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多遠?」蕭晴坐在加菲身上。用手安撫著加菲的毛發,安撫他此刻的焦躁。
「沒有多遠了,據我們所知,我們現在離他們兩軍交戰的地方也只有短短的三四公里而已!」旁邊的士兵對著蕭晴說道,看著蕭晴那因為他的話而緊皺的眉頭。
蕭晴這時才真的有點痛恨這個沒有飛機火車之類的東西的世界,雖然這個世界比蕭晴那里的要大得多,但是如果有以上交通工具也不至于讓他們整整走1個多月,明明在地圖上這兩個地
方離的不遠。
蕭晴他們一路听著那邊戰場傳出來的不利的戰報,西南軍一路潰退,這麼短短的一個月,敵軍已經攻陷了三個城市,而無一列外的,這些城市的人全部被屠殺殆盡,不論是有反抗能力
的青壯年,還是沒有半點反抗能力的老人、女人、和小孩子。
說蕭晴不心疼那些民眾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她更擔心的是她的父親,那個人可是不怎麼沾血腥,唯一的一次歷練還是以娶到了美麗的老媽為結束的,這實在是不得不讓蕭晴擔憂于作
為一個戰前魔法師,她那單純的過頭的父親到底能不能‘勝任愉快’。
蕭晴快要被這些天來失利的戰報給煩死了,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應該怎麼辦好,而很顯然,加菲也因為受到了她的影響而有了些躁動不安。每到這個時候,蕭晴就
有一種想要罵娘的沖動。這一次,她算是連自己那‘偉大的爺爺’也給罵進去了,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孩子是個什麼性子,他怎麼就那麼放心她那單純的,有時又熱血過頭的老爸就這麼一個人
跑到外面的軍隊里去了呢?蕭晴可不信如果自家爺爺認真反駁的話,那只皇位上的老狐狸會不同意。
雖然隔了還有三四公里,但似乎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空氣中那種屬于戰時的緊張和悸動。
「好了,現在我們要沖過去了!必勝!」
「必勝!」
在中人的應和聲中,蕭晴快速接近了克里奇,她需要在接近自己的神識範圍的那一刻,最先觀察到整個地形。雖然有著偵查兵的詳細報告,但是對于戰場上的形式瞬息萬變了解頗深的
人,自然要讓全局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才能夠贏得戰爭的主導權。
近了,更近了,蕭晴凝眉觀察著,她需要冷靜的對這個戰場的一切充分的了解,但是——
「轟!」蕭晴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要被炸開了一樣,她從來都沒有過的血液逆行的感覺完全讓她如同被浸在了薄冰里。
該死的,誰來告訴她她到底看到的是什麼?那個人,那個渾身是血,被吊在旗桿上的人,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有一張和自己的父親如此相同的臉。他還活著嗎?他還活著嗎?他還活著
嗎?……
蕭晴想要告訴自己冷靜,但是蕭晴卻沒有辦法冷靜,她只覺得一切和理智有關的東西都離她遠去了,她現在只想趕快沖到自己父親的身邊,什麼國家大義,什麼軍隊指令,我管他去死
,如果他出了什麼事,蕭晴很確定,不僅是史諾德,還是所有參加這次戰爭的人,甚至盤龍都將成為那輝煌的陪葬品。」團長,團長……‘
「蕭晴,你要干什麼?」
~!@#¥%……※*(*()——++……
後面有很多聲音,蕭晴不確定自己到底听到了什麼,她現在只想一直向前沖,而加菲似乎也體會到了蕭晴此時的心情,它以一只騎獸根本就不會有的速度,像是一道黑色的閃電一樣,
在所有人眼中一閃而逝。如果不是確定自己身邊的人是誰,連克里奇說不定都會去思考一下那個人到底是不是蕭晴了(克里奇給了蕭晴可以隨時呆在他左右。不需要任何親衛隊防範的權利)
,畢竟除了那只厲害的神獸(大誤啊!)她竟然還有一匹如此美麗而又強大的騎獸,這真是很不可思議。
現在並沒有誰看得到蕭晴的表情,因為在加菲身上的蕭晴已經快到讓人撲捉不到的程度了。但是她身下的加菲卻注意到了這件事,因為他可以感覺的到,自己身上這個整日里強硬到不
停的人正在發抖。即使是遇到更加可怕的會危及生命的事,它也從來沒有看到過她這樣過,雖然只是跟著她一年的時間,但是,他很確定,有很多的蕭晴,是別人從來都沒見過的(貓的便利
啊!),可現在蕭晴竟然會變成這樣。到底是什麼事會讓她如此緊張。而她身上的能量波動也出現了像是要失控的狀況。
