在已經把你當成青樓女子了。來,這回我們一盤棋賭十塊玉髓」
青玉搖頭嘆息︰「果然不懂風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