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錦這麼說,白夜也就不再多話什麼。
雲錦抱著那小火狐騰空領路,飛往青丘山深處。
最終,那小狐狸指引著白夜眾人來到了青丘山南麓一溫泉旁。
雲錦與那小狐狸不知以什麼方式溝通了幾句之後,他揉了揉那小狐狸的腦袋,將它放在地上,小狐狸看了他一眼後,不舍地離去。
雲錦看著那溫泉旁三面環繞著的石壁,擼起袖子︰「機關就在泉中……」
雲錦閉目,彎身趴在霧氣奔騰的泉眼旁,在那泉眼內模索著什麼。
沒一會兒,他從泉眼里掏出了一枚石雕圓球,而隨著那圓球的取出,泉眼立即不再向外噴水,那一汪至多夠三人同浴的小溫泉疾速干涸,很快就露出了泉下的石台。
霧氣一散,泉水一退,白夜他們才發覺那泉底平整的不正常。
雲錦站在那石台上,低頭望著那石台正中央的七星坑,將自己手中的圓球遞給白夜︰「你來吧。」
接過那手中圓球,白夜掃了眼石台上那按北斗七星排列的七個坑洞︰「如果選錯了會怎樣?」
雲錦搖頭︰「不知道,你試試不就明白了。」
「……」白夜盯著那自左向右依次標記著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的七枚小洞,拿不定主意該將手中的圓球放進哪一個洞里。
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後,白夜沒有選那七枚中的任何一枚,而是彎身仔細摩挲著那北斗七星坑四周的石板。
若這是暗道入口,既然已經藏在泉下如此隱蔽了,主人應該不會願意白送給侵入者七分之一的幾率,這七個選項,一定沒有一個是正確的。
仔細尋覓了好一會兒後,白夜在「文曲」與「破軍」的垂直線上,找到了一個隱藏的很好的小機關,用力向下按,那機關便陷下去一個坑,剛好能將那圓球放入其中。
白夜臉上露出有些復雜的笑容,將那圓球輕輕放進了那坑洞之中。
她之所以會笑,是因為那小機關的位置,正是天煞孤星。
不知這僅僅是巧合,還是雲千煙故意搞出來的花樣。
圓球落入那坑洞之後,骨碌碌地一直向下滾去,直到那聲音幾乎听不見了,才听到一聲圓球觸踫到什麼機關的「喀嚓」聲,接著,白夜感覺到腳下的石台轟轟隆隆響了起來並震動不止,她連忙跳開,同時極快的速度拔劍,御劍躲到空中。
其余人亦隨她御空向下望,只見那石台震顫不止,最終自中間開裂,一條蜿蜒向下的石階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白夜警惕地在空中等待了好一會兒,並沒有發現危險之後,她落劍,第一個沿著那石階向深處走去。
……
石階一開始向下,折了幾彎之後轉而向上去,待鑽出那暗道之後,白夜一行人來到了一處開闊地。
是一片青青草野,周圍是偏偏叢林,微風拂面而過,草香撲鼻,腳下的泥土很松軟,陽光也溫柔且耀眼,但卻不知為何讓白夜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倒不是因為如今已是深秋卻還有綠油油的青草,或是此處除了植被外什麼也沒有,只是一種感覺,白夜也說不出來為何,這里讓她自然而然聯想到青玉壇,但此處卻並沒有青玉壇內那充沛的靈氣。
雲錦開口,解了白夜的疑惑︰「竭墟,靈氣被修士吸納至枯竭後的仙山福地,看來此處剩下的靈氣,僅足以其維持長青而已,連鳥獸都幻化不出來了。」
「夢兒,在哪里……」白夜四顧,遠處盡是漫漫無邊的叢林,該如何尋一個少女?
雲錦眯眼道︰「此處既已化作竭墟,那眼前一切便都是虛像,竭墟不可能如此廣袤,它或許至多比一個臥房大些,但卻能夠靠幻術令你一直徘徊在一張桌子的範圍內卻不自知……這種時候,你目盲的小師妹小師弟反而會幫上大忙。」
白夜不語,閉目認真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氣息,張眼後搖頭,看了一眼白飛羽︰「我感覺不到。飛羽,靠你了,你來感應一下你夢兒師姐的靈氣試試。」
說罷,白夜自那乾坤袋內掏出一條縛妖索,縛妖索一頭拴在了白飛羽的腰上,另一頭白夜牽在了自己手中。
白飛羽先是在原地定了一會兒,耳廓與鼻翼微動,許久後,她有些遲疑的邁出了一步,而後又認真感覺著四周的氣息,再向前邁一步,如此小心謹慎的邁著每一步……
白夜以靈氣催動那縛妖索,令其隨著白飛羽的每一步而延長,而當白飛羽走出三丈遠之後,雖然她人還在向遠處而去,那縛妖索卻不再延長了。
白飛羽的小小身影還在向前繼續走著,白夜有些迷惑的握著手中那已經不再變長的縛妖索,總覺得雖然目光中的白飛羽已經遠到看不見,但她縛妖索另一頭牽著的白飛羽離自己不過依舊三丈遠而已。
而之後,青草地驟然湮滅成粉,向天飛去
就如同那時在青玉壇中一般
只不過這里卻只是景物湮滅,腳下還是有實實在在腳踏實地的觸感,也未有地震。
當那些青草叢林皆化成了瑩綠色的晶粉飛散干淨,四周又被那黑的令人胸悶的虛空環繞,沒有光,但白夜眾人的面容卻彼此看的清清楚楚。
白夜拉了拉手中的縛妖索,順著縛妖索看去,白飛羽就站在離她三丈開外的地方,而白飛羽的面前,有兩個女人。
一個,是一襲翠衣的柳翠夢,她似乎很是虛弱,卻表情滿足的閉著眼楮蜷縮成一團臥在一個黑衣女人的腿上,那姿勢有點奇怪,就好像是一只……黏著主人的小狗。
而那個黑衣的女人,則是側坐在地上,輕輕撫摩著腿上熟睡著的柳翠夢的頭發,那神情也像是在撫摩寵物一般。
那黑衣女人看樣子不過二十幾歲,相貌美艷妖嬈,身材凹凸有致,身上的黑衣是紗質,朦朦朧朧中能隱約看見一些*光,卻又加上她那一頭及膝的烏黑長發遮擋而又看不太清楚,正因如此反倒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是個連女人也忍不住贊嘆的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