感覺蕭晴現在這奇怪的狀況,內心焦急的加菲更是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這不算短的三、四公里,只是眨眼的片刻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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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諾德軍隊和盤龍的第二遠征軍正在僵持著,他們僵持的原因,就是那個在旗桿上吊著的,渾身是血的人。當然,作為能夠讓整整一個軍團都如此發 到不敢再戰斗的人,自然不是什麼
簡單的人物,他是盤龍最古老的大貴族的次子,下一任繼承人的父親,雖然對于那個下一任繼承人,盤龍的軍隊了解的不多,但是對于蕭騰老公爵的護短他們確實很清楚的,如果這個人這次
沒救了的話,那麼他們這些人絕對會成為墊背的。
盤龍這邊的氣氛已經接近凝滯,領軍的元帥已經臉色蒼白的讓人看著忍不住心疼了。天知道他在心里怎麼罵現在這個在旗桿上吊著的人的。要知道作為一個法師,他竟然非要以什麼戰
士般的姿態上前線戰斗,而最該死的自己竟然會因為相信他有‘乃父之風’,而就這麼答應了,真是見鬼了,盲目崇拜害死人啊。不過事實證明,如果不是蕭家的下一代不行,蕭老公爵又怎麼可能會將這個位置讓個他的下下一代呢?而且還是個女孩子(偏見!)?听著下面敵軍提出的要求,他簡直就有了想哭的沖動,難道蕭家出了一個蕭騰,現在已經到了沒有人能夠支撐這個龐大家族的地步了麼?哎,自己現在還依附著蕭家到底是對是錯啊!
所有人都等待著最終結果的出來,雖然盤龍的士兵都很喜歡這個沒有貴族架子的團長,但是現在要他們以一座城和城中的百姓為代價,換取這個人的一條命,這,這也太離譜了吧!
「喂,上面的那個藏頭露尾的,你到底考慮的怎麼樣了,到底是換還是不換,如果不換的話,這個我們可就處理掉了。哈哈哈!」說完還將那掛在上面的人狠狠的晃了晃,在看到敵軍元
帥整張臉快要隨著自己的動作變成包子的時候。又開始哈哈大笑。但是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們面前很詭異的身影。
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如瀑布般的黑發,被高高的束了起來,金紅色的戰甲,琉璃異彩,披著猩紅的披風,騎著一頭黑色的誰也沒有見過,但卻感覺像是比最標準的貴族還要優
雅高貴的騎獸。她就那樣詭異的出現在了兩軍對壘的戰場上,而在場幾十萬人,竟然沒有任何人看的出來。她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這里的。
「喂,你是誰?你到底想要干什麼?」那個剛才喊話的男人對著蕭晴喊道,眼中一抹yin邪的光彩一閃而逝,而後面的——則是一身鮮血的蕭逸。
發覺到這個女孩似乎根本就沒有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男人很生氣,他完全沒想到這個剛剛出現的漂亮小姑娘,竟然敢于如此無視他,這讓他很不爽。而這個女孩,似乎從一出現就將
實現全部投注在了自己身後這個被自己高高吊起的、血淋淋的男人身上,這讓他很不高興,難道說,自己的魅力還沒有這麼個血人大?不過有一點,似乎是這兩只部隊都很清楚的,那就是,
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厲害的人,雖然她的出現方式詭異了一些,但是看她胯下的騎獸就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至于她身上的鎧甲就更好解釋了,那完全就是一件漂亮的藝術品,
而藝術品的價值往往在于它的表象,而不是能力。看這個女孩渾身的裝束都很尊貴,而且又是在盤龍這里,其實已經基本可以肯定了,這8成事誰家的貴族小姐,不知天高地厚的在這種時候跑
出來玩!
意識到這一點後,元帥大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個還沒搞定,怎麼就又出來了一個,戰神啊,您是不是覺得他的生活太過平淡,所以專門給她增加這麼一點點破爛壯闊的樂趣呢?他
現在已經有了種這次死的不能再死的預感了,這些該死的紈褲子弟,這戰場也是你們能夠隨便逛的麼?這下好了,這到底要他怎麼辦啊?難不成真用這一個城100多萬的人去換這麼兩個貴族麼?
「放了他!」平靜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詭異的地方顯得特別的刺耳